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别了青涩,也告别了他们,不知道多年以后,再次见面,我们会带着怎样的憧憬和期待。
在悄悄地幻想着和俞之一的告别台词的时候,她已经消失在了我的视线里,在她消失的那一刻,我似乎发现,原来四年的生涯里,我除了得到的友情之外,竟一无所有。
没有来得及和她告别,只收到了她一个简短的短信,“再见了,能够让我肆无忌惮的你!”看了这句话,我突然有一种想要嚎啕大哭的冲动,是不是现在的我,应该说上一句,“再见了,来不及握住的你!”
朋友们都说我在感情方面的怯懦,虽然不愿意承认,但是我要接受,确实,在感情方面,我是怯懦的,从一开始就是,以为最后会得到改变,可是到了最后才发现,自己依旧如此。
望着家乡的月光,曾经冲动的想,当她呼唤我的时候,我该以怎样的姿态出现?不过后来才发现,原来,我们已经错过了那段时光,更错过了那个惹人爱怜的姿态。
后来的俞之一,在她呼唤的时候,出现的也并不只有我一个,当然我依旧是那个第一个优选,不过却承载着太多的悲伤和无奈。
人们都说,第一个,意味着你永远不能,即便能也是不能,最后一个意味着你永远不可能,这两种人,最大的悲哀就是无论付出多少,或者承受多少,他们心里的那份渴望却都不能说出口。
我不愿意做第一个,甚至,最后一个也要比第一个好的多,毕竟最后一个早早的就失去了希望,而第一个,失望永远大于自认为的希望。
我不想说自己是怎样的一个备胎,也不愿意相信朋友口中对我的各种称号,因为我知道,我愿意,更渴望,不是渴望成为备胎,而是渴望成为她的全部。
毕业后的我们,各奔东西过上了各自并不想要的生活,没有了当初的羁绊,只有着现实生活里的尔虞我诈和勾心斗角。
而我,在一家并不体面的销售公司,做起了自己并不喜欢的销售工作,虽然讨厌,但是却要接受,这就是现实,这就是一无所有的我们的悲哀。
后来,可能是由于公司制度对我的约束让我感到反感,或者是本来我就属于自由散漫的人,曾经轰轰烈烈的誓言,曾经口口声声的说着自己要成为一个自由职业者,现在真的实现了,每天靠着仅有的微薄的收入,换取着自己对未来的渴望。
也许在不断的码字当中,才能找到真正的自我,很多的东西,语言表达不了,但是文字却能完美的呈现,一个故事,一个期待,一个希望,甚至一个绝望。
一年了,经历了社会的洗礼,我渐渐的习惯了快节奏的生活,渐渐的习惯了一个人的孤独,也渐渐的让自己鼓足勇气去迎接未知的明天。
当我回到学校的时候,我没有去见任何一个师长,漫步在硕大的曾经如此厌恶的校园,我突然有些怀念,食堂经历了翻新改造,操场被另一批学弟学妹们占领,就连曾经生活过的宿舍楼,也被一种名叫WiFi的东西覆盖了。
眼睛触碰着熟悉的一幕,心灵却轻飘飘的回到了那个曾让自己怀恋的时代。
“不知道,你们过的怎么样,你们,还有你,过的还好吗?”我嘴里轻轻的说着。
“我,很好啊,你呢?”一道清脆却不失风度的声音在我的脑海里轻轻的环绕。
我闭上了双眼,呼吸着这属于我们那一代人的空气,然后看清楚了模糊背后的那张让自己思念万分的面孔。
“我?还好吧!”
她点了点头,微笑着,没有了往日的调皮和天真,多了一份稳重和贤淑,一年的时间,我和她都变化了太多太多。
再一次遇见了她,突然发现,经历了一年沉淀的我,没有了当初那份迫不及待的渴望,没有了那种自我封闭式的喜欢。
轻轻的走到了她的面前,看着她依旧没有变化的脸,努力的嗅了嗅空气中依旧散发着的薰衣草的香味,然后鼻尖停在她的秀发上,这一刻,时间不知道有没有静止。
她霸道的推开了我,一脸怒气,然后却又不经意的莞尔一笑,我愣住了,尴尬的摸了摸自己的头,火辣辣的脸颊,仿佛被人一巴掌拍了下来。
“有没有想我啊。”她一改常态,回复了当初那个刁蛮不讲理的女孩,说道。
不过说完了,她似乎有些后悔了,原本甜美的笑容,慢慢的收敛了起来,她拉住我的胳膊,没有等我回答,快速的跑向了新建好的体育馆,站在五层楼高的顶端,看着这个城市的繁华和喧嚣,然后大声的呼唤着,“我,又回来了。”声音是一种极具有穿透力的波纹,当它在空气中弥漫,当它顺着四面八方传递开来的时候,我似乎听到了未来或者是过去的我们,在回应着,“你们还好吗?”
“我很好!可是我们呢?”
我低着头,任凭九月的风,在自己的脸上吹过留下粉尘一层,一如四年前稚嫩的自己,和四年前不认识的她和他们。
夜风吹过,霓虹闪烁,坐在四季不变的烧烤摊前,我和俞之一安静的对视着,我不知道她为什么会在同一时间回到这里,可是她却看透了我。
“来,祝我,们,生日快乐,虽然你的生日祝福送的有些晚了。”她豪气干云的一口喝干了一瓶啤酒,然后骄傲的朝着我晃了晃酒瓶子。
我摇摇头,曾经那个时代的自己已经一去不复返了,那个连吹几瓶啤酒丝毫不受影响的自己,只能活在我们仅有的记忆里,而现在的我,哪怕是喝掉一瓶,都会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已经承受不住这样的限制。
“我要留在这里,虽然我对这里没有任何的好感,但是,这里寄托了我人生中最重要的四年,和最美好的回忆。”俞之一看着我,从没有如此认真的说着。
是啊,这里寄托了太多的回忆,有她的,也有我的,可是,我没有勇气留在这里,更没有说服自己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