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理他,随即砸吧砸吧嘴说了句风马牛不相及的一句话:“这点心可真好吃。”
左非言:“……”
左非言拿出帕子给我擦了擦嘴,“你看你吃的哪里都是。”
等会,怎么有一股胭脂味道,我忙拉着左非言的袖子闻了闻,又仔细在他身上嗅了嗅。
我瞬间明白了,原来剧情就是那么狗血,只是我没有撞见那狗血的一幕罢了。
“你的身上有别的女人香!”我脸色十分不善的撅着嘴道。
左非言先是一愣,看着我撅着嘴的模样,轻轻刮了下我的鼻头,戏谑道:“怎么,你嫌弃?”
“我就是嫌弃,难道我将我的嫌弃表现得还不够明显吗?还是你的智商被碾压了么?这么浅显易懂的表达你都读不懂?”我气得鼓了鼓脸颊。
左非言被我的表情逗得哈哈笑道:“好了,我错了还不行,我这就去换衣服。”
我心情这才稍稍美丽点,但仍拧着黛眉道:“她来过几次了?”
“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哼。”我不乐意的撅起嘴。
左非言软声哄道:“别吃醋了,好不好?”
我扁扁嘴,赌气道:“我哪里吃醋了,我明明吃的是酱油,可能,可能我拿酱油的时候不小心拿成了醋。”
左非言:“……”
听说,会试放榜之后好多天,左相大人都闭门谢客,大约是不好意思出来见人了吧。
过了几天,会试又进行一次复试,但这次的结果和上次的会试大致相同。又十日,殿试。
一如会试一样,左非言仍是第一名,被皇上点为金科状元。贺景云为榜眼,晋升为探花。这样的结果下来,一群主考官总算松了口气,既然状元、榜眼和探花和会试无异,不也说明他们秉公主持科举,没有掺水现象不是?
由于我们白廘书院连着出了三届状元郎,被皇上朱笔御封为“大昌第一书院”,赏赐黄金千两,用以修萁书院屋舍。
这令朝堂之上一片哗然,毕竟临墨书院已经霸着“大昌第一书院”这个尊称已经十几年了,这还是第一次易主。
但这还不是最令人震惊的事情,听说殿试结束,皇上没有急着退朝,指着今年的传胪道:“你可是卓不群?”
那传胪应是。
结果皇上赞道:“听小十二几次对你夸赞有加,朕今日一看,果然是一表人才。今日朕不妨做次月老,为你和十二公主赐婚,你可愿意?”
谁知那传胪脸色并无多少惊喜,还是他的父亲拉着他下跪谢恩。
谁不知道十二公主是皇上的宝贝疙瘩,且十二公主性子娴静,为人随和。最关键的是她和每个皇子公主的关系都极好,将来不论哪个皇子继位,十二公主的地位都不会受到影响。若是成为她的驸马,岂不是意味着仕途一片光明,青云直上么。而且,这还是皇上亲自赐婚,这可是无上的荣耀啊,一时间羡煞众人。
如今,卓不群在朝堂之上的名声已经远远超过了状元郎左非言。然而,作为主角的卓不群并没有欣喜多少。
自打卓伯伯和卓不群从朝堂上回来,将今日的事情和我们说了,卓不群看我的眼神既无奈又惋惜,我忙安慰他道:“这是好事啊,你若是成了驸马,在官场上至少少奋斗十年啊。”
卓不群苦笑道:“诗诗,你知道我不在乎这个。”
他继续道:“你知道么,今日赐婚后,有不少人都来恭喜我,但是唯有你的恭喜我最不想听。”
我同情的看了他一眼,我是不可能和他在一起的,但是对他而言,十二公主是他最好的选择。
卓不群吩咐丫鬟端上来一壶酒,我刚想劝他,他忙对我道:“诗诗,你不必多说什么,今晚陪我一醉方休如何?”
我把相劝的话咽回了肚子里,抿嘴道:“好。”
卓不群喝的凶猛,一杯一杯的往肚子里灌,他被酒气呛得咳嗽不止,我忙给他拍了拍背,给他擦了擦身上的酒渍,他猛地捉住我的手,眼神迷离道:“诗诗,让我再抱一抱你。”
我挣脱他的手,继续给他擦了擦衣服,“卓不群,你醉了。”
不待我同意,卓不群直接霸道的拥我入怀,我刚想挣扎,卓不群祈求道:“诗诗别动,让我抱一会,这是我最后一次抱你了。”
我无声地拍了拍他的后背,安慰道:“好,我不动。”
从小,不论干什么,卓不群总会支持我,每次我闯了祸,是他帮我背黑锅。我因调皮被爹爹关小黑屋,也是他偷偷地从家里给我带来好吃的。我被人欺负,还是他不顾一切操起拳头就和人打架,最后却被人揍得皮青脸肿。这么多年,他一直默默地站在我身后。小时候的一点一滴都历历在目,不觉间,眼眶一热,缓缓流下两行泪水。
他身上的酒气熏得我的眼睛越来越酸,卓不群靠在我耳边喃喃道:“诗诗,你知道吗,我有时就在后悔那年云集诗会就不该让你去,那样你就不会遇到他了。”
不论那时我去不去云集诗会,左非言都是要来白廘书院的,我们迟早也会相遇的。
卓不群不停地说:“我三岁的时候跟着爹爹去你家,那会你才刚出生不久,小脸皱巴巴的,要多丑有多丑,你肯定不知道我那时就已经记事了。慢慢的你越长越好看,我也渐渐将你记在了心里,你知道么,我从小就以为你长大后一定会嫁给我,谁知道,谁知道……我到底还是错过了你。”
我静静地听他说着我们小时候的事情,就这么紧紧地相拥,我轻轻地拍着他的后背,不知过了多久,一道不瘟不火的声音响了起来,“抱了这么久,还没有抱够么?”
我心下一惊,茫然扭头,“左师兄,我……”
左非言叹了口气,对我道:“我来将他送回房吧。”
卓不群睁开朦胧的醉眼,看见了左非言,拉着我的手递给了左非言道:“你,你好好对诗诗,我……”话还没说完,卓不群便不省人事。
左非言搀着卓不群刚走出亭子,便迎头撞见了卓伯伯和蕙姨,原来,偷偷看着我和卓不群的不只有左非言一个人啊。
蕙姨担忧的看着卓不群,叹气道:“让他大醉一场也好。”
卓伯伯看着突然多出来的一人个惊道:“状,状元郎是何时来的?”
“刚刚。”
左非言话音一落,我便看到卓伯伯和蕙姨面面相觑的相互对视了一眼。也是,左非言如今的身份在那摆着呢,一个状元郎半夜偷偷潜入朝廷命官的府邸,不可能不让人多想。
“卓伯父不要担心,我今日看到不群郁郁寡欢,有些担心他,便来瞧瞧。”
这左非言的谎撒的可是越来越没水平了,明明是偷偷来找我的好不好。
卓伯伯闻言,脸色更加疑惑了,嘀咕道:“为何好好地不走正门,偏偏要……”说着打量了一圈四周,仿佛在找左非言到底是从哪一处墙上跳过来的。
正在这时,醉的不省人事的卓不群突然抬起头,看了一圈周围的人,最后将实现落在我的身上,一把拉住我,像个孩子般撒娇道:“我不要公主,我就要娶诗诗。”
卓伯伯闻言,立即冷了眸色,担忧的看着四周,低声怒道:“这个混账,这种话能说么,这若是被有心人听了去可是要杀头的。”说着有意无意的看了眼左非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