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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盈门的客人

昏暗的天气随着夜幕的降临,被黑夜覆盖得严严实实的,这原本会是场雷电交加,狂风骤雨的景象终究还是没有发生。在入夜之前,这些征兆消失得不知所踪。

一个沉重的敲门声,附和着铿锵的腔调,透过房门惊醒了睡梦中的卓郓。

“卓郓啊,七点了,还在磨蹭什么……“

卓郓睡眼朦胧地揉了揉双眼,无精打采地伸了个懒腰,还未清醒的他瞄一眼桌上的闹钟,此刻已是晚上七点。

“卓郓!你怎么还在里面?!“见卓郓没有回应,外面的声音继续在催促道。

敲门的人正是卓郓的奶奶,她的提醒让卓郓想起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

“哦,马上就过去。“卓郓慢悠悠的回道,带上眼镜后便朝房门走了过去。

在离家不远,那个人来人往,热闹繁华的新社商业街上,开了一间简单朴素的甜品店,店面不是很大,估计在40平方米左右,外墙是全玻璃造型,玻璃上面张贴的是关于本店所销售的甜品种类以及一些司空见惯的饮品。

店内没有繁杂的装饰和靓丽的颜色,只有淡雅的浅黄格调修饰着这间屋子,布局也十分简单明了,周围摆放的是几套欧式风格的桌椅,天花板上悬挂着几盏吊灯刚好补足了客人在享受甜品之时的氛围。

这家店年已久远,从卓郓刚搬来填海市的开始,它成为了维持这个家庭不可或缺的重要部分,而此时的卓郓正赶往这个甜品店。

卓郓日常的生活,除了正常上课的时间之外,大多时候都是自愿留在店内帮忙,其中也会有人手不足的时候,卓郓的奶奶已是白发婆娑,身体不如当年,同时也在担忧着,一心两用对于卓郓的学习有着直接影响。

卓郓骑着一辆残旧不堪的山地自行车,迅速赶往新社商业街,趁着周五夜晚的人流,今晚店里或许会有熙熙攘攘的顾客盈门,想到这里卓郓加快了脚步驱使着自行车直奔而去。

不久后,他便来到自己的甜品店,只见店门前聚集了几个平日店里经常消费的贵客。

卓郓边推着自行车边粗喘着气,对着他店面前的客人彬彬有礼地说道。

“不好意思,让你们久等了。“

呼……勉强赶上了……这一刻,卓郓一阵安心。

这几个人听见卓郓的声音不约而合地看了过来,他们分别都是社会职员,附近某间中学的学生,以及一些来释放减压的自由工作者。

他们各自微笑着,迎合着慢慢走来的卓郓。

其中一个看起来大概26岁穿着西服的青年,他皱着眉头,一脸不悦。

“现在都那么晚了,还不开门。“他抱怨的同时,看了一会手机屏幕,在确认着时间。

好吧……当然事情不会那么顺利。对于那个青年的抱怨,卓郓打消了之前的侥幸心理。

“不好意思,家里有点事,所以那么晚才过来。“卓郓歉意地解释道,对于这些如衣食父母的顾客,只能打脸充胖子了。

“终于可以好好享受一下这周末的时光!“话后,另外一个穿着休闲服的小伙,却十分爽朗的伸了个懒腰。

卓郓应付完这群各式各样的客人后,也顺利进入了自己的节奏,但是令他生气的是,他的母亲这个时候却还不见人影。

卓郓在冥想之际,玻璃门上挂着的风铃在被推开的时候,发出了悦耳的声音,紧接着是一个女生梳着整齐的斜刘海,她的头上扎着乌黑亮丽的马尾辫造型,秀发简短,身穿着一身干净雅观,整洁大方的国高校服,而这身装束正是卓郓学校的统一服装。同时,她的右肩上还搭着一个紫色少女风的斜挎包,眼下她逐步朝着卓郓走来。

通过店内的灰淡的灯光,卓郓能隐约看看她那黑亮明眸的眼神里透露着倦意,她那素雅可观的脸蛋下的红唇带着一丝冷淡。

“麻烦给我来一杯焦糖奶茶,不要加冰。“这女孩冷冷的说道,从斜挎包内掏出了一张百元大钞。

“董静,你怎么会来在这里?“对于她的出现,卓郓有些讶异。

“来散散心,我约了人。“

说完,董静随意找了一个靠近玻璃的位置坐了下来,她在卓郓的印象里,人如其名,无论何时何地都可保持从容不迫的镇定和冷艳。

卓郓缓过神,他注视桌面上那张钞票,片刻才将它取走。

算了……

几分钟后,卓郓用一个托盘将一杯散发着香醇浓厚的焦糖奶茶的呈了上来,觊觎服务行业的道德,卓郓这点服务素质还是有的。

“请慢用。“来到董静的跟前,卓郓提醒着正在发呆的董静,慢慢把奶茶端到了桌上,顺便又将那一百元完好无缺的放在桌面上。

“慢着。“

在卓郓将要离开之时,反应过来的董静叫住了他。

“你们做生意的,还可以这样优待客人的?“董静皱了皱眉,不情意的说道,看来卓郓的做法对她来说并不感冒。

“没,今天算是我请客吧。“

听后,董静没有多言,只是静静地看着卓郓的身影离去。

呵,不要也罢。董静不屑的想到,默默将那张钱收回囊中。

随着夜色的降临,今晚店里的客人不在少数,客人们在享受这段时光后都络绎不绝地离去。卓郓也松了口气,为接下来的打烊在准备着。

在此之前,一旁处于魂不守舍的董静,从她进门的那一刻起,直至现在进入深夜的二十三点二十分,口中的人迟迟没有出现。眼看已经静候三个半小时了。

人还没到吗?

匪夷所思下,卓郓情不自任地朝她走去。

董静没有任何气愤的异样,她神色自若地在沉思着什么。

“你要等的人还没到吗。“

“如果你要关门,此地我也不久留了。“董静的冷漠地回道,始终没有回过神来。

看来还是平常的她……卓郓一脸苦笑,片刻后倒了一杯白开水递给董静。

“谢谢。“董静接过杯子,下意识的回道。

“有心事么。“见到董静的这副样子,卓郓还是忍不住继续询问道,随即他坐在董静的面前。

“没有,让我静一会就好。“董静依旧冷若冰霜地回答着卓郓。

“叮铃……铃……“

伴随着风铃阵阵悦耳的声音,甜品店的门被一只纤细的手渐渐推了开来,第一时间反应的卓郓转身朝着门口看了过去。

透过玻璃,隐约能看见是两个穿着时尚前卫,样式不一连衣裙的女子,首先进来的女子从整体气质来看大概年龄就在25——26岁左右,而后面那个跟随而入的女子,从连衣裙的装束来看更像是一名高中生。

“打扰了,运气真好,这家店尽然没有关门。“推开门后,那名女子庆幸地感叹道,从语气听来是抱着侥幸的心理说的。

卓郓见怪不怪,虽说夜已至深,但这个时候还会上门的客人夜并不多见,偶尔有那么几个可能都是一些经过一天筋疲力尽的加班后,下班后路过这里,一时兴起才会有消遣的念头。

“嗯?人呢?“见店内无人回应,那女子好奇着。

“欢迎光临。“

半响过后,卓郓迎了上去,礼貌性地回道。

“嗯?小鬼,是你??“女子看见卓郓后,有些惊讶。

呃?!原来是你们!……卓郓心里想到的只有这一句话,眼前的女子就是今天下午见过的莫夕瑶,这么说,紧随其后的女生就是……卓郓抱着猜疑看了过去。

“夕瑶,这个人是谁呀?“

然而,在旁的女孩整个人摇摇晃晃,有气无力。

“他是我那个远房表妹的同学,今天下午才见过一面。“

“哦……我以为是你的小情人呢。哈哈……“

“秦于希,你胡说八道着什么,这酒品也太差了吧。“莫夕瑶听见她话后脸色大变。

……

呵呵,原来是她的闺蜜……

见莫夕瑶扶着这个名叫秦于希的女孩,卓郓冷冷地笑了笑,让他觉得无言以对的是秦于希的穿着品味还停留在高中女生的风格,从她的身体症状看来,好像是酗了酒。

“两位,喝点什么。“卓郓叹了口气,打断她俩的谈话。

“小鬼,给她随便来杯牛奶,橙汁什么的,能醒酒的最好不过了。“莫夕瑶一脸沉闷,将秦于希吃力的挪动到离她不远的椅子。

“好。“

“慢着,先过来帮我,秦于希这丫头,有点沉!“

其实用拖的也可以的,我这样说会不会被打死?

想到这里,卓郓白了白眼,随后顺着莫夕瑶的意上前帮忙将秦于希搬到椅子上,瘫软无力的秦于希坐下后直接趴在了桌子上,困倦的睡了过去。见此莫夕瑶捏了一把汗,懊恼着。

“秦于希啊秦于希,你说你,酒量不好,非要学别人喝得烂醉如泥。今天同学会妳也是够糗的……哎……“

在莫夕瑶抱怨之时,卓郓回到吧台给秦于希调制了一杯酸梅汁,在里面加入了一些柠檬的成分,其功效能快速增加体内乙醇脱氢酶的含量,加速酒精分解,这是对醉酒的人最好不过了。

“景天………“秦于希在沉睡中,嘴里微微喊着一个人的名字。

“呃……“听此,莫夕瑶谈虎色变,哽咽了一下。

“景天……不要……离开我……“眼下,秦于希已无意识地胡言乱语。

“你还在想着那个混蛋,那种男人不要也罢。“对于秦于希不经意提起了这个景天的名字,莫夕瑶撇着嘴,咬咬牙。

“好了,赶快把它喝了。“

莫夕瑶接过从卓郓递过来的酸梅汁,走到秦于希的跟前,揽着她的肩把杯口凑到她的嘴边。

“半年了…夕瑶…可我还是忘不了他。“秦于希突然哭诉了起来,痛心得说道。

可谓酒后吐真言,其话不假,莫夕瑶安抚着秦于希。

“没事啦,妳不要想太多了,那男人瞎了眼,过去让它过去吧。这种臭男人不要也罢。“

“可是,今晚我看见他……我忍不住……“

…………

秦于希诉说着自己和她口中那个景天的过去。

又是一个恋爱疯子……卓郓每当看见这种场景都会冷笑,或许他不相信爱情这种东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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