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赌场里玩的人不少,大多是其他国家来的有钱人。这里各式各样的赌博方式应有尽有,但陆靖以前对赌博毫无兴趣,因此很多游戏他都不知道怎么玩。他东走走,西看看,大致了解了一下那些赌博方法,只觉得全部都是靠运气的。
他来到一个大桌子前。那桌子十分坚固,桌面上平放着一个大转盘,转盘边缘是从一到一百的数字,一位衣着端庄,面目姣好,但毫无表情的年轻女子坐在桌边,操作着这个转盘。桌边有十来个赌客,或坐或站,气氛热烈。
陆靖见此,猛然心中一喜:这正是自己梦中见到的场景!而且他还立刻想起了梦里发生事情的一些细节!
他赶紧走到赌桌边,站在桌边看着,只见由赌客们先下注,然后那女子操作转盘旋转,等转盘停下,便知赌客输赢了。连续来了几盘,有几个赌客输了不少钱后便离去,也不断有新的赌客到来参赌。
押注的方式有这么几种:最简单的是押大小,大于五十一为大,小于五十则为小;也可押单双数,或押三的倍数。大多数人都喜欢押这几种。而那些喜欢押四的倍数,或五的倍数的人则较少。极少有人直接押某个具体数字的,即便押了,也一定是只押几枚或十几枚铜钱,玩玩而已,不指望能赢钱的。
陆靖也装模作样的每次下注几枚铜钱,却是输多赢少,不久便输了二十多铜钱。他根本不在意输这些钱,因为他其实是在等一个机会!
坐在离陆靖最近的那个座位上的是一位衣着华贵的中年男赌客,陆靖看到他已经输了不少钱了,脸上表情颇为沮丧。在一轮又输掉两枚金币后,那人自言自语道:“老子没钱了,不玩了!”站起身来便离去。陆靖急忙坐到了他的座位上,臀部立刻感觉到座椅的热度,但他心中却更是火热,因为这个情景与梦中一样!
陆靖感到有人拍了拍他肩膀,回头一看,正是那刚离开的中年男赌客。那人弯下腰,嘴凑到陆靖耳边,轻声说道:“这个座位今天很邪门的,我之前的几个客人就是坐在这个座位上输光的,你可要小心点啊!”
陆靖闻言,心中大喜,因为这些情景和话语正是在梦境里看到和听到的!他装作没听清那人的话,茫然地看了他一眼,转过头,把三枚金币全押到了“七十八”这个数字上。周围的赌客都对陆靖露出惊讶的表情。
陆靖等操作转盘的女子将那转盘旋转了起来,此时已不可撤去押注,才回头,假装问那男子道:“大叔你刚才说什么?”
那男子表情尴尬,将刚才的“这座位今天不吉利”的话又说了一遍,还提醒陆靖以后不能叫他“大叔”,因“大叔”和“大输”读音相同,实在不吉利!
陆靖假装吃惊的样子,轻声叫道:“那我这下可糟了!”然后目不转睛地看着转盘。
转盘越转越慢,终于停了下来,指针正好指着“七十八”!
周围的赌客一阵惊呼,连那操作转盘的女子也极为惊讶的看了陆靖一眼。这一把下注,陆靖共赢了二百九十五枚金币,比半年前那次成功的打猎所赚还多了近三倍!那男子擦了擦头上的冷汗,对陆靖说道:“幸亏你没听我的。”
陆靖将赢的钱装入口袋,又装模作样地下了几次小注,输掉十几枚铜钱后,起身便欲离去。
他看到刚才让座的那中年赌客在看别人赌钱,便上前去,拍了怕他肩膀,见他回过头,便掏出十枚金币递给了他。
那男子一愣,道:“不必了吧,回家去的车钱我还是有的。”
陆靖笑道:“我知道大哥有的是钱,但这是为了感谢大哥让座给我,你若不收,便是看不起小弟了。”
那男子哈哈一笑,接过了金币。
陆靖刚走到门口,忽听到一个娇柔动听的女声喊道:“这位公子请留步!”陆靖回头,只见刚才进门时,迎接他的那位衣着性感的漂亮姑娘微笑着朝他快步走来。
“恭喜公子今日旗开得胜!”那姑娘走到陆靖面前,笑盈盈地说道:“我们这里有个习惯,凡是获得大胜的佳客,我们都希望他能在“贤德榜”上留名,以作纪念的。不知公子能否给我们这个面子?”
“贤德榜?”陆靖觉得莫名其妙。
“请公子这边走,我带你去看。”姑娘微弯下腰,右手指着赌场内一个方向,姿态极为优美。
“好吧。”陆靖说道。他跟在姑娘身后走着,同时欣赏着她那诱人的身段和优雅的走姿。女郎引陆靖来到大厅的一边墙旁,指着墙上,笑着说道:“公子请看,这便是我们的“贤德榜”。”
陆靖抬头看去,只见一面约十尺高,八尺宽的精美巨匾挂在墙上,巨匾的顶上刻着“贤德榜”三个端庄厚重的金色大字。下面是百多块雕刻精美的木牌,木牌上写的都是“某某年某月某日,来自某地的某某人在本场赢得金币多少多少枚”。木牌按照赢钱的数量,从上到下排列,排在第一的那位赢钱的数量是两千三百七十枚金币!最后一位是第一百五十名,赢钱数量是二百五十六枚金币。陆靖今天赢的钱,可以排在第一百四十六名。
“这个榜,有多少时日了?”陆靖问道。
“从这里开业以来就有了,已经十二年了。”女郎回答道:“如果您答应在这里留名,我们会给您一个精美纪念品的。”
“好吧,没问题。”陆靖一口答应:“我叫陆靖,陆地的陆,立青的靖,就住在本城。”
“嗯,我记住了,多谢陆公子。”那女郎喜道。
“我可以走了吧?”陆靖微笑道。
“呃,可以的,请收下这个。”女郎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盒子,递给陆靖。陆靖接过来,打开一看,原来竟是个金光闪闪的金元宝,拿起来,发觉它还带着这美貌女郎的体温,这让陆靖有些心动。
陆靖笑了笑道:“这难道是金子做的?”
女郎解释道:“这是石头做的,外面镀了一层金,是给贤德人士的纪念品。”
陆靖恍然,再看那石头金元宝,上面刻着几个字“聚贤馆敬赠有德之士。”他心想:“原来这个赌场叫做“聚贤馆”,名字还真是够雅的。那“贤德榜”显然是用来吸引人家多多赌钱的,用心真是有些恶劣。“聚贤”,“贤德”,多好的两个词呀,却被他们用的如此地恶俗!”
陆靖心中虽然鄙夷,但表面上仍是笑道:“那就多谢了。”然后转身便走。那女郎紧跟在后边,等出了大门几步,那女郎轻拍了一下陆靖的肩膀。陆靖回头,问道:“还有什么事吗?”
那女郎有些局促不安地说道:“陆公子,你,以后还来吗?”
陆靖看着她那漂亮的脸,想了想,笑着说道:“我希望我能常来,也希望你们能一直欢迎我,嘻嘻!”
女郎面露喜色,看了看四周和背后,靠近了一步,轻声说道:“我叫小雅,每月除了初一,初九,十七,二十五以外,其余每天都在这里的。即使,我不上班的时候,你也可以,找我的我就住在,住在聚贤馆后面不远。”她这几句话说的吞吞吐吐。
陆靖笑道:“我记住了,嗯再见,小雅,我希望能常见你。”
少年看到小雅脸上露出高兴的神色,但他估计小雅并不能准确理解他最后一句话的意思,心里便觉得好笑。
这时,只见刚才给陆靖让出座位,后来又收了陆靖钱的中年赌客走了过来,似乎有话要对陆靖说。小雅见状,急忙回身进入赌馆。
那中年赌客靠近陆靖,脸色有些紧张地说道:“这位公子,我有一事要提醒你,刚才我发现一帮贼人注意上了你,你,千万小心啊!”
陆靖一怔,问道:“他们是谁?有多少人?武功如何?”
中年赌客道:“这帮人一直在这附近混的,做些偷鸡摸狗的事,有时还会抢劫,甚至杀人,总数大概二十人左右,我见过的武功最高的家伙据说是“武师”七八级。”
陆靖心中一惊,但表情仍镇定自若地说道:“谢谢大哥提醒,我会小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