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并行而走,卓郓一阵脑热,没有放开她,某种力量好像体内在引领着他,这一大胆的举动,或许会饱受争议。
蒋芽衣没有拒绝之意,她迁就卓郓,被送回自己的座位,卓郓的右手挽在她的右臂,令她不敢轻举妄动。
“谢谢……“
她的声音很小,打破了沉寂。
呃……
闻后,卓郓整个人顿时轻松了下来,他连忙放手,返回了座位。
随即,慌慌张张地单手从书包掏出那本笔记,用左手书写着。
我在干什么,幼稚……卓郓冷汗直流,他也不知道自己变得如此奇怪。
现已是上课的时间,教室很安静,门外,一名教师拿着课件从七班门口走到讲台,这无疑是一个冗长的课时。
到了第三节课……
七班的班主任林芯吩咐卓郓,蒋芽衣,闫晨和余施慧等人一一叫去了办公室。
所谓何事?
带着疑问,四人步入了林芯的办公室。
进门的前一刻,站着一个身穿警服,大腹便便的高大男人,他转身扫视了一下,从体型看来有四十多岁,他的气势很庄严,五官却是一副慈眉善目。
余施慧看见他后,瞪大了双眼,从制服来看,那个男人是一名刑警。
刑警?卓郓也注意到他的着装。
“你们发生那么大的事为什么没有告诉我。“
坐在办公室的林芯带着质问的语气。
??
卓郓对她的问话,很是不明。
“我是填海市太平警局的余海生,是一名刑警……“这个名叫余海生的刑警,翻开自己的证件呈在他们的面前,阐述身份。
还真是刑警,他找我们做什么?……卓郓一不偷,二不抢,却开始心虚了。
余海生继续严肃地说明来意,眼神镇定,却不经意瞄了瞄四人中的余施慧。
“事情是这样的,我们现在调查一起有关于毒品事件,希望你们能配合。“
话未说完,余海生掏出了一个学生的证件。
证件上的照片既然是田亮的。
“你们应该都认识他吧,麻烦请到警局走一趟。“
他的话正式得有些瘆人,卓郓回忆起昨天的那起案件,忐忑不安。
田亮……他死了?
呃……
在场的四人各有所思,参与那件事不仅是他们四个,应该还有两人才对,但是这为什么跟毒品有关呢。
不久后,他们四人以程序式发展,被余海生带上了警车。
林芯茫然不解,眼前能做的,就是拨打他们家人的电话,如实禀告。
驱使在城市中的警车内,余海生的电话响了起来,由于开车的缘故,他带上了蓝牙耳机,或许这是一通紧急电话。
卓郓,闫晨,蒋芽衣等人陷入了紧张状态,心事重重的他们感觉自己摊上不得了的事情,在旁的余施慧却一副悠哉。
此刻,蒋芽衣心情低落,她握紧双手放在自己的膝盖处,汗一点一滴从掌心沁了出来,余施慧察觉后,揪了揪她的衣服。
“芽衣,没事的,你放心吧。“她笃定安慰。
???
为什么余施慧会那么自在?她的陈定,卓郓不禁想到。
随后,蒋芽衣看向了在旁的卓郓和副驾驶上的闫晨,她脸色苍白,觉得十分不安。
蓝牙耳机里,打来的是一个中年的女人,她的声音匆忙中带着激动。
良久,与那个女人的交谈,余海生无意地笑了笑。
余施慧看见他慈祥的笑脸,倒是好奇,环顾左右,在旁蒋芽衣等人默默陷入了沉思。
“诶?大家怎么不说话!?!“
余施慧陷入沉闷的气氛中,他们三人不予理睬,便继续问道。
“你们都怎么啦……“
……
刑警……卓郓一再思考。
另一边,学校三楼的办公室,林芯正接三连二打给了这四个孩子的监护人。
林芯喃喃细语,翻阅着通讯录。
“首先,是卓郓的家,我记得是他奶奶留的电话。“
问起此事,从接下来一连串的问候中,得晓四人的家人都浑然不知,她简单讲述了四人现在处境,匪夷所思的是余施慧父亲的回答。
之前,她拨通了余施慧家人的电话。
“喂,您好,请问是余施慧的父亲吗?“
“你好。“
电话那头,这个声音很平静。
“我是余施慧的班主任,有件事想跟您说明一下,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今天有名刑警来找我,说是调查一件有关于……犯罪的事件,好像挺严重的,他把我班上的四个学生都带走了,其中有一个是您的女儿……“
林芯言简意赅,长话短说坦明了一切。
但是……对话里,余施慧的父亲甚是镇静,他只淡淡回了一句。
谢谢您的费心,我了解了。
“余先生?“
他的反应,林芯感到诧异,一般这种情况,家长会担心才对。随着嘟嘟的响声,电话挂断了。
警车长驱直达,回到了太平警局,四人像犯人一样被督促着,警局上挂着《公正廉明》的四个大字,抬头仰望,令人莫名生惧,卓郓等人成为了犯人般被“押“了进去。
氛围好紧张,到底怎么回事……卓郓越来越担忧。
步入门前,余施慧有了小情绪。
“你们大家怎么都不说话了……“
久久,闫晨张口。
“为什么刑警会找我们,我们到底犯了什么事?“
在场的两人都认同闫晨的话,因为这也正是他们所担忧的,这一路上的困扰,不断的猜测,都一知半解的头绪。
“哦!……你说这个啊,你们放心吧。“
听后,余施慧恍然大悟,随即小声凑到他们的中间,窃窃私语道。
片刻……
什么!余海生是你的父亲?!
他们三人同声同气,瞪大了眼睛,惊叹不已。
“嘘……“
余施慧刻意提醒道,没料到卓郓三人反应如此巨大。
“嗯嗯,一般刑警在外人面前不会提起家人的。“
余施慧的说辞,卓郓反倒可以将久久不能平息的心放下了,这也让他明白,为什么她会如此沉着冷静了。
刑警这个行业,职责一般都是要以身犯险,接手各种棘手的案件,暗地打压一些隐忍的恐怖组织,以及各种预谋涉嫌犯罪的团伙,当然,身不由己,会惹上不得了的家伙,他们唯一的牵挂,就是自己的家人,自然会深怕报复。
卓郓被独自带到了审讯室。
“您不需要紧张,请把那天的经过告诉我们,录个口供就可以了。“
警局里的人,不像人们所说的那样,不近人情,卓郓把知道的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他们。
唉……总算结束了……
卓郓从审讯室走了出来,他微微听见,隔壁的房间传出一个个哭哭啼啼的声音,那扇房间的门被关得死死的。
这时,蒋芽衣出现在卓郓的视线范围,她忧心忡忡,逐步往声源走了过去。
房间里,他们用着嘶哑的喉咙,发出痛心疾首的哀嚎,想必这些人就是田亮的亲属了,田亮的离去,他们哭成泪人的那一刻,都没有放下悲伤。
她在干嘛?
临近这个房间之时,卓郓毅然决然地,阻止了蒋芽衣的行动,她的眼眶带着一丝泪痕,瞳孔中透露着深情。
卓郓与她对视的一瞬间,又把目光躲到一边。
她在自责吗?为什么她的眼泪会那么脆弱……
卓郓对她摇了摇头,示意她不要进去,深怕引起不必要的冲突。
从审讯室的询警得知,田亮是被人灌下了毒,因为药量过大引发的胃出血死亡。
那天和他们干架的小混混也没有了下落,这前前后后都是这么令人匪夷所思。
想到这里,一个声音打断了卓郓。
“你们可以回去了,这里交给我处理吧。“余海生从某个房间走出,提醒道。
“谢谢。“
卓郓朝他点了点头,打算拉着蒋芽衣离开现场。
在牵上她手的那刻,卓郓犹豫不决。
可以吗……
卓郓莫名其妙的脸红。
我怎么了!一个大男人那么矫情!
冥想之际,卓郓晃晃神,一把抓住了蒋芽衣的手。
两人一同出了警局的大门。
不料,闫晨在不远处等着他。
“卓郓!刚刚真的吓死我了,看来以后……“
“???“
在他看到卓郓两人牵手的局面。闫晨原本僵硬的脸色松懈了下来,他断断续续。
“看来以后……不能……随便……和别人打架了……呵呵……呵呵……“
这一句本是轻松的言语,闫晨的声音却突然愈来愈小。
眼前,卓郓与蒋芽衣牵手的画面,让他原本呆滞的脸上,添上了一抹狡黠的笑,似乎在暗示什么。
兄弟,挺不赖的嘛!!闫晨暗自窃喜。
???
闫晨的脸!遭了!
在卓郓发现他那张怪异的表情后,连忙松开了手,浑身不自在地看向一边。
闫晨这家伙……到底会想什么……
这次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卓郓惆怅万分,紧张不已。
嘿嘿!还说不喜欢她,都发展到这个地步了!
闫晨收敛着激动的情绪,假装灵光一现。
“对了,卓郓!我想起一件事,我先跑了!!“
他醒目地笑了,在卓郓眼里,他那令人生疑的笑真的好有深意。
“诶!!闫晨你……“
闫晨越跑越远,离开警局大门之前,还不忘回头,朝着卓郓眨了一下右眼。
要传达的意思,卓郓十分明确,死党终究还是死党,想不默契都觉得好难。
好好表现哦……
他肯定是这样说的,卓郓无奈地摇了摇头,窥视了一眼在旁的蒋芽衣,她此时真的好安静。
那个……今天的太阳晒得慌……
不行!不行!我,这种搭讪方式太土了。
诶!你今天好漂亮啊!
哇靠!什么鬼,我会不合时宜地说这些话吗?要不??
我送你回去吧……
会不会太直接点??!
你饿了没?
啊!啊!!我在想什么!!
要不看电影去吧!
这个时候看电影??神经病啊!!!
卓郓一概陷入了自己脑洞之中,面对她,智商成为了零。
冷静……
冷静……
卓郓无时不刻提醒着自己。
“余施慧去哪里了,刚刚出来好像没有看见她……“
卓郓神经兮兮地问道,眼神却看向了别处,脑海里那些绞尽脑汁的搭讪方式,反而这一句是最没有违和感的。
“她还在里面……应该会和余警官回去……“
“哦,那么,我们现在是回学校,还是回家的好……“
卓郓看了看时间,难堪地提议道。
…………
“回去学校吧,呵呵……“
卓郓自圆其说,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
良久,两人一并,离开了太平警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