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山远黛板桥斜,青松竹篱逍遥地,一味粉磨置庭前,苦参芍药百草堂。
在距离村庄不远处的深山中,在一间雅致的木屋内,是一名老者正在给一名白发青年灌着汤药,嘴里还念叨着:“臭小子,再浪费我隐药郎的药小心我剁了你!”
话才说完,昏迷的人再次把药吐了出来。老人气得吹胡子瞪眼的把药罐子砸了:“喂,太过分了!我隐药郎可是一个月只看三个病人!”
“算了,看在你身上那几片金叶的份上我就把你放大缸里炖了。”一个月只看三个病人收取昂贵的医药费,日子过得逍遥自在的。隐药郎万万没想到,他会有一天心血来潮的乱捡人。
这乱捡人也就算了,还捡来折腾自己。病人五脏六腑具损只剩一口气,根本无法服药,只能靠蒸汽将药力逼进体内。
隐药郎自认倒霉往水缸里加了药草,用温火慢慢煮着,也许年龄大了忍不住又唠叨:“哼,要不是你身体底子好,又遇到我老人家,你早到阎王那报到了!”
嘴上念叨着,但手上的活却没听过,更没想到一忙活就是三个月。已经不知道是因为医者仁心,还是因为看这人气质不凡又有金叶子一时鬼迷心窍。
总算皇天不负有心人,人总算是醒了,但脑子似乎傻了:“嘿,不枉我忙了三个月,还没问你是谁?”
“……一群人,一座城……”自己是谁模糊的记忆已经不知,只能寻着脑海中残存的记忆,青年综合一下自己的情况说了一个自己觉得还不错的回答。
意思就是城里人?花了那么大的功夫,总不能连救了什么人都不知道吧,隐药郎又问:“嗯嗯,城里来的,但我问的是怎么称呼你?”
长长叹了口气,青年所答本就是老者好奇想要的,他侧了侧头摇摇头:“两个人,约定,回……回去。”
“……这是什么……”一问一答,隐药郎可以确定,他在医治过程眼前这青年的脑子没坏。“臭小子,耍我是不是!”
“不是。”这真是天大的误会,青年一脸委屈尽他最大的努力去思考着眼前的情况。“……记不清……缺……”
一个字都没听懂,隐药郎就把眼前的人当成富家子弟,他拍了拍青年的头笑道:“算了,从你身上找到几片金叶,你家一定很有钱。看你白头发白衣服的我是叫你小白呢,还是叫你小金叶呢~”
青年皱了皱眉,两个称呼他都不喜欢,但是二选一的话第六感告诉他绝对不能叫金叶:“小白。”
“……好吧,小白就小白。”没想到青年会选了个最难听的名字,隐药郎无奈扶额觉得金叶怎么听都金贵些,这小白的话怎么觉得像狗的名字。“我会尽快托人找到你家人,我可不想养个傻瓜。”
“多谢。”
“居然还会说谢,也不是很傻嘛。”找了个可靠的人,隐药郎知道小白会受重伤一定有仇家,调查他身份的事绝不能张扬。
一个从城里来的白发英俊青年,身上带着金叶子,家里除了一群人还有两个人。凭着有限的线索,找了整整两个月还找不到家人。隐药郎甚至还把小白带到附近的市集溜达,希望他能想起什么线索。
陌生的世界,陌生的人,不知自己是谁,小白只能凭着直觉判断许多事。
人在面临死亡,灵魂和时间总会停留在他最挂念的事情上。迷失了方向的脚步,随心而行,心中有个直觉告诉他:“时间,停止了。”
“说什么笑话。”时间怎么可能停止,这个小白总是说一些让人听不懂的话。跟着小白走,隐药郎越走越觉得不对劲。“喂,那个方向是要出城的!”
“……出城……”模糊的记忆中,他所提过的城并非眼前这般热闹市集。心有所思,小白停下脚步看着远方,仿若思念着什么。
就在此时,身后突然来了一帮手持刀剑的地痞流氓:“让开让开,要做生意就给老子上交保护费,否则给老子关门!”
“大爷,这是这个月的月供。”
“这是我的,求别砸我的店铺。”
看着手中越来越沉的银两,零头的强盗乐开了花,发现不远处的隐药郎:“哟,这不是我们的大名医,隐大夫吗?若您老能包办我们寨子的伤病,您的保护费老子可以给你免了。”
还没等隐药郎发话,他身边的白发青年已经先朝强盗头伸出手要钱:“请问,收保护费,交钱。”
“臭小子,别给我添乱!”一个不注意就捅娄子,隐药郎只觉得他的肺快被气炸了,连忙把小白拉到身后。
见过不知死活不给钱的,还没见过嫌命太长找强盗要钱的。强盗头目只觉这件事怎能这么算了:“隐药郎,我不管他是你什么人,惹到老子的眉角叫他给老子跪下!”
“他只是个傻子,何必跟他计较。”
闻言,头目打量了小白。看他长得器宇轩昂的,一头银发随意披散,没想到居然是个傻子:“傻子就能找老子要钱啊,给我跪下。”
“不懂……你教我,我学。”面对头目恐吓,小白气定神闲有样学样。
“你你你,你!”今天简直强盗遇到傻子有理说不清,顿感被侮辱,气急败坏一巴掌扇向小白。
虽然有些不明白情况,但就是看这帮人不顺眼,小白稳如泰山一提气剑指轻点头目伸过来的手肘。在头目发出杀猪般的惨叫声时,小白脚下一沉,似有一阵飓风将在场所有混混全部振倒:“交钱。”
今天真倒霉,遇到高手装疯卖傻,为了保命头目毕恭毕敬的把所得到的银两全数交给小白,赶紧灰溜溜的跑开:“老大,老大,饶命啊,这些钱归你。”
“多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