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三周以来都在下着雨,收音机的广播传来台风消息,渔夫们基本都不出海捕捞了,在家里也是难得的清闲。然而范家就不一样,范老爷子喜欢大雨中的航海,这也老是使得范于鹭对父亲的不满,担忧着父亲的安危,常常也是陪伴出行。
这一天,又是一雨天,范老爷子硬着倔脾气又要出航,范于鹭和母亲在一旁死劝都没办法,只好又陪父亲踏上了自家的渔船。海风很大,海浪力很足,船根本驶不出港口,两个父子全身打湿,互相埋怨起来。
“都说大雨大浪的出不了航,你偏偏又要来淋湿,爸,我真不懂你,妈都担心得高血压了,真是倔!”
“你爱来不来,整天跟你妈一样唠唠叨叨的,像个娘们一样,起开起开,回家去!”
港口的风夹带着雨打在这对父子的身子上,不带一丝柔情,两个人越吵越激烈,浪声掩盖了一切,似乎还有呜呜鸣叫的感觉,远方的海岸似乎有船影靠近港口,如幽灵般,范于鹭从父亲的背后先发现的。
“爸!被吵了,有船,有船来了”
”船什么船?!别岔开话题,给我滚回去!“范老爷子不耐烦的用手推着范于鹭,雨水沿着手指流入范于鹭的雨衣里面。
“爸!后面!偌,看那边!”范于鹭用手指向范老爷子身后的海平面上,海上雨很大,根本看不清前面有什么东西。可是在这生活在海边的渔民来说,眼睛还是很厉,船只还是隐约看到个大概。
范老爷子眯着眼睛,向前走了几步,踏上船用手挡了下雨,不让其打在眼睛里,“这是哪家的渔船比我还早出航的,走,到那边去看看。”
范于鹭跟老爷子快速的移步到离那艘船近点的位置,随着船只慢慢靠近,范于鹭和老爷子倒吸了一口凉气。“好大!”
雨水顺着脸部灌进雨衣里,全身湿透也没关系了,因为船真的朝着范于鹭父子的方向行来,他们就站在那里,没有说话,只听到哗啦啦的雨声和浪声。
“是幽灵船!”范老爷子先开口了
“我先爬上去,你在下面绑桩!”
没等范于鹭反应,范老爷子扑通一声下了水,浪很大,很难游出去,等船稍微近点的时候,他顺着船头的一条绳索梯子爬了上去,向岸边的范于鹭扔了绳索,范于鹭赶紧绑在桩上,范老爷子扔下了锚。
“爸!这船真大,应该不是我们村的,”范于鹭也爬上了甲板。
“往里面看看有什么东西没有!”
当范于鹭两父子想进入船内时,一阵狂风袭击而来,海浪将船掀起很高,站在甲板上的两人一时没抓稳,一下子被打下了水里。海水冰凉得刺进了骨子里,水里第一次有种让他们两窒息的感觉,他们拼命的挣扎向上游,却好像离海面很远,他们像疯了一样向上游去,突然,一阵发麻感觉从脚传到脑子里,有手抓住他们的脚。
手的感觉很清楚,不是海草或其他的东西,范老爷子显出年长者的资历,他一转身往下游去,却发现什么都没有。水里的视野很模糊,但范老爷子长年的水中生活,水性很灵,也可以看个大概,却没有发现其他人手的影子,这样他倍感惊悚,转眼看着范于鹭在水中不停原地挣扎,他一股劲游去,架起范于鹭的腰往上推,范于鹭这时才缓过神来,感受到是自己的父亲,于是两人呈一字型排队上游,范于鹭在前面,范老爷子在后面跟着,他们时不时往后看,范于鹭看着父亲,范老爷子看是否有其他东西。
不一会,两人的头终于探出水面,还没从水里的恐惧逃出来,就先看着眼前的这艘不明而来的船,如同一只大猛兽一般,用凶狠的眼睛在盯着他俩,最让他们感受他奔溃的,是风中传来了一阵咆哮的声音,很低沉,很响亮,并非风声,而更像是这艘幽灵船发出来的声音,如同一只向他们发出警示的野兽的巨响,这点范于鹭不会听错。
两人慌忙上岸,为什么会一下子被打得很深的水里去,水里的那东西是什么,明明只是一艘破烂的幽灵船,也不知道在害怕什么,却让这两个资深的水手感到无比震撼。手脚开始发抖了,两个大老爷们第一次这样子,这样的感觉就像一只老鼠看着巨蟒一样。两人在岸上呆坐着,不停喘息。
“回家吧”范老爷子先缓了过来,这是他在雨天第一次主动提出回家。“等雨小一点再过来吧!”
范于鹭点点头,收拾了东西。借着风又回头看着这艘船,它安静得在那里,船身很破旧,风雨中洗刷不了它的沧桑感,古木型的船板应该隶属于某个朝代的时期,不知道在孤寂的海洋里游了多少个年头。刚刚发生的一切,就在不到几分钟或者几十分钟,但对于范于鹭父子来说,就如同窒息了好几个小时。范于鹭看着这艘船,这如同鬼一样站在你面前,他深吸一口气,脑袋里只有两个念头。
我要进船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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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一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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