芜倾云在心中哀嚎着,面上却淡定地福身:“原来是嫡公子。上次在客栈,是小女冒犯了。一直想找机会向公子赔罪呢!既然今天遇上了……还望公子赎罪。”
岑少卿微笑着看着芜倾云,道:“小事一件而已,何必放在心上。比起这个,我更想说的是,姑娘果然是丞相嫡女。”
“倾云不想在人前显露身份,所以便隐瞒了,还望公子海涵。话说回来,公子下个月初便要被封为新一任的少傅了吧,您可是本朝最年轻的一位少傅,真是年轻有为啊!”
这番恭维明显把岑少卿捧得很高兴,因为他脸上的笑意又加深几分。他走近几步,然后说:“不知岑某今天能否有幸和二小姐一起用午膳呢?”
芜倾云笑了笑,然后以身体不适为由回绝了。
岑少卿看着芜倾云包扎了一层又一层的额头,很理解的不再勉强。芜倾云和楚绝殇就顺势离开了。
一出了岑少卿的视力范围,楚绝殇立马满血复活,一改刚才含蓄的做派,围着芜倾云叽叽喳喳地问个没完。但是这一行为很快就被忍无可忍的二小姐用一声咬牙切齿的“楚绝殇,你再说一句话试试”成功制止了。
芜倾云又领着楚绝殇到了一家诚信当铺,把那玉梳典当出了一个可观的价格。
走出当铺的两人表情真是让人汗颜:一个是满脸得意洋洋的芜倾云——哼,本小姐就说这玉梳怎么可能是假的?楚绝殇,不服不行哦~一个是满脸垂涎地数着钱的楚绝殇——倾云啊,我真是服了,这么多钱……简直太爽了!
终于度过这场玉梳风波的二人总算是松了一口气,悠哉地在客栈的客房里下起了棋。
——其实本来没想下棋的,只是芜倾云无意之间说了一句“好久都没下棋了”,让楚绝殇一时兴起想要奉陪,可是芜倾云回的一句“你会吗”彻底激起了某人的斗志,于是……二人就打了十几个平局……
日头下沉,芜倾云不得不回府,意犹未尽的她由衷感叹:这楚绝殇到底是何方神圣,她的棋艺在整个京城都是数一数二的了,楚绝殇竟然能和她打一下午的平局。实在是佩服佩服!
芜倾云刚踏进自己别院的门就被秋雨一把抱住,这丫头真真是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向芜倾云说着她失踪一天自己的担心。不过相对于这个,芜倾云更在乎的是,自己失踪一天,沉浸在老年得子的喜悦当中的父亲是否有过一星半点的担心。可是秋雨的回答明显让芜倾云失望了。
因为芜倾云曾经吩咐过,除非是万不得已的情形,不然坚决不可以去找芜求成。鉴于芜倾云只是消失了一天……按照芜倾云的吩咐,一天不能算什么,所以就没去通报,而芜求成也没来过,所以……他根本都不知道。
没来过?明明是他自己说的一起用午膳,既然午膳芜倾云给让出来了,那晚膳总该来吧!这可真是有了孩子忘了……忘了,忘了什么。难道自己不是他的孩子吗?为什么就要有这样的差距,难道就因为那可能是一个男孩?是男是女为什么那么重要?为什么?
悲伤吗?当然了。自己一直在心里默默敬爱的父亲,只是因为自己的容貌宠自己,而且若是有了儿子,自己便成为了若有若无的摆设,这是可笑,还是可悲。
将这一切都想透彻,芜倾云的心,更,凉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