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蹄轻盈地掠过层层积雪,一连串马蹄印从山脚绵延至山腰。印记逐渐朦胧在薄雾之中,白雪反射着亮白色的光芒,仿佛为里欧山披上了银质的铠甲。
缪洛斯紧紧贴在马背上,她的长发被狂发吹起,她一手紧紧握住缰绳,另一只手胡乱地挥舞着马鞭,一边上气不接下气地说:“菲奥里斯......我们为什么......要......去利法里奥森林?”
菲奥里斯回头说:“因为那儿应该是放逐之地中最安全的地方了。”说罢,他又加快了马的速度。
“为......什么?”
“因为阿金斯的一位朋友,他应该是我的叔祖吧,所以这里要比放逐之地中的其他地方都安全,甚至比里欧西斯还要安全。”
“那,阿金留......”
菲奥里斯突然勒住马,环顾四周,然后轻声说:“缪洛斯,你听见了什么?”缪洛斯停了马,细细倾听,似乎有几声悠长的回荡传来,缪洛斯刚要起身,菲奥里斯突然问:“缪洛斯,你会使用几种语言?”
“几乎里欧西斯的语言我都知道。”
“那么这句话是那种语言里的”菲欧里斯急切地问
“Brn?qenaqeAnàqonqàfit”
缪洛斯打了个寒战,“这是阿勒西尼格之北的语言,你问这个干吗?”
“你难道没听见吗?那些说这些语言的人,就离我们四特拉法斯尺(特拉法斯尺≈150米)不足,快下马,快!”
一阵咆哮声从远方传来,缪洛斯赶忙从马上跳了下来,径直冲向乱石岗,靠在一块巨岩后面。菲欧里斯从腰间抽出双镰。
咆哮声与呼喊声越来越近,菲欧里斯把手中的镰刀越举越高。
An?qonq?f?Fiq?!(马蹄印消失了!)
Anq?on!AnacqAnq?on(马看马)
黑色的人影开始分散开,菲欧里斯的镰刀已经举过了胸口。突然,一个人影出现在巨石旁四处张望了一下,这时他的同伴将他叫了回去。他又嚷嚷了一下,几个虚无者一同将缪洛斯的小马从巨岩旁牵开。这时所有的虚无者都离开了。
菲欧里斯一拳打在了巨岩上,整块巨石上顿时出现了无数细小的裂痕:妈的,我们现在除了双腿什么也不剩了。我们至少还有12利威里{≈0.36特拉法斯尺}的路才能到山顶,那些虚无者也发现了我们......菲欧里斯将镰刀甩了出去击碎了面前的一块巨石。
“但我们是里欧啊。是莱法西斯的诗篇中预言的生物,我们怎么可能征服不了一座小山呢?”
菲欧里斯苦笑着说:“当我们陨落时还能是神吗我们便沦为凡人了,有些时候我们甚至还不如凡人呢!”
“我们起码还剩着石头!”
菲欧里斯面部抽动了一下,转过身来,举起手握住了从空中飞来的镰刀,“既然已经被发现了,那么久再也不用躲藏了,缪络斯拿出你的权杖,我们需要架一座水桥。”
寒冰开始从半山腰绵延而上,如同巨龙一样奔涌向前。菲欧里斯戴上了由黑夜编织成的兜帽,一对暗红色眸子在里面闪光。缪络斯行走在暴风雪中,她并没有感到寒冷,甚至相反感到了一丝丝温暖。
她将整座山上的积雪作为自己的眼睛。她能感觉到每一片雪花的飘动,每一片雪花的融化。她感觉到这些白雪都在杂乱无章的颤抖着,向上蔓延着。
菲欧里斯指了指山腰处说:“他们来了。”山腰上亮着点点灯火,隐约有无数黑点正攀援峭壁“这是他们的大部队,他们的先头部队或许已经.....”
一阵刺耳的咆哮从远处传来,几个黑影从雾霭中出现。菲欧里斯甩出手中的镰刀,镰刀如同恶狼杀入羊群一般,切断了数十个虚无者的脖颈,在饱尝了血肉之后镰刀重新飞回到菲欧里斯的手中。
缪络斯忽然感觉到背后有一阵狂风袭来,她本能的弯下腰,一把用虚无铸成的巨剑从她头顶将降擦过。她急忙转身,那个虚无者一击不成又向缪络斯劈出第二剑,缪络斯举起法杖希望格开这致命一击.......
一声金属碰撞的巨响后,缪络斯的法杖险些被震飞。还没等她反应过来,虚无者一剑已经砍进了她的肩膀!缪络斯强忍疼痛,勉勉强强挡住了飞来的剑锋。缪络斯听见菲欧里斯在喊着自己的名字,绝望的闭上了眼睛,默念着起源者莱法西斯的名字。她没能看见赫斯之石闪着淡蓝色的光芒,寒冰逐渐包裹了虚无者,而她自己的血液正迅速回流到身体之中!
“缪络斯,快把法杖放下吧,那个虚无者已经冻透了!”菲欧里斯站在虚无者的身后笑着说。
缪络斯睁开眼睛,惊魂未定的看着面前的冰雕,“好险,其他的敌人呢?”
“他们都到阿勒西尼格之北的地方去了,另外你最好现在就到山顶去,那里更安全!”
“呜......呜.....”,远处在铁青色的雾霭中传来了阵阵凄厉的号角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