三月桃花开,春暖燕双飞。精灵天下、幽界、苦境,三方势力的战争未曾平息。
百姓的日子再苦也得照常过,随着素还真伤势恢复,素星缘的好日子终于到了头。
每天早起练武,早饭后是读书练字。一直到了午饭后午休,然后到店里学医,晚饭后才是自由时间。一天的时间被他特定书童安排得满满的,他已经有三天没出门了。
少了玩伴,王家的少爷只好来找素星缘,一看素还真那个的惊奇:“星缘,你不至于吧,居然怕你家书童?他只是个奴才!”
此言一出立刻激怒素星缘,他嘴上不认爹心里可是十分敬佩这个父亲:“不许你说他奴才!他可是我爹……的兄弟的儿子!”
“他还是你亲戚啊,算起来是你堂弟吧?!但寄人篱下,你怕他作甚!”所谓龙交龙凤交凤,素星缘的玩伴大多世家子弟。小姐出身,楚梦曦可见不得少爷怕一个奴才。
几个小伙伴因素星缘被自家书童控得死死的看不下去,围着素还真就是冷嘲热讽。
然而当事人只是一笑了之,素星缘更是愤怒:“书童怎么了,我爹说人不分贵贱高低,良师不分出身!”
这说着说着还给捧上了,好在大家都是读书人讲道理,王志杰第一个不服气:“可笑,星缘你已经很优秀了。这书童比你年幼,难不成他还能比你厉害?”
“就算他比你厉害,毕竟是你的书童,你的堂弟。这身份辈分摆在那的,到底还是他以下犯上。”这次就连平日文雅的林嫣也看不下去了。
对于出身贵族世家的少爷小姐们,素星缘再怎么跟他们讲理他们也不懂什么叫做众生平等。就在素星缘打算继续辩解之际,素还真笑道:“少爷,人能百忍自无忧。衣沾不足惜,但使愿无违,青莲自净尘不染。”
素还真这话说得含蓄,示意素续缘自己洁身自好即可,不必与人争辩。有些人高度不同,劝导只是浪费唇舌,倒不如退一步心无忧。
素还真的话小玩伴们听得一愣一愣的,但素星缘却完全明白:“呃,你放我去玩,娘亲那边怎么办?”
“放心吧,大不了我陪你一起受罚。”素星缘放下课业非他本意,素还真知道自己儿子的品德,欣慰暂且放他去玩。
难得魔鬼修炼能有玩耍时间,见素还真轻笑欲离开,素星缘不舍拉住他的衣角:“我……一起出去玩吧……”
难得素星缘流露对父亲的依赖,素还真看着被拉住的衣角笑了笑:“你知道我体虚,就不陪少爷出门了,注意安全。”
素还真放人,素星缘却不想出去玩了,硬是拉着父亲的袖摆眼巴巴的看着素还真:“……呃……”
父子无言情也深,素星缘撒娇素还真知道只是笑着停步。但小伙伴看来简直老鼠遇到猫,王志杰也不想继续针对书童触了素星缘逆鳞:“算了,星缘,我听说乱世狂刀在你家?真的假的?”
“这种事怎么可能假。”看王志杰一脸兴奋又羡慕,素星缘一脸嫌弃。我家还有素还真呢,只是你有眼无珠!
乱世狂刀那可是武林名人诶,王志杰像挖到宝似的凑了过来:“他在哪!他在哪!他怎么会来你家?”
“呃……他……是我爹……”这该怎么说呢?父亲的好友?好像不对劲。
“乱世狂刀是大少爷的朋友。”好在素还真并未走远,连忙截话。
这倒好,王志杰双眉一皱很是嫌弃:“我说,虽然打狗也得看主人,但你这个做书童的不觉得你管得太宽了吗!你插什么话啊!你叫什么名字!”
“风云尘。”
“啊杰,他也没什么恶意,何况他也是风家人。”王志杰咄咄逼人,林嫣劝到。
几个玩伴中就王志杰年龄稍长,但一般却是素星缘以能力压制他们带头玩。今天老大被一个书童压制,作为年纪最大的王志杰自是站出来维护素星缘。
就在素星缘忍无可忍之际,一只大手及时按住素星缘,来者正是狂刀身后还跟了名孩童:“星缘,你朋友找你玩,我在后门遇到他就把他带进来了。”
素星缘一看,原来是隔壁的陈江流,再看看今天来找他玩的是世家子弟他自然不敢敲门:“前辈,多谢你!”
看陈江流的穿着乃是平民,这倒是在素还真意料之中,却在王志杰意料之外:“星缘,你怎么什么人都交朋友!”
“交友不在出身而在品德。”这次回话的乃是乱世狂刀,他大老远就看到王志杰对素还真品头论足的,更是要把陈江流带过来。
这下王志杰没话说了,被英雄豪杰教育他自惭形秽:“你,你真是乱世狂刀!真人诶!我,我竟然能看到真的乱世狂刀!”
看王志杰对乱世狂刀一脸崇拜,素星缘灵机一动提议道:“阿杰、流儿,不如我们来玩角色扮演吧?云尘你也一起玩吧~”
“不要!”那可是小孩子过家家,被点到名,素还真立刻拒绝丝毫没有商量的余地。
“我不管,你当素还真,我当大坏蛋逆神阳,阿杰你当叶小钗,流儿当一页书!”撒娇不成,素星缘直接耍赖硬拉着素还真玩。
陌生的武林人,熟悉的名字唤起模糊的熟悉感让素还真头疼:“叶小钗……前辈……”
知道素星缘用意,多年战友反常,狂刀连忙问素还真:“你怎么了?”
问怎么了,其实是问是否想起什么。素还真揉了揉太阳穴努力回想,最终是三个字:“……没印象……”
对过往毫无印象,这个游戏素还真扮演的是自己,乱世狂刀随手就把般若剑置于素还真面前:“好好玩,认真玩。”
“不要。”自己扮演自己,小孩子过家家,素还真十分排斥再次拒绝。
没想到素还真居然认不得自己的佩剑,素星缘难掩忧容剑指凝气为素还真拔出般若:“作为书童,你就当陪你家少爷玩不行吗!”
“我……”紧握剑柄如今功体被封,素还真顿时失力,般若落地,宝剑蒙尘!
如今的素还真竟弱得提不起剑,猝不及防的一幕刺痛素星缘。狂刀连忙捡起剑交到素星缘手中:“不如由你扮演素还真,我和他泡茶去。”
池子上的凉亭内,狂刀为素还真泡了杯茶。亭外岸上,孩童嬉戏:“你向来直觉很准,是因为知道自己的情况怕伤了星缘的心而不陪他玩吗?”
“算是吧……”如今这双手,什么也做不了,什么也守护不了。一杯茶入喉,人生百态却食之无味。“前辈和叶小钗怎样了?”
有此一问,看来就算没印象也是有感觉的,素星缘的用心并没有白费。狂风轻笑饮茶如饮酒:“你放心吧,人间炼狱,他们会等你回去。”
重新分配角色,陈江流扮演逆神阳,王志杰扮演叶小钗,素星缘子承父亲佩剑念起诗号:“半神半圣亦半仙,全儒全道是全贤;脑中真书藏万卷,掌握文武半边天!”
熟悉的诗号,熟悉的剑,不同的人再现白莲之影。一出戏,讲述江湖风雨引人入胜。
看着素还真对亭外的一幕哑然,狂刀再为好友增茶:“看你的表情,该不会连自己的诗号都忘了。”
看着宝剑在手,素星缘却不通剑招瞎比划,好好的一把剑就这么浪费了。素还真顾左右而言他道:“话说回来,我见你身负宝刀,没想到你竟还懂剑法。”
素还真记得的事实在太少,但他的习惯却未曾改变,他爱剑也惜剑。看他一脸惋惜宝剑成了儿子的玩具,狂刀无奈扶额:“那口般若剑是你的,是屈世途顺手交给我。”
“星缘拿着也好,可惜我忘了许多事无法传他剑法。”原来狂刀顺手还剑,希望帮助素还真恢复记忆,哪知素还真非但拿不起剑甚至不愿和小孩子一起过家家。
“总会有机会的!”
这边老友聊天,另一边素星缘卖力的耍着般若剑:“血闇结界苍生浩劫,逆神阳,今日素还真将终止你的恶行!”
“就凭你,能奈我何!”
正邪双方交战,只见素星缘一抹剑身嘴上琅琅有词:“问,争权夺利何时停;恨,朱雀泣血吐丹志。二誓向地,红尘归理道云清!”
这一大串念的是什么,一旁的王志杰看素星缘如此热衷游戏不禁觉得好笑,平时他可是十分讨厌这种游戏的:“星缘,等你念玩了人家都打过来了。”
“呃,可是……他是这么念的啊……”天晓得他家老头子怎么用这招的,听说这是他最厉害的剑招,很少使用。
这可是素还真苦思十年想出来的招式,为的是故人,为的是苍生。不过好在素星缘卖力总算有所回报,素还真走过来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誓言念错也罢,招式阵法还不对,素还真你的末日到了。”
被本尊说素还真的末日到了,素星缘那个的五味杂陈啊:“呃,不是这样念的吗?”
“自己悟吧。”并没有打算交素星缘剑法,素还真头也不回的就留儿子继续糟蹋他的宝剑。
知道素还真爱剑,也不知道他失忆后还是否如此。为了留住素还真,素星缘宝剑高举直指庭院边的石头:“云尘等等,你不陪我玩,我就拿剑坎石头咯~”
儿子拿着父亲的剑要挟,没想到素还真也有今天,仍在凉亭看戏的狂刀险些没被呛到:“噗!”
眼看剑锋就要劈上坚石,素还真心疼故作镇定道:“星缘,敢不敢跟我赌一把?若我赢了,喊我声爹,若我输了,这剑我跟狂刀商量让他送你如何?”
“啊?!喂,你这个书童可真是大胆,敢占起主子的便宜!”风云尘,风星缘的堂弟,一个小书童居然口出狂言,王志杰真想一巴掌招呼过去。
素还真泰然一笑,素星缘冷汗涔涔连忙退了退不战就认输:“能不能打个折,叫干爹怎样?”
“……呃……干爹就干爹吧。”这赌注还能讨价还价,素星缘之顽皮机灵素还真轻笑点点头。其实他压根还没想到跟素星缘赌什么,只是见他平日似乎怕被父亲作弄就抓住他这点心里故作玄虚。
“星缘,你有没有搞错!这都被奴仆欺负到头上了!你不为自己想,好歹想想你娘啊!”平日里威风八面的风星缘今天居然栽在一个奴仆手上,一旁看戏的楚梦曦瞠目结舌。
眼看小伙伴们又要围攻素还真,狂刀及时出现制止反问素星缘:“你不问问他想跟你赌什么?”
“你认识他又不是一天两天了,你觉得我赌得赢?”素还真之智乃苦境翘楚,掌握文武半边天诶,素星缘跟在素还真身边时间也不短了,他可不想被整不如乖乖喊声爹来得实在。反正,他本来就是他爹。
想想以前素还真失忆仍智谋过人,狂刀点点头表示问了也是白问:“说的也是。”
连狂刀都怕那书童,这回王志杰真哑口无言了,他凑到素星缘身边耳语道:“星缘,这书童该不会是神童吧?你这一喊,你娘可答应?”
“他是我娘找我爹请来的书童,喊他干爹我娘只会拍手叫好。”说起书童,素星缘那是欲哭无泪。
“你爹娘可真可怕,我老爹顶多限制我出门时间。”
“其实我娘很好,就是我爹有时候真的很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