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界,冥王殿。
殿中隐约能听见男子的咳嗽声,和众人忙碌的声音。
感受到来人的气息,离殇摒退了所有人,正襟危坐于殿前,等着那人的现形。
空气微微颤抖了几分,就有一个人凭空走了出来,大大咧咧地走到殿前,毫无风度地坐在了身旁的椅子上,翘起了二郎腿。
离殇皱了皱眉,说道:“你总是这样没规矩。”
眼前的男子缓缓说道:“可是我自认为比有规矩的冥王大人好上三分。”说毕,转过脸来,目光灼灼地看着离殇,这人,赫然是莫名!“我至少不会将刀子指向自己妹妹的心脏。”
离殇眼眸一暗,空气中仿佛也冷了几分:“作为多年好友,你是来讨伐我的?”离殇顿了顿,“那么,您请回。”
莫名笑了,笑容中有几分真诚几分虚伪:“为了一个案件而亲手将刀划入自己唯一一个最宠爱的妹妹的心脏,这,可不像是我认识的护短的离殇了。”
突然,他脸色一变,一支冰刀便甩了出去,直直朝离殇脸上飞去,角度十分刁钻。
离殇竟也不躲,就任由冰刀飞来,若是这一下中了,必然会在他脸上留下一道触目惊心的划痕。
就在离他的脸还剩一张纸的距离时,冰刀瞬间融化,同时挥发成了蒸汽。
“看来不是一个冒牌货。”莫名淡言到。
“你对于元素的控制程度真是越来越令人惊叹了。”离殇感慨到。
“那也比不上你这个变态。”莫名嘟囔着,“如果我没看错的话,即使那天我没及时赶到,你也不会让她死,对吧?”
见离殇不说话,莫名自顾自地说道:“可是为什么呢?是为了破幽冥灯?既要破,当初又为何要用?”
“冥界那些失踪的幽魂是你抓的?这可真是监守自盗了。”
……
“你还是一如既往的话多。”离殇不耐烦了,或许是特意回避着什么,起身拂了拂衣袖,拔腿就要走。
“我虽然不知道你要做什么,但是接下来的这件事,我看你已经虚到完不成了,就由我来完成。”莫名也起身,向后转去,看样子也是要离开。
离殇听了,微微讶异,重新看向莫名,道:“你,是不是对落儿,动了心?”
莫名闻此,停下了脚步,皱了皱眉,声音竟透出一股不屑:“她?不配!”
离殇听到这话反而笑了,看着莫名远去的背影,默默说道:“落儿,看来你们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
想了想,他在空气中划出几个十分复杂的结界,脸色便苍白了几分,接着,他伸出了手指,掐指一算,不料,却喷出一口鲜血,晕了过去。
半柱香后,殿外的人才发觉不对,赶了进来……
……
屋内,巫医正满头大汗,仔仔细细审查着离殇的身体状况;屋外,竹清正焦虑不安,询问着情况。
过了一会儿,巫医走了出来,竹清见他犹犹豫豫欲言又止,便摒退了所有人。
这时,巫医环顾了四周,才开口道:“竹清祭司,你知道,王因为那件事情,如今已经……方才他又使用预言之术才会如此,如今,恐怕一时半会是调理不过来了。”
说毕,便恭恭敬敬地跪了下来:“小医不才,未能救醒冥王殿下,但冥界虎视眈眈之人大有人在,乱臣贼子不可不防,请祭司大人,不可散布。”
竹清连忙将他扶起:“巫医大人不可如此,晚辈受之不起。”
巫医忙道:“王今如此,不可执政,但冥界不可一日无主,冥界大小之事还是有劳大人了。”
竹清闻言,点了点头:“我自会处理,巫医大人不必忧心,只管治疗便是。”
这时,巫医看了看竹清,欲言又止,半晌才道:“祭司大人,有些话不知当讲不讲。”
竹清便道:“有事直说便是,这屋里没有别人。”
巫医想了想,示意竹清过来,低声在她耳边耳语了几句。
闻言,竹清皱起眉头,妖娆的五官浮现了一种决绝的神气。
……
黑纱帐里,传出一个女人的声音,“冥王有令,无论落宫主在谁的地界,对她,杀无赦!”顿了顿,沉思了一会,补充一句,“记得躲开她身边的那个男人,你们不会是他的对手。”
下头的人微微有些讶异,但却很快恢复平静:“谨听冥王之令,下属这就去通知下去。”说完,一阵黑烟浮起,便消失不见,仿佛从未出现过。
黑纱帐里的那个女人走了出来,看那妖娆的身姿,赫然是竹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