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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消息泄露

冬季的雪花在人们心里一直是纯洁美好的,但在冰天雪地的高地山脉里却是无与伦比的折磨。琳等一行人已经在这冰天雪地里行进了半个月。现在正值七月,并不是适合登雪山的时期,但老杨担心消息走漏,到时候会平添不少困难,车队也都是尽量避开了人类群居的地方。除了琳三人同行的一共就不到十人,这是个极小的数目,但都是科研界的精英,对矿石地质资源各方面都有所专研,这些人大多都是怀着对知识的热枕而来,也有几个是老杨一直以来的合作伙伴,至于是科研所还是上面来的的琳并不关心,琳只对知识好奇,但真要论起来,还是没有这些专家专业。

半个月前车队从喀什市南下到达昆仑山边缘时一群人便和车队分开了,只留了两辆越野车和两辆摩托车,大型研究器材和生活物资都事先由车队送到空喀山口边防站。在临行前大家都已经做好了防寒的准备,路上的食物也准备充足,毕竟这事对官方来说有一定利益,因此对物资方面给予了帮助。

“我们要前往的地区叫KongkaLA,位于中印有争议的拉达克边境地区。中方控制的东北部被称为阿克赛钦,印度控制的西南部就称为拉达克。这是1962年中印战争争夺的地区。该地区是世界上人迹罕至的区域之一,按照协议,两国不在部分边境巡逻。这是2011年官方给出的答复。”部队停下来休整的时候老杨说道。“我们先去陨石落的地点驻扎,三天后车队会前去接应。”

“听说那个地区经常出现不明飞行物,不知道是真是假。”琳毫无淑女风范地啃着压缩饼干。

老杨忍不住揶揄道,“好啊,那我们就去看看不明飞行物长啥样。我还没见过真的UFO呢!不知道那里边的外星人是不是就长你这样…说不定还能留下来一个当上门干女婿~”

老杨和琳的关系很好,虽说老杨认琳做了干女儿,但实际上两人却更是知己,就像金庸武侠里那些忘年之交,志同道合,相见恨晚,哪怕辈分相差甚远也可以称兄道弟一般。这俩人也总会因为某个研究或者认知上的意见不一而争得面红耳赤,大多数时候,都是老杨以经验和年纪实践验证而更胜一筹,但琳是秉承“知识没有绝对,质疑和猜测也是探索途径,再加脸皮厚到没道理”的原则的人,所以基本上都是老杨最后做出让步,或者双方直接进入冷战。然而每每一番争论刚过老杨气还没消的时候,琳又会主动跑过去找他,不是认错,也不是请教,就是死皮赖脸型毫不客气地打破砂锅问到底,转移老杨注意力。

琳的父母在老家,有很多事能帮到她的也就是老杨了。老杨是长辈,是老师,更是亲人,四年前刚到北京无依无靠的琳也承了老杨不少照顾,要不然这次的委托琳大概是不会这么爽快答应的。琳已经把老杨当成自己真正的父亲,虽然在老杨面前表现得没大没小,但是见了干妈和大两岁的干哥哥琳立马就乖乖的了。老杨有句话,叫“一物降一物”。干妈比较顺从哥哥,哥哥只听老杨的,老杨不得不听琳的,琳也只服干妈。

老杨揶揄琳也不还口,多是因为嘴里塞满了吃的,想说什么也说不了,只能干瞪眼。

“这世上真有外星人?”雪儿在一旁捧着一壶热水好奇地问。

“没准还真有?不过谁知道呢。哈哈。”老杨躲避着琳投来的白眼和小石头含糊地回应,自己也不是很清楚。

在场的虽然都是科学界精英,但对于未知的事物谁也说不清楚。

一行人继续潜进,在进入阿克赛钦盆地时终于摆脱了冰天雪地的环境。但这块地区也当真是人迹罕至,入眼一片荒芜,阳光没有任何阻拦的照在地面,就像铺了一层厚厚的白沙石,再配上远处清晰可见的雪山和开阔的视野,心情前所未有放松的同时也感觉到人更加渺小。

又前行了近一天的时间,在日暮渐渐来临之时,一行人终于抵达了陨石所在地。这里地势明显比周边矮,形成一个巨大的洼地,那颗陨石在洼地中央,被泥沙掩埋了一大半,但就露出来的这一块也有一平方米左右的面积。陨石外表凝固着厚厚的沙石,如果不是形状偏圆还有部分裸露在外的黑色不明物质,众人真的怀疑这只是一颗普通的石头。洼地里不知什么原因几乎没有多少水分,两米以下的土壤亦如是,地面感觉又干又硬,也没有任何植株生长的痕迹,虽说这种情况也是有可能的,但是以这片洼地的方圆直径和凹陷程度来说,却有些奇怪。洼地里也有和其他地方那样铺着一层砂石,但唯独中央砂石甚少,反倒像是那些砂石融成了一整块。

这一行科学家们开始兴奋了,说不定这次真有什么了不起的发现,立刻开始做明天的研究工作,连晚上的住宿问题也不管了,于是,搭帐篷外加做晚饭的活就交给了琳她们三人。

琳对于这些锅碗瓢盆没有任何主意,只搭好几个帐篷便骑着摩托车到周边查看。这个地方人迹罕至,但不代表没有人来,偶尔会有一些人或结伴或独自骑着摩托车旅行。琳一行人的路线已经偏离大路很多,但有人路过也不是没可能。阿克赛钦盆地是从新疆至印度次大陆以及从塔里木盆地经克什米尔至中东各国的捷径,不乏跨国旅行者。琳知道陨石的事暂时不适合宣传出去,平时只是这样一块石头谁也不会注意,但若有一群科学家们围着它转就是另一回事儿了,加上这个地方本就是充满神秘的地下飞碟基地,所以若是碰巧被路过的旅行者发现,再被他顺手拍个照发微博脸书,不论别人信不信,就单单是这种舆论也会使老杨的研究受到很大影响。

阿克赛钦盆地的气候很干燥,空气相对稀薄,在剧烈运动或者骑摩托车的情况下需要不时休息或给氧,否则会喘不过气。回到营地时大家已经吃过晚饭了,老杨给琳留了一份,用棉大衣将饭盒一层一层裹着保温。

琳和雪儿、阿徐用一个帐篷,两人还没睡,阿徐正在看书,琳在她们之间坐下来,雪儿递给琳一袋护肤霜,“喏,用点吧,你看你的脸都被风吹成什么样子了…”琳默然接过刚准备开盖却听见外面一声惊叫声,三人对视一眼,立马起身来到帐篷外。是同行的孙倩,她是老杨的学生,年级跟琳差不多大,一直是给老杨做助手的。她手足无措地站着,地上全是水,旁边立着一只装矿泉水的塑料水桶,水只有三分之一都不到了,桶口不知道为什么敞开着,断面很整齐,是被割断的。

“出了什么事。”琳问道。

“对不起,我只是想倒杯水喝,我没注意桶口太大,倒的时候就撒了点出来。可手上刚擦了护手霜,沾了水太滑,结果就没拿住,让桶倒在地上了…对不起…”她年轻的脸上尽是惶恐。

“没事,这不怪你,按压器坏了,做晚餐的时候为了方便取水就把桶口切掉了,只用一个碗罩着,你不知道也不怪你。”雪儿的声音在琳身后响起。

“但是这样的话水可能就不够用了,我们一路上已经用了不少,剩下的也只能刚好坚持三天时间。都不够我们赶到边防站。”另一个男人开口了。他是能源管理局的。这点琳记得很清楚。总是一副自以为了不起的样子。

琳本不想插手,但是孙倩抱歉的目光一直随着她。

“没事,水会够用的。”琳走过去拍着她的肩膀。

“你说够用就够用,咱这么多人,都不喝水的啊。”那个男人没完没了,白净的脸上滴尘不染。“那个桶是谁割开的,还不是你们。”

“喂,那个谁,你叫什么。”琳已经忍无可忍了。

“陈阳。”

“哦,陈阳。我问你,你是能源管理局的对吧。”他一句话不说,表示默认。琳审视他一眼,接着说道,“既然你是能源管理局的,那你应该知道如何节约能源了对的吧。”陈阳的脸色开始有点难看。“那晚饭你应该也有吃吧。”琳看向孙倩。“他有吃吗。”孙倩不知所以的点头。“那既然你吃了割开桶口倒水做的饭,也知道如何节约能源,又担心什么呢,即使是在这荒芜的地方,也不会渴死的,你说对么?“琳一步步紧逼,这次换陈阳不知所措了。琳的意思就是,既然你知道如何节约能源,那桶被割开的时候你怎么不知道制止呢?饭你也吃了,你知道怎么做能节约水却还要咄咄逼人,这不就是说你根本不知道什么叫节约吗?琳可是记得很清楚,就是这个家伙一路上用喝的水淋湿毛巾擦脸洗手的。他浪费掉的可不只现在地上这么多。

“那好吧,你们爱怎么样怎么样,我不管了,大家一起渴死在这吧。“那个男人像个女人一样跺了一下脚,气哼哼地回了帐篷。

但大多数人有目共睹,对这个男人的置气并不打算当一回事。

“大家都散了吧,早点休息,明天开始工作。“老杨试时出来打圆场。

很快夜深人静,大部分人都进入了梦乡。阿徐和雪儿先在帐篷里休息,琳第一个守夜,便独自一人坐在帐篷外看着天空发呆。不经意扫过脚下,琳突然注意到地面不对劲。帐篷中间空地上的那片水渍没了,水桶还放在那,不会有错。琳借着帐篷里的光仔细瞅了瞅,又探手过去摸了摸,地面是干的,仿佛从来没弄湿过,琳仔细观察周围,然后再次确定没记错地方。她起身拿起手电筒在地面寻找,甚至随身小刀刨开土壤试图找到一点印记。按照这里的温度和土质来说,那么多水不应该干的这么快,不知不觉,琳走到了那块石头面前。

“咦…”琳在石头裸露的部分与地面重合的地方找到一些水渍,琳用手去摸,这可吃了一惊,湿润感正在消失,没一会儿,地面再次变得干燥而平整。琳正想叫一声老杨,却不想她开口的同时,一阵光华从石头上冲天而起。“坏了…”琳想道。

第二天,西藏地区再次掀起一股关于不明飞行物的报导,有人说在夜晚亲眼目睹到飞船升空产生的光芒,佛教则说是神明再现神迹。真可谓是众说纷纭。

而作为当事者的琳很清楚,那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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