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反抗被两个彪形大汉制服了,嘴里被灌了什么,在十五分钟后,他没有了力气,眼皮也抬不起来,他挣扎着,有几许意识,他知道车子在行驶,有人抬他上了一辆车子,而他的脸颊上有一只手在蜿蜒地滑动,他还听到了笑声。
沙哑的笑声,是他熟悉的,熟悉的……
林田卓看着方澍野在他的怀中,紧锁眉头,而这不是她的第一只猎物。
机场在眼前闪映,低处空旷的边贸小城,飞机场还不够大,而外围是属于边贸的风光,绿野和丛林,除了机场公路的灯光,旁边在夜晚是一片沉寂。
看看时间,哦,她要等的第二只猎物要落网了。
范祯莫不知范海明的脑袋是不是被驴踢了,差他来这个地方签协议。
该死,一百多万的单,说多不多,说少不少,而他唯一觉得行程有意思的地方是不用拿着奶瓶,天天秀逗地体会一个父亲的快乐,当然他看了报纸,方澍野似乎来了,如果碰到的话,他觉得他该和方澍野谈谈星橙的未来。
一辆蛮帅气的捷豹停下,范祯莫以为他老爸最近这品味高了些。
他满意地上了车子,看着黑压压的公路,觉得仿佛进入了妖魔的口袋。
他喜欢灯火绚烂的都市,喜欢热闹一点的地方,而不是这种空旷的黑色。
范祯莫的直觉是对的,他的确掉进了妖魔的口袋。
在一阵奔驰后,车门打开,一个人跳了上来,他完全不认识,而那人手里一把枪,对准了他的脑袋。
范祯莫毛骨悚然,他完全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要钱的话,我可以做主给你们,我们还是好好谈交易,别用这种方式。”
谋财是绑架的终极目的,范祯莫粗浅的人生常识告诉他,而他对钱财没那么高的态度,他是一个能把自己活滋润的人,不过是背了范家的家业,如驴子一般在磨盘上旋转。
只是他错了,那些人根本不搭话,面无表情,让他觉得胆怯。
他的勇敢只会为叶星橙瞬间点燃,其余的时候他觉得自己是个蛮胆小的人,虽然歌舞升平,但很少惹事。
他没有反抗,只觉这辈子他最悔的事是有范海明这样伟大的爹,将他一夜送入了鬼门关。
他看着车子偏离了公路,颠簸在了郊外,与一辆车子汇合。
他看到一个黑衣女人,戴着面纱于夜风中,打量了他一眼,那抹视线有些熟悉,可他又说不上来,而那个女人递给了旁边人一个眼色,根本没说话。
他被推下了车子,扔在了对面车的后座处,而那后座处有一个被捆绑的男人,完全惊呆了他。
范祯莫打了个寒噤,他抬手触摸了方澍野的鼻息,就在那一瞬,他的脑袋上挨了重重一击,他感觉到了痛,还有温热的液体坠落在了他白色的西装处,一点点的红色,十分醒目。
该死的,他会破相的!
范祯莫脸孔阴白,视线模糊,一刹栽倒在了车窗处。
范祯莫醒来了,他的头沉沉的。
视线所及,黑漆漆的,而他之所以清醒,是因为这里难闻的气味,十分恐怖。
他吸了吸鼻子,就势将脑袋埋在衬衣处,悬点没呕出来。
“是牛圈!”一个声音由暗角处传来,熟悉地没有任何悬念。
范祯莫忆起了一些事,“该死的……”被这里的气味熏地打了个喷嚏,呼吸中都好似有牛圈味,他一脸恐慌,挪了挪身子,手碰触到什么,硬硬的,不大规则的圆形,他摩挲着,用手抓起一块,心中泛着好奇。
“是干了的牛粪!”方澍野好脾气地提醒他。
范祯莫浑身猛然战栗了一下,唇齿间发出了啧啧幽愤的声音,他将手在裤子上蹭了好半晌,忽然觉得自己有点可笑,如今形势是这样的诡异,能否活着还是个未知数。
“知道是什么人吗?”他问。
“如果警察的怀疑是准确的,应该是林田卓!”
那是方澍野在醒来后,一直思考的事,而那女人的嗓音,是他熟悉的,那位整容为江笙的疯狂女人!
范祯莫倒抽一口寒气,他很快觉得这事挺麻烦的。
一个嫉妒心强、过度贪婪的女人,往往会做出一些“惊艳”的事。
“她不是为了钱,方澍野,你惨了!”
“你也一样!”方澍野恭喜地说道。
“我们不一样,我一会儿就去求她,我和她没有什么过解。”
“是吗?”
方澍野挑高了眉头,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范祯莫怒目相向,而后他往大门的方向滚去,那自然不是很顺利的事情,沿路他的脑袋都不时碰到那些硬梆梆的牛粪,而他头上的伤口也痛地他打抽,可是为了活命,范祯莫使出了九牛二虎之力。
“林田卓……”
“林田卓……”
他费力地抓起一块牛粪,不住地敲打着门际。
当脚步声传来,门开了,一位身穿皮裤的女人在灯光下出现了,她依然戴着帽子,有黑纱垂下,遮盖了她的脸。
“范祯莫,你什么时候认出我的?”
这是范祯莫没想到的事,“方澍野……方澍野猜的!”因着叶星橙,范祯莫对情敌大方不起来,他小人地举报了方澍野。
“猜谜语,我最喜欢了,可有一样,如果你想活命,最好别叫我的名字。”
这无疑是一种确认,方澍野一下挣扎了起来,“林田卓,你想干什么?”
“方总,别来无恙,当然是和你叙叙旧了。”
范祯莫听地真,“你叙旧该找他,拉我来做什么?”
“听说你当父亲了?”
范祯莫不傻,他可不想让孩子陷入危难,“我没的选,我爸逼我生,我不喜欢孩子。”
“你还惦记着叶星橙?”
“全世界都知道。”
“别一副纨绔子弟的模样,告诉我你现在还喜欢她吗?”
“不止是喜欢,是爱到了骨头里,现在,将来,还有转世投胎后。”
“啪……”
一记震耳欲聋的耳光扇过,范祯莫的脸抽搐了一下,他哪受得了这委屈,当即破口大骂,“林田卓,你这个不要脸的东西,你疯了!”
“我说过,别喊我的名字,这是忌讳。”
在范祯莫还没说话的空当,一轮耳光打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