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波光粼粼的湖面,我和俞之一肆无忌惮的追忆着那些已经流逝的年华,这么多年,恐怕这是支撑着我们友谊永不散场的一个最好的方式,那些曾经看似多么坚定到牢不可破的誓言,那些曾经因为醉酒之后的支支吾吾,那些曾经为她和他落下的泪水,那些执着却又美好的年代。
如今的我和俞之一生活在同一个城市,却经历着完全不一样的生活,她追求的是卓越巅峰,而我享受的也是安逸朴实,本来性格互补的我们,虽然没有成为眷侣,却是最为要好的蓝颜,看过了她不止一次的相亲,而她,也对我的另一半挑挑选选了好长时间,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样的异性关系,或许经历了才会明白,很多的事情并不是华丽的词藻能够比喻和修饰的。
无聊的我和她,站在湖面的一头,呼吸着这夜晚独有的新鲜,我们终究都没有开口说出那几个字,但是,却也心知肚明的永远不会开口,因为我们都知道,这些话一旦真的说了出来,可能我们之间就会产生不可磨灭的隔阂。
俞之一贪婪的呼吸着,“你知道吗?在这里生活了这么久,今天晚上的空气却是我呼吸过的最新鲜的。”
“是吗?没有感觉,我只是觉得,每次在我呼吸的时候,都会闻到你那浓重的脚味,具体是什么你去猜吧!”俞之一咯咯的笑着,一如既往的纯真,我知道,霸道总裁的她,也只有在这一刻才会绽放自己最柔情似水的一面。
我从自己的背包里拿出来了几瓶啤酒,对着她说道,“既然闻不了我脚的味道,那就陪我喝点吧!”这句话没有丝毫的逻辑,但是俞之一还是欣然接受了。
咕嘟咕嘟,一口气喝了半瓶,脸色有些微微发红,我微笑着,似乎在用尽自己最后的一丝力气告诉她,我的笑容一直都在这里,从不曾离开过,更没有改变。
俞之一意识到了什么,她看着我,眉头紧锁,问道,“你怎么了?我感觉不对劲。”
“没什么,我想,这也许是我在这里的最后一个晚上了。”我低着头,像极了平常的玩笑话。
俞之一先是愣了一下,然后似乎猜到了什么,笑着说道,“是不是心情又不好了,需要我的安慰?”
是啊,平常我心情不好的时候,总是想自己该离开这里了,这里除了一个她之外,还有什么值得自己眷恋的呢?可是后来我才明白,我之所以不愿意离开,一是为了她,还有一个,就是这里承载了太多的的我的记忆,不管是美好的,还是让人心碎的,至少证明了,我在这里哭过笑过,也曾经恋爱过生活过。
这里有我的青春,有我最温暖最动人的记忆,也有那些让我痴迷,让我疯狂过的往事,更有一个时时刻刻值得我牵挂的人。
很多人都在网上说,我的青春喂了狗,其实都一样,在我们最美好的年华里,浪费了诸多的精力,只为让自己的青春看起来更加的混沌,更加的让我们去挥霍。
青春这个词又怎样的含义,我忘了,可是我也经历了。
送俞之一回家之后,走在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街道上,看着眼前已经物是人非的景象,脑子里都是时光境迁的感慨和对未来的迷茫。
我真的要走了,不是开玩笑,只是,在你的面前,这句话我说不出口。
清晨的火车轰鸣,我没有选择休闲舒适的飞机,而是选择了普通当年一样,坐在破旧的绿皮车上,欣赏着飞速而过的风景,昨天晚上刚刚下了一场雨,今天的天气还有些闷热,就连空调都特别奢侈的绿皮车里,我只能仰望着头顶上那笼罩着周围一群人的电风扇,渴望它在自己的头顶上能够多停留一会儿。
我终究还是没有确定的和俞之一说出我走了这三个字,这三个字在最后我才发现,原来比我爱你还要难以诉说。因为这三个字的重量,足以压垮我和俞之一的肩膀。
手机的震动让我从满满的回忆里清醒过来,是俞之一打来的,我犹豫了一下,还是选择了接通。
“喂,你在哪里?我想吃你做的炒饭了。”俞之一不知道是在撒娇,还是知道我已经走了做出的挽留。
我想了一会儿,轻轻的说道,“好,等我有时间,我去给你做。”
她突然沉默了,我也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就这样沉默着,一直等到火车开始报站,然后听到了手机嘟嘟的声音。
心里的五味杂陈,让我突然有种失落,不知道为什么,我相信,或许俞之一的挽留会让我奋不顾身,或许她的一句话就足以让我放弃很多,可是她没有,我也并不怪她,因为她有她的选择,而我也有我自己的选择。
如果换个角度来说,走的那个人是她的话,我会是什么样的感受,我又该如何挽留,我想了,或许我比她还要难过。
回到家之后的我,除了心情很差之外,其余的都还不错,家里的温馨让我暂时忘记了俞之一。
晚上,照常参加了发小们举报的欢迎仪式当然不是欢迎我,而且提前庆祝其中一个的婚后美满,而我只不过是凑巧赶上了而已。
发小都结婚了,而我还在浑浑噩噩,本就心情特别差的我,终于还是忍不住的喝多了,被不知道是哪个好心人,送到了某个高级酒店。
摸爬滚打终于爬到了床上,却闻到了一股让自己特别熟悉的味道,迷迷糊糊的我,睁开了眼睛,却只发现了一个人影,然后就呼呼的睡去了,那一晚,我吐了很多,自己只记得,有一个人一直在我的旁边,默默的为了擦拭着,然后偶尔在我喊口渴的时候,给我干涸的嘴巴喂送上一口温热的水,水是那么的甜,似乎还加了些许的柠檬,不过柠檬中,除了酸涩之外,还有一种淡淡的咸味,我不知道这是什么,但我却是满足的笑着,闭着眼,再一次睡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