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夜楚燃又靠了过来,夜楚燃眼底泛起丝丝寒意,正准备出手时,却见楚燃突然拿起床边的黑色龙袍,扔到了他的手上。
“喂,换上……”身子倚在柱子上,楚燃居高临下看着他,嘴角带着慵懒的笑意,似致命又危险的曼陀罗,让人沉醉其中无法自拔。
自然而然的语气,不怒自威的神情,仿佛是君临天下的王者,一时竟让夜楚郁微微失神,只想跪地俯首称臣!
不过很快他便清醒过来,夜楚郁薄唇一抿,自然不愿听她命令,但光着膀子又不像话,不爽冷哼一声,沉着脸的换上。
绣着黑色暗纹的长袍,包裹着修长精瘦的身材,不去看大花猫的脸,但论这傲然慵懒的背影,还真有几分帝王架势。
“不错,但……”楚燃慵懒靠在一边,慢悠悠呷了一口茶,眸光微微下垂,扫过他五彩斑斓的脸,唇角溢出一抹浅笑。但更加滑稽了。像穿着戏服的猴子,无论做什么动作,都会惹人哈哈大笑。
将楚燃的嘲笑理解成花痴和欲求不满,夜楚郁不悦的挑眉,薄唇抿成一条线,牙缝冷冷蹦出几个字来,“夜楚燃,别对朕动什么歪脑筋,朕与你是不——”
噗——
楚燃一个没忍住,茶水就喷打了他的脸上,不但打断了夜楚燃的话,还瞬间点燃了他积郁已久的怒火。
靠!他想哪里去了!楚燃轻咳几声,抬手擦干嘴角水渍,不解的看向夜楚郁。
“你——!”见楚燃丝毫没有悔意,夜楚郁生气抹干脸上的水,身子猛地向前一倾,死死抓住夜楚燃的手,一个翻身将她压在身下,明明是剑拔弩张的架势,不知为何却变得有些暧昧,诡异的气氛在两人之间流转。
“放手!”楚燃冷冷瞪向他,语带几丝不悦。
“休想!”夜楚燃本想放开夜楚燃,但听夜楚燃这么一说,帝王的唯我独尊开始作祟,便沉声吼了一句。
“找死!”低声咒骂一句,楚燃眼睛眯成一条缝,抬脚狠狠一踹,便将他踢下了床!
“你——”与冰冷的地板近距离接触,夜楚郁无声磨了磨牙,正要勃然大怒之际,只见一双修长如玉的在他面前伸展,带着金色面具的“男子”不知是何表情,只是轻启薄唇道,“我不喜欢别人碰,即使你贵为皇上也不行,如果皇兄记不住的话,本王不介意再给皇兄示范几次,直到皇兄记住为止……”
“你——”夜楚郁气的胸膛不住起伏,沉默了半天,方才挤出这么一个字,但楚燃显然已经失了耐心听他说完,弯腰将他抱了起来,竟像对待女子般轻轻放到了床上,温柔认真的神情,竟让他微微失神。
“你擦伤了……”扫了一眼他脸上的淤青,楚燃面无表情说一句,却是让夜楚郁火冒三丈,很明显某人已经忘记自己的恶行了。
“你欠我一个人情。”盯着他的脸半天,夜楚燃突然说了一句。
“什么?”面对她的诡异的笑,夜楚燃有些茫然。
楚燃唇角微微一勾,露出古怪的坏笑,变戏法般掏出一个白玉瓶,随手扔给他一个锦帛,懒懒的命令道,“擦干净,才配享用。”
闻言,夜楚郁嘴角细微抽搐:强买强卖不说,居然还敢嫌他脏!不就是天香阁的价值千金的疗伤圣药吗?朕明天就买了天香阁!而且……这伤还不知是拜谁所赐!
夜楚燃心中不屑,手上却捡起一旁的锦帛,“听话”的擦干净脸上的胭脂。
看他像只小兽般“温驯乖巧”,楚燃唇角翘起绝美的弧度,高傲慵懒的神情宛如同天上的神砥,仿若施舍一般,将手中的白玉瓶递给夜楚郁。
“朕不要!”夜楚郁的脸顿时黑了半截,冷冷的扭过头,显然不愿接受她的大恩,但似乎也由不得他,只见楚燃一个翻身,将夜楚郁压在了身下,缓缓动唇道,“这个人情,你欠定了!”
强卖人情,让他收回成命,她楚燃,一向都如此——霸道!
轻捏着他的下巴,微微的向上抬起,楚燃冷冷垂眸,当视线触及那张无比熟悉的俊脸时,手中的百花露无声滑落,不可置信的睁大了眼睛,艰难的蠕动嘴唇道,“绝情,是你吗?”
楚燃突然低沉的声音,让夜楚郁微微一愣,忘记了挣扎也反抗,也让本来就凝滞的空气,更加冰冷的令人窒息。
煞时,一片死寂的沉默,只剩下心跳的声音,紧张,不安,莫名……
看着他熟悉的眉眼,冷峻邪肆的容颜,楚燃动了动唇,正要再说些什么,熟料,无声滑落的玉瓶竟不偏不倚的砸在夜楚郁额头上,疼的夜楚郁倒吸一口凉气,也顿时回过神来。
夜楚郁猛地抬头瞪向夜楚燃正欲问罪,却见她失神落魄的看着他,炙热的目光变得幽深莫测,有诧异,有惊讶,有歉意,有喜悦……复杂地,让他一时难以看得分明。
“绝情?”重复着楚燃刚才的话,夜楚郁轻轻扬眉,无比冷静的目光凝视着楚燃,冷峻的面容透着几丝不解。须臾,似是想起了什么,轻嗤一声道,“皇弟是为联姻之事,竟要和朕断绝兄弟之情吗?巫越国之君将最宠爱的皇子御灵风送给皇弟,一来是摸准了皇弟特殊的癖好,想要讨皇弟的欢心暂息战火;二来怕是想挑拨离间,让你我二人心生间隙。皇弟若是不喜欢他,弃置不顾便是,切不可为了此人坏了你我的兄弟之情!而让他人的奸计得逞!”
夜楚郁义愤填膺的说了许久,楚燃却仿佛没有听到他的话一般,手指轻轻描绘他的眉眼,殷红的薄唇轻轻颤抖,哽咽的声音雌雄莫辨。“不肯认我,莫非是在怪我,若你愿在等等,等我一统四大黑帮,或许真的会嫁给你……可你,为何不愿再等等?”
嫁、给、他?
一道天雷似从天轰然降落,将夜楚郁劈的哑口无言,怔怔的看着身上的妖魅的“男子”,不由自主的被她忧伤的情绪牵动,一向厌恶断袖的他竟狠不下心,推开她,心中的抗拒虽少了几分,但他无论如何,都绝不可能娶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