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
红烛轻纱,月光清朗。亦语推开衣橱,望着哪件月白锦衣发呆,许久之后才从里面扯出了一件同样纯白的衣裙。
银心虽是没有明说。但那个呆子就算再笨也应该知道了自己的女儿身。此时若是在换上一身男装,未免也太显得做作。
随意的理了理衣裙,亦语小心翼翼地推开房门出了房间。
现在很晚了,府中的人大多都已经睡下,侍卫守在府邸正门,些许巡游的侍卫只有避开就好了。
亦语提起裙摆,尽量不发出声音。从后花园匆匆穿过。推开了后门。
亦语拍了拍袖中苏宛钥匙,暗叹一声有惊无险,如果被人发现她大半夜的偷出府,天知道又会演绎出什么大事。
虽然已经好几年没有回来了,但府外的一切她还算熟悉,记得在前往杭州之前,她经常会带着银心出去闲逛。
只可惜,不知道嫁人之后还能不能如此放纵。
这些天在府中多多少少也听了些流言,听闻那个大家公子似乎长得特别俊美,学识也不错,只是性情似乎十二分的无法无天。
亦语倒是不太在意,反正她也不是束手就擒的主,那人若干欺负她,大不了她一份离婚协议拍在桌上了事。
正出神间,却已经到了与梁山伯约定好的楼台之下,亦语暗暗握了握衣角,既是天意弄人,自己无情,他也无意,倒不如一刀两断,不要再有任何的瓜葛。
她不是祝英台,却因为天意弄人而和他有了交集,只是她演得再像,也演不出真正祝英台对梁山伯的一往情深。
上了楼,亦语七拐八拐,到了一处阴影下,打量着四周的坏境,眉头却锁了起来。
在离他十几步远的地方,竟然还站着一个人。
亦语愣了愣,随即转身便想换个地方站。自己一个女孩子这么晚出来,落在旁人眼里绝对是败坏名声。她就算不在意自己的清白。也要在乎祝府的名声。
那人的面目隐在黑暗中看不真切,但一身华服,明显就不是梁山伯。
亦语正琢磨着自己是不是要先下楼去等等,这里的地方十分狭小,因为本来就是为了望月而建的平台,四周情景是一览无序。她无论站在什么地方都被那人看得完整。
正思索间,亦语恍惚间却听到了一个极为喑哑的嗓音。
“既然来了,就不要耽误了月色。”
亦语愣住,她这是被发现了吗?不过因为实在不想再下楼去,亦语看那人也不像是坏人,踌躇了一下,走到哪人身边站定。
亦语抬头看了看那人的容貌,却是一下子瞪大了眼睛。
那人长得十分俊朗,眉目如画,一身蓝色锦衣翩翩出尘,唇角挂着一丝似笑未笑的笑意,清雅月光洒在他身上却偏偏透出了一份独有的魅惑。显得他极为俊朗。
可是。。。
亦语想张口,却偏偏说不出话来。
可是这家伙怎么这么像那个在集市上险些撞到她的贵公子?
原来他们竟然是旧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