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蟒荒原位于这个无名大陆的正东方,一条自东向西的巨大山脉几乎将整个平原一分为二。因此山势蜿蜒曲伏远远望去如同一条巨大的蟒蛇匍匐在整个平原上,故得名天蟒荒原,这条山脉也得名天蟒岭。山势绵延起伏不知长短,就算想从最窄的地方穿过去都得不眠不休走上七天七夜。而山脉南北两方的平原更是一望无际。不知纵横几千里。
荒脉东起之处有一山因山中尽是常青之木,周围之人就唤之常青山。此山虽然与天莽荒脉相距不过数百米。却被一条百米之宽的无名大河硬是给生生拦断。形成一座方圆不过十数里地的独立大山。恰似巨龙吐珠一般。说是大山却也山势平平。唯独中间一峰如同平地而立的宝剑高耸入云。竟是比之荒蟒岭的最高峰还要高出一节。而石岩所在的炎族部落就坐落常青山中。
而炎族所选的位置也可以说是极好。山洞位于常青山东面的一座小山的半山腰。虽说不是一天都能看到阳光,可也不算阴寒。最秒的就是此地有一天然石洞。洞内广阔足有五六百平米。从洞口处有一方天然形成的平台也足有两三百平。
从平台到山底不过二三十米的距离,在走上不足百米就是无名大河。取水十分便捷,在荒原生活,最重要的就是两样东西,除了食物就是水源。平日里除了取水时需要小心提防野兽,便没什么威胁。而炎族已经在这里生活了快十年了一般野兽也不敢轻易靠近这里。周边又没有什么特别强大的妖兽魔兽。周边两三公里内算是十分安全的了。唯一的缺点就是最近两年平原上的野兽都学聪明了轻易不靠近炎族附近,所以每次狩猎都要走出去十几里地。在大河与小山的东南方便是一望无际的平原森林。
平原土壤肥沃加之树木并不算茂密并不像其他森林那样古木参天终于不见阳光所以大地上孕育着无数奇花异草偶尔还能看见枯死的腐败的树木上面长满不知名称的菌类。山中更有两种良品木材,一个叫铁木,铁木木质极好,不仅坚硬如铁,更是韧性极佳,整个炎族部落的枪杆斧柄大多都是用此木所制。唯一的缺点就是此木长势曲折。可用之材极少。
而另一种树木特像地球的松树,树干笔直,树叶也呈针状,也是四季常青如果不是树体分泌而出的一层紧紧包裹树干的树油几乎就与地球上的松树一模一样。且此木有一特点。就是极其耐火,不仅不惧雷劈天火,就算将树干放在大火上烤没三五个小时都烧不着,但点燃之后又特别抗烧,一节树木能硬生生烧上一天也烧不干净。所以大家都叫这种怪树两极树。意思就是点燃之前与点燃之后呈现的两种极端特性。不过这种树木虽然形状笔直,同时也十分坚硬,木质却十分清脆,不仅没有一点韧性,且一旦受到强大的力量碰撞触之即碎。简直就像玻璃一样。所以这种木材多是都用来燃火,与保存火种。
而我此刻正周围的山中这片森林里寻找能够用来制作弹弓的铁木。那个叫钰的野人女孩也依然亦步亦趋的在我身后跟着我晃悠。晃来晃去太阳都快落山了依然没找到一个合适的铁木不禁让我有些垂头丧气的。不是太细太短就是长得歪歪扭扭的,在不就是一边直一边歪的。
我可不是打算做一个小孩玩的玩具。按照我的设想这个弹弓每边起码得用四根长角兔筋。而四根长角兔筋要是拉满起码得要两三百斤的拉力能承受这么大拉力的木材起码也得是直径三公分以上的铁木。而超过三公分的树杈就基本都长的歪歪斜斜的。又看着天色渐暗,山中传来阵阵野兽的嚎叫,我心里也不禁打起了退堂鼓,夜晚的森林可不像白天那么太平。
可特么老天好像故意玩我一样,跑了一天也没找到一块像样的木材。此刻想要回去了却让我碰到一块满意的材料。
就在一颗直径半米多粗的铁木树上离地四五米高的一节树杆上正长一段笔直叉开的树丫。落日的余晖正好从树杈上穿过照在我身上。
为了找一个合适的弹弓架我都不知道在这破森林里转悠了多久,此刻难得碰到这样一块让我满意的原料我怎么舍得放弃。
但是那离地四五的高度让我又不禁摇头,自小我就对爬树没什么天分。加上这铁木树干十分光滑,让我十分头痛。
钰看到我看着树干皱眉的样子忍不住问道:“石!你怎么了?是有什么犯愁的事情吗?”
我没什么心思跟她墨迹随口回道:“没什么,就是在犯愁怎么上树。”
钰疑惑的看着我道:“怎么可能?我小时候爬树还是石你亲自教的呢啊。”
我心中一惊自知失言赶紧道:“啊、哈哈、当然不是,只是你也知道我受伤了嘛所以现在还爬不了树而已。作为猎人我怎么会不会爬树呢啊。呵呵。”
我呵呵傻笑两声赶紧把这个事圆回去,在这么个野蛮部落要是我告诉他们我是从别的世界穿越过来的把他们的石头块子劈死了还顺便占了他的身体,谁知道他们会不会认为我又哪里触犯了他们的神,然后在我烧点的渣都不剩啊,我可还没活够呢。
虽然这个谎并不高明,不过钰对于我说的话道深信不疑说道:“啊!对啊我怎么忘了你被天雷伤到过,虽然这身体上看不出来什么,也许是里面有伤,就像我小时候伤到了腿,也是没有流血,却疼的十多天不敢走路呢。”
接着又问道:“我看你这半天走走停停的好像在找什么。你能告诉我嘛?我可以帮你一起找啊。”说完还对着我毫无心机的一笑。
看着这小野人对我深信不疑的态度倒是让我产生了一丝羞愧,在地球上为了找份工作,各种海口胡吹,邻里之间也是相见陌路,平日与人相处也是勾心斗角,的这嘴里倒是难得有上几句真话,反而是这里虽然落后地球无数倍,可同族之间的关心与信任倒是让我不由觉得脸红了。
我的神情也不由得缓和了很多,不像一开始那样抗拒她。于是柔声说道:“也没什么,就是我现在需要一节分叉笔直的树干找了很久刚刚找到一块合适的,我现在又不能爬树,正在犯愁怎么弄下来。”
钰展颜一笑对我说:“就这么简单啊,你现在不方便行动我可以帮你啊。我父都把我赐给你了,我就是你的了啊,你要做什么我都会帮你的!”
虽然我对她已经有所改观,但是心里实在还是无法接受她,在听她说的这么露骨,又不禁感到一阵尴尬。赶紧岔开话题。
“啊、哈,这个事吧以后再说、以后再说,你看我身体还没好呢不是,再说了你也还太小了,等你在大点我们再说这事吧。”
不知道这话又触动了她哪根神经,听我这么说完,又一副要哭的样子。
我这个人最烦女人哭哭啼啼的,又实在不会哄人,心中一烦立刻板起脸来说道:“不许哭。”
还真别说,我对她和颜悦色她就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对她严肃反而管用。起码不会哭哭啼啼。我虽知这样可能会伤了她的心,不过我对她实在是没什么心思。要是她能对我死心,我反倒求之不得呢。
她看我又板起脸来,低声下气的说道:“你别生气,我不哭了。那你告诉我你要用那一段我上去帮你弄下来。”
看她这样可怜兮兮我又有求于她这脸还真板不下去了,指着阳光射过的那根树杈说道:“就是阳光射过的那一段。”
接着叮嘱道:“你小心点啊,上去注意安全,现在天暗认真看看有没有蛇什么的。”
“没事的,我从小爬树摘果都习惯了,这又不高没危险的。”
听到她这样说,我又不禁有点泄气,是啊他们从小就生活在这片森林,这就是他们的家。那用得着我关心啊。相比而言我的这副身躯虽然也是他们中的一员,可我这个灵魂却是地地道道的外来人。而我的家恐怕再也没机会回去了。
过去我常埋怨老天不公,让我双亲早亡。此刻我却反而有那么一丝庆幸,不然让他们白发人送黑发人,该是如何悲伤。晚年又得何等凄苦。现在这样倒也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