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算是搬起了石头砸自己的脚吗？”
墨闻苦笑着看向那四个明显不像善类的灵体，略加对产生原因有些思考：“也好，直接了很多。”
二十多条世界线的无尽诅咒早先时因为林天的嘴炮动摇，分化，而白发少女原本是想通过这个机会，用不完全人格作为容器，彻底剔除这些折磨和影响主人格的东西。
但眼前出现的情景，自己似乎是弄巧成拙了……
无尽诅咒承载太多的负面情绪以至于拥有了一定的自我意识，进行管理，也同样为了将计就计，自我进行了分化。
于是就有了眼前这四个，不同负面能量堆满的躯壳。
虽然这些构成的负面能量不同……但似乎都有一个共同的目的——夺取身躯控制权。
“不过……只要把灵体都杀了，无尽诅咒的自主意识消失，那么其中包含的力量就都算是我的了，失去了这些恶念作为精神，就会变成纯粹，无怨念的精神力。”
飘忽的灵体似乎才刚刚悠悠转醒，而最先醒来的一个立刻对着墨闻的方向做出了一个明显的扭头动作。
盯上墨闻的瞬间，若隐若现的灵躯突然凝实，血污从纯洁的灵体上缓缓浮现，如同尸斑。
最后血雾包裹了他原先所处的位置以及四周的灵体。
死一般的沉寂，仿佛听到了几乎因为恐惧而凝固的心跳声。
短暂的沉默之后，“呜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如同从九幽冥狱涌起的怒吼，狂暴的咆哮里没有丝毫的语意，只是啸出了无尽的怨恨。
冲天的血雾瞬间被啸声中的魔力撕扯破碎，而其中露出了一个恐怖而熟悉的身影。
原本模糊的灵体随着怒吼覆上了一层如同活物的铠甲，鲜血铸成的铠甲如同鳞片生长般，顷刻间覆盖住了躯干和四肢。
从手延伸的钢爪虚空一抓，凝聚了一把暗红色的大剑。
大剑的形状与墨闻亲手打造的符文剑长宽近似，就连铭文都有着七分相似。
但部分似乎还有鲜血在极其粘稠的流动着，而更多的地方已经坚硬地反射出了金属板的质感和光泽。
“杀，必……杀………”
猩红的光芒从面铠下射出，摄人心魄的杀意领域席卷全场，仿佛天地在此刻被染作血色。
唯独在墨闻和另外三个灵体外隔绝开一片正常的空间。
“居然是固有结界啊……虽然是不太完全的。”
所以才会影响不到同样拥有固有结界的墨闻，以及那四个灵体，但这同样也意味着——
每一个灵体都拥有固有结界，或者说和固有结界抗衡的力量。
“但都因为不完全，所以被困在我的固有结界，无法离开，只能一战啊……”
“正是如此，本体。”
说话的灵体声音如同她现在的身躯一般虚幻，但明显能看出比刚刚杀出的杀戮灵体矮了许多。
一把相对纤细的大剑提在手中，面容与身旁另一个缩在她身后的一样的虚幻。
“这种熟悉感……因为是自己的分灵吗……不，不止如此……”
还欲看清，而杀戮之魂已经抬剑逼近，带出一阵血风瞬步靠近，猩红大剑眨眼间上挑而出。
对自己亲手打造过的剑刃，自然是再熟悉不过，闪身几步轻松擦着利刃规避，提剑就准备一击而贯。
就在此刻，墨闻却发现敌人铠甲的缝隙中突然血光猛涨，心下一凛，数点寒芒从铠甲刺出，赫然是数道血矛直冲面门而去。
“嘁！”
即便是有敏捷性加持迅速拉开距离，血矛依旧紧随着闪避的方位袭去，“靠血液追踪吗？”
躲不开，那只能硬抗。
剑身横格，血矛撞击破碎，鲜血在剑身上发出滋滋的腐蚀声，“还有腐蚀毒吗？”
剑身甩开毒血，而血矛再次随着大剑追上，如同附骨之蛆紧随在墨闻身后，“没完没了了！”
“啊……还真是遗憾啊，本体大人似乎连一个负伤的杀戮先生都没打过……还得加把火……”
一改之前的清冷空洞，略有几分俏皮和邪恶的萝莉声音从上方的灵体中传来。
紧接着墨闻脚下的土地仿佛瞬间软化，如同陷入其中的天旋地转感瞬间席卷全身。
“流沙……不，不对！”
单纯的身体突然下落造不成这种眩晕感，那么唯一的可能性，就只有一个——幻术。
“心灵强固。”
足下流沙的景象瞬间消散，而面前取而代之的是眼前骤然放大的红色锋刃。
“该死！”
冰刃从虚空中凝结射出，击碎了每一根袭来的血矛，而剑锋在自己眼前被一发射出的子弹打偏，砍在了纤弱的左肩上。
“什么……”
原本冷眼的另一个灵体突然一动身躯波动了几分，“明明……她是想杀你们啊……”
“对啊……赵雨烟，我……杀了你哥，还……杀了你那么多朋友，为什么要救我。”
说着话和杀戮灵体拉开距离，刚要再战，身后杀出的茉崔蒂立刻顶上了墨闻的位置。
“不是为了你，魅影之纱杀人，必须亲手达成神谕。”
双曲刃金光乍现，闪跃一道砍碎了杀戮之魂的大剑，但后者迅速又从身体里拔出一把同样的利刃，千钧一发的架住袭来的夺命锋芒。
“我也可不想。”
狙击手寒声说着话，掐了掐在林天腰上的肉，疼得他呲牙咧嘴，“要不是这个傻子……”
“喂……别闹了”
林天拍了拍赵雨烟的手，她才气鼓鼓的悻悻放开，“我的仇应该算在这四个身上，我还是看得出来的。”
“尤其是这个红色的……看到他我就不爽！”
AWM子弹上膛，瞄准镜对准了缠斗中的茉崔蒂和杀戮之魂，“你才是真正的凶手吧……”
那种疯癫的气息，狂热的杀戮欲……不会认错的。
“那四个才是你的恶念吧……”
林天抬手云雾汇聚掌心，墨闻伤口处的腐蚀感瞬间减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舒适的烫慰。
“没错。”
“不，这就是你的幼稚了，本体……至少……我不是。”
一袭灰黑色的猎装，异样的熟悉涌上心头，那个男人苦涩的笑着，“真令人悲伤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