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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小阿鲤生日那天果然是空出来了。

前一天晚上小阿鲤就迫不及待的跑来告诉桃阿木说她妈妈同意让她第二天不用做事了。

小阿鲤很高兴。

桃阿木也很高兴。

一早天明小阿鲤就来叫桃阿木了,看得出来,小阿鲤很兴奋。

桃阿木无奈的在她的督促下洗漱卫生,快要出发了,桃阿木临时起意决定要带着小阿鲤去县城里玩儿,反正小阿鲤一整天都有空嘛,可是小阿鲤却犹豫了,她害怕妈妈会不同意,所以决定要先和妈妈商量。

倒是难得,才八点麻佳宝就已经起床了。

桃阿木跟在小阿鲤身后踏进门就看到麻佳宝一脸睡眼惺忪的站在他的房间门口。头发乱蓬蓬的顶在脑袋上,身上还穿着睡衣,趿拉着一双拖鞋。

桃阿木环视屋内,麻家的堂屋进去有三个门,一间是麻家夫妇的,一间是麻佳宝的,还有一间曾经是小阿鲤两个姐姐的,屋子里的陈设和过去没有什么区别。

这里,还是没有小阿鲤的房间。

以前桃阿木和桃阿雨也住在这里,桃阿雨和麻家两姐妹一间,桃阿木和麻佳宝一间,后来桃阿雨出去打工回来的时候桃阿木就和姐姐回自己家住,平时还是和麻佳宝住一间。

那么,小阿鲤住哪里呢?

就是麻家主屋旁边盖的那个偏房,那个小屋前面是厨房,后门就是小阿鲤的房间。

麻佳宝揉揉眼,无视桃阿木,看了看小阿鲤身上的裙子,“哟,新衣服。”又看看小阿狸的脚,“哟,新鞋子,行啊老四,一身新啊。”

桃阿木默默的握紧了十个手指,真的很想揍他!但是想到今天是小阿鲤的生日,要带她去县城玩儿的,忍了!

麻妈妈也在屋里,顺着麻佳宝的话看看小阿狸,那身新裙子那天她就见过了,那双鞋嘛,她也知道,第二天桃阿木给的,她撇撇嘴:“怎么,还有事儿?”

桃阿木上前一步,把小阿鲤掩在后面。

“我想带小……麻支去县城里玩儿。”虽然桃阿木在这个家里待了十年,但是他还是没办法喜欢麻妈妈。他觉得,麻妈妈这样的人真的不像一个母亲。他记忆中妈妈对他和姐姐都很好的,从来都不会苛责他们。虽然妈妈已经去世很久了,虽然他已经记不得妈妈的脸,但是每每想到妈妈桃阿木心里还是觉得很温暖。

妈妈,应该是温柔可亲的。

“麻支?”麻妈妈一脸迷惑,麻支是谁?

“妈妈。”小阿狸咬着唇看她。

“老四?”

桃阿木原本就握着的拳又紧了紧。

“妈妈我就是麻支。”小阿狸低下了头,原来,真的不记得么?

麻妈妈顿悟,哦,老四就是麻支。

她摆摆手:“去吧去吧,阿木你掏钱哦,我可没钱。”

桃阿木轻哼了一声拉着小阿鲤往外走,刚跨出门就听到麻佳宝在里面说话:“妈,老四是叫麻支吗?我还以为没名字呢。”

“你睡醒了没有啊,要不要吃点东西?”

原来,对着麻佳宝的时候麻妈妈还是很温柔可亲的。

但她也只对着麻佳宝温柔可亲。

由于早晨的事,一路上小阿鲤都兴致不高。

终于,等到了县城桃阿木以前就读的高中时,小阿鲤才渐渐开心起来。

“小阿鲤,我记得你很喜欢这里。”

“嗯,学校是个……很让人安心的地方呢。”小阿鲤这里看看那里看看,仿佛永远都看不够。

放假后的校园很空旷,只有很少的人,三三两两的在路上穿行而过,而小阿鲤和桃阿木的组合实在不算特殊,也不会吸引人们的眼球。

桃阿木带着小阿鲤在学校逛过之后,两人去了游乐场。

每一个设施都一一玩过,小阿鲤虽然会一些东西吓到,也有时会软着脚从上面走下来,或者吐得昏天暗地,但是,很开心,她觉得,自己从来没有这么开心过。

真的,好幸福。

“阿木哥,谢谢你,谢谢你陪我过生日,我真的,好开心。”

“小阿鲤,我以后每年都陪你过生日,好不好?”桃阿木摸摸小阿鲤的头。

真的很软,摸摸头,真的是一件很让人高兴的事啊。桃阿木忍不住又摸两下。

“阿木哥,”小阿鲤揉揉肚子,“我饿了。”

“好,我们去吃饭。”

饭后,桃阿木带着小阿鲤去了县城里的一个小公园。

县城里的小公园实在说不上什么壮观,前后全部逛完也不过半小时,却是个消暑散心的好去处。

桃阿木把小阿鲤安置在一棵大树下让她在这里等着自己,看着小阿鲤乖乖的点头桃阿木忍不住抱着她的头吻了她的眉心。

“小阿鲤,等着我啊。”桃阿木说完就跑了。

小阿鲤一直看着桃阿木的背影,一点点变小,直到被公园的植被遮掩。她看看周围,这棵树应该是公园里最大的树了,树下是柔软的青草,真的很柔软,只是有些调皮的草尖会刺到皮肤,有微微的刺痛感,却一点也不会影响人在上面享受生命的力量,这么柔弱的小草,也可以坚韧的活着。

公园里没有什么人,这个时候,大家应该是在睡午觉了吧。

小阿鲤觉得,有些困了。

等到小阿鲤醒来的时候,阳光已经偏向了西方,她转头就看见身边坐着一个人,而自己的身上似乎盖着什么。

小阿鲤坐起来的动作惊动了发呆的桃阿木。

“你醒了。”桃阿木见自己的外套从小阿鲤身上滑落下来又给她披在肩上。

小阿鲤要把外套还给桃阿木,被他拒绝了——

“你刚睡醒,会感冒。”

“嗯,谢谢你,阿木哥。”小阿鲤捏着外套的边缘低下了头。

桃阿木笑笑,从另一边拿出了自己刚才去买来的蛋糕。

小阿鲤抬头就看到自己面前的蛋糕,蛋糕不大,但是插了十六个蜡烛,被桃阿木一一点燃,摇曳着美丽的光,当然,在白天点上蜡烛的蛋糕实在没有夜晚来得更美,但是,对小阿鲤而言已经很好了。

原来,过生日真的是有惊喜的。

“小阿鲤,生日快乐!”

过生日的流程其实也就是那样,点燃蛋糕上的蜡烛,寿星许愿,吹蜡烛,最后分吃蛋糕。但是,这样的事情对于小阿鲤来说还是第一次。

以前,每年都会看到全家人一起给麻佳宝过生日,买很漂亮的蛋糕,大家一起给他唱生日歌,还有送给他生日礼物。这是麻家最高级别的生日待遇,唯麻佳宝专享。

麻家的其他成员过生日也是有小小的福利的,比如爸爸过生日的时候妈妈会特意做一桌平时吃不到的菜肴以示祝贺,而那天如果爸爸兴致高要喝酒妈妈也不会像往常一样的板着脸碎碎念;比如妈妈过生日的时候会穿很好看的衣裳,要是爸爸在家的话爸爸会做饭给妈妈吃,给妈妈买小礼物;再比如两个姐姐过生日的时候有面条吃,还可以一天不用做家务。

没有人记得小阿鲤的生日,甚至……他们都不记得小阿鲤的名字吧。

还好,还有这样一个人,桃阿木还记得。

小阿鲤也是要过生日的。

小阿鲤的生日,还有桃阿木对她说,生日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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