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星橙上了楼,她不爱卖萌,可是一个22岁的女孩子为了讨好喜欢的人,也只能用这招了。
她走进了书房,坐在了方澍野对面,趴在桌案上,拨弄着那桌案上的摇摆小人说,“对不起,这事我有很大的责任,你原谅我好吗?”
“叶小姐,我们之间不存在原谅不原谅的问题。”若是当天她回来和他这么说,或者他还能原谅,可是三天了,三天足够她想明白方家的立场和难处,可是连起码的形式也无法再做下去,他又一次清楚了方家和自己在她心中的位置。
“澍野,你生气可以,但是不要生很长时间的气,我愿意接受惩罚,也可以足不出户。”
叶星橙说完脸红了,实际现在她也出不去,娱记凶猛啊。
“叶小姐,你的悲伤到此为止,我会给你想要的自由,祖母出院后,我们就把离婚手续办了,谢谢你对方家所做的一切。”三天里,方澍野做出了对彼此都好的决定,他不再给自己幻想,一切的一切多少由不得人,而她那天的痛哭他完全明白。
“离婚?”
叶星橙曾想过这事,可是随着时间,随着她对他的确定,这种想法早已从想想,到拒绝想,以致变成了现在根本不想。
“叶小姐,我要为方家考虑,你可以和范祯莫在一起,这个是你的自由,而在婚前我们也有共识。”
“那娱记都是胡说八道,我和他存在很多问题,而一个正常的男人,怎么会要一个结了婚的女人,我有自知之明的,你不要这样说好吗?”
她瞅着他,看到他的冷静,他的沉稳,他的成熟,接着说道:“该发生的都发生了,范祯莫他不会要我的,你不能这样子。”
叶星橙露出林田卓式的可怜巴巴,他不是要对她负责的吗?
“对不起,我现在无法站在你的立场上考虑问题,有关我们婚姻中发生的种种意外,我会给你一个圆满的解决和相应补偿的。”
耳听这话,叶星橙的每一个毛孔都被刺地很难受,她还能分清他话中的意思,眸光一暗,她站了起来,有些尴尬,也因那补偿二字,心里期望的某种未来,轰然崩塌。
“方……方先生……你永远无法懂得我的伤悲,我没想怎么样,也不想赖在方家,你喜欢林田卓,我不该过问的,我们的意外,没什么,没那么严重,忘记吧!”
叶星橙没有逗留,安静地回了自己的房间。
她在一番伤心后,觉得方澍野在气头上,多少有些口不择言。
等等吧,姑姑说的没错,澍野生气了。
只是方澍野不止是生气,翌日一份离婚法律文件拿上了桌案,那上面的签字栏,方澍野的名字十分突兀地冲入了叶星橙眼帘。
她看着他,手上又多出了一份协议,“我不会告诉范祯莫我们发生了意外,你依然很纯洁,这份秘密医疗协议,已经过了我特别的安排,你凭借着这个协议和化名,可以完美无瑕地回到从前,也能更好的面对他,至于补偿,都写在法律文件中了,有什么需要尽管提。”
方澍野字字铿锵,后来叶星橙在卧室里看清了那份医疗协议是什么。
心好像破了一个洞,她很想问他,这颗心也能修补的和最初一样吗?
如果可以,她真的希望自己没来过这里,没爱过他。
范祯莫结婚了,这无异是一个好消息。
莜雅不想看到范祯莫的脸,会让她频频作呕。
可是陆家千金的大婚,名流云集,早已是记者媒体关注的焦点,铺天盖地的让人不瞧都不行。
只是莜雅没看到新人的笑脸,看到的却是一片混乱。
将各方新闻看罢,莜雅梳理出了一个事件梗概:陆玥馨为了情郎刘彼得逃婚了,范祯莫带着星橙从婚典上离开了,陆家乱了,方家也乱了。
那照片不会是假的,莜雅无法相信世界是这么的冰冷。
叶星橙,你怎么可以?
你怎么可以丢下方澍野,和那个风流场上的骗子搅和在一起?
她那么努力地接近幸福,那么努力地想丢掉过去重来,成为一个男人心目中的好女孩,可是她竭尽了全力,最后还是得到了一场空,一场冷冰冰的现实。
叶星橙,你太不知足了。
方家有什么对不起你,你要这么做?
方澍野是你的丈夫,你却要背叛他和那样一个情场上的骗子在一起?
莜雅愤怒了,她想出去,保姆却安抚着她吃药。
她知道自己是出不去的,可她还是想及时挽救些什么。
她匿名写了一封书信,叙述了一些发生在她身上的事,还有她瞧见范祯莫和叶星橙拉拉扯扯,她发出警告的事,她整理了近期的报纸,寄出了一份快递,希望方家能将叶星橙和骗子范祯莫隔离,以免出现更大的波澜。
彭老夫人恢复的不错,可是近来四处都紧张兮兮的,她本就不能剧烈活动,索性只能老老实实地休息,而这几天她都没有多少时间能看到澍野和星橙,想来也是从自己入院到手术,这孩子们都累坏了。
方嫂才离开,刘司机带来了一封快递。
近来她也收了不少,慰问的书信,来自旧时的朋友和商圈的问候。
这封快递和平日的商业问候信函着实不像,戴上花镜,独自细看,这一看彭老夫人便惊了个呆若木鸡。
若非是她几十年商圈磨砺,积攒了不少沉稳和魄力,恐怕要被这一夕风雨打倒了。
打量那报纸,彭老夫人明白了为何医院这几天显得有些鸦雀无声,而这封信中的女孩子字字书写的事情不像是胡说,似乎也是个明理的女孩子,对方家和星橙也是处处体及的。
在婚前,星橙和范祯莫就有情?
这事是彭老夫人万万没有想到的,可是报纸上的照片显示星橙和范祯莫在婚礼当天离开了。
这不会是假的。
彭老夫人传了赵秘书,在赵秘书惊讶的视线下,彭老夫人笑了笑,“是答应了澍野,要瞒我吧?”
赵秘书有点愁,可事到如今,也只能把个中情况在细数一遍。
“星橙回来了?”
“听澍野说回来了。”
“澍野现在如何?”
“他准备了离婚文件!”
“澍野要离婚?”
“是气头上吗?”
“我瞧着挺做真的,这事恐怕得问澍野。”
彭老夫人觉得心口有些闷,这可吓到了赵秘书,“一切有澍野呢,您这样,万一有个好歹,我如何对得起您和方家呢?”
“我死不了,只是想知道星橙和范祯莫的事是否是真的?”
“似乎是真的。”赵秘书皱皱眉头。
“给我联络范海明!”彭老夫人十分生气
范海明都快被逼死了,如今彭老夫人来电,又吓了个脸孔白煞。
“老人家,祯莫年轻不懂事,这事怪我教子无方,可我万万不会让他和星橙在一起,这事您还是做主,祯莫闯下大祸,我会管教他,您不如也劝着点星橙,这样我们两家都好做。”
“是你儿子拖了星橙离开,怎么会是星橙的错?”
“是是是,您老说的对,我也是怕连累方家。”范海明也知自己理亏。
“我就是问问,这事是否是真的,我才好应对?”
“谁都年轻过,这事是我家祯莫不对,不干星橙的事。”
“我和你联络的事,别告诉澍野,在方家我还能做得了主,而如今事情波澜太大,您还是为自己的儿子想个后路,就算不是为方家,为了摆脱陆余顺的逼迫,还是妥善地为您的儿子寻一门恰当的婚事,平息了波澜为好。”
“我也是这么想的,也正在说服祯莫为自己着想。”
“只是他别着想到我们方家来了,有我在一天,他就甭想和星橙在一起,我们方家是本分人家,不能出现这种荒唐的家丑。”
彭老夫人沉思了良久,看向赵秘书,“告诉星橙我知道了目前的事,带我问她,问她是否还想继续这个婚姻,如果她想继续,也能收敛心思,我会做主压下离婚的事,也会将此中波澜化为平静。”
叶星橙收到了祖母的话,纵使她心中那么喜欢方澍野,可随着那份医疗协议砸过,她无法再欺骗自己,拉下尊严去苟延残喘地生活在方家的屋檐下。
“我准备在离婚协议上签字,谢谢祖母的照顾,对不起让老人家失望了。”
“星橙,老夫人能帮你的,你和澍野都年轻,有些事不能这么草率?”
“赵秘书,你觉得澍野是个草率的人吗,他若没有想好,是不会这样做的!”
叶星橙冷静地将那份离婚协议给他瞧,而方澍野的名字已签下了。
“星橙,你和范祯莫?”
“这和范祯莫没有关系,是我和澍野之间的事,我们已经好些日子没说话了,甚至澍野已经不回家了。”
赵秘书无法了解二人婚姻出现的问题,他将叶星橙的话转告给了彭老夫人。
彭老夫人十分难过,星橙那句对不起,让她知道有些事的确存在,而这事对她打击颇打,她很喜欢星橙,可星橙真格让她失望了。
而孙子澍野来探望时,佯装无事的样子又让她分外心疼。
独自思量了一夜,彭老夫人做了决定,“我本以为可以挽回,可那两个孩子都是冷静自觉的人,而媒体会一直紧盯的,我希望在他们离婚的事没有公开前,星橙能离开本地,是为方家好,也是为她好,替她安排,方家不亏人,等她走后,我会和澍野商量发布离婚事宜的确切时间,做好此中应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