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是在小诊所处理的吧？”
这一问，方澍野更难言了，“是，医生有问题吗？”
“那小诊所的手术做的够糙的，今天她子宫也有出血，日后怀孕的几率可能不大乐观，我希望您能有心理准备。”
“医生？”方澍野紧张起来。
“你还知道这轻重啊，这人再休克一会儿，就完了，她浑身都是冰的，血压很低，还有病人不止是撞了桌角，我希望您可以配合我们，这对于了解病人的病情会有帮助？”
“还有……，还有其他问题吗？”方澍野看看自己的手，不敢想下去。
“她的脑部有淤血，应该是脑震荡引发的，头晕头痛，这些征象都会有的，你们经常这样相处吗？”医生极为审慎地看着他。
方澍野再度呆若木鸡，“您是说脑震荡？”
“的确，脑外科的医生在联合会诊，而我们不会仅听你的一面之词的，如果有暴力问题，我们会联系警方的。”
方澍野跌坐在了椅子上，他完全不知道，完全弄不懂医生在说什么。
他害怕医院，只要一踏入这里，便会想起那些匆匆离开他的亲人。
刘彼得和陆玥馨第一时间赶了过来，“彼得，我要害死她了，是我推的她，是我……”方澍野情绪不稳，一脸惊惶。
“澍野，我和玥馨向医生了解过了，你不要自己吓自己，她年轻，会好的，她的脑子也不会有问题，不是关键部位，医生要等她醒来，再做进一步观察。”刘彼得也知这事是做过了，也不敢问其中原委，只能一旁安慰好友。
方澍野摇头，一脸丧气。
就在这时，ICU诊室的门开了。
“现在就可以转入普通病房了，病人需要静养和休息，不要过度探视。”护士交待着。
“稍安勿躁，没事，星橙她会好过来的。”拉过方澍野，刘彼得几人一同进了病房，方澍野一看到叶星橙昏昏不知的模样，情绪失控，不免潸然泪下。
“没事，澍野，她不会像你祖母那样丢下你的。”
刘彼得也不免伤感，方家近几年就没好过，也不知是怎么回事。
方澍野一直待到叶星橙醒来，而叶星橙在一段清醒后，眼泪涌动，别开了视线，后来她又昏睡了过去。
所有人都知道真正可怕的恐怕不是病情，而是两人之间崩溃的关系。
“玥馨，你是女人，得去劝劝她，这澍野吧，他就是执拗的脾气，这性格温和的人一发起脾气来，那就收不住，澍野是气头上不小心失手，他知错了，如今人都傻了，你一定要帮澍野这个忙，他离了叶星橙，不行，他和我不是一个性格的人。”
“呦，你好伟大，那你就一个人过后半辈子去？”陆玥馨眨着眼睛，抱臂一旁。
刘彼得闻言，不免讪笑了下，“都什么时候了，还鸡蛋里挑骨头呢，以前我是那样的，不过遇到了你，这自尊心全都玩完，我可话说前面，你要赶吵着和我掰，我就打断你的腿，比她还惨呢。”
“是吗？”陆玥馨不信，俏笑了下，手倏地就被刘彼得攥住了，“玥馨，咱俩要一条心，而这忙，我们必须帮，我看澍野有点扛不住。”
两人正说话，外头走廊上传来了几声吵嚷。
“方澍野，你害了Night，是你，你这个混蛋！”
郑元是一大早上班听说此事的，他直奔医院，看到叶星橙的模样，心疼极了。
他自是听说了一些事，在一番惊怒下，当下揪住方澍野的领子，面目冷沉狰狞。
方澍野没什么力气，他一直沉浸在自责压抑的氛围中。
“打完就离开，去外边，随你怎么样，只是这里不行，别喊别嚷，也别让她听到。”
方澍野径直就要往外面走，郑元楞了下，刘彼得却瞧地真。
“唉，你是谁啊，在这里吹胡子瞪眼的？”他挡住了郑元，冲陆玥馨使了个眼色，让她去劝澍野。
“郑元。”
“哦，财务，做财务的那个。”刘彼得恍然大悟。
“不错，我爱Night，本来我会娶她的，被方澍野毁了，我原以为他会好好待她，没想到他是个杀人犯，他折磨她，用他那该死的爱情折磨她！”
“我知道你是她的仰慕者和追求者，喊那么大声有用吗？”刘彼得帮他拉了拉领带，当郑元要推开他的时候，他一把将他按在了墙上，“我觉得吧，你这话里是说的一副正义凛然的样子，可是人家再打架，也是两口子，你算哪根葱啊？”刘彼得发出了一声奚落。
“她没嫁他，是他逼她的，如今把她差点逼进了坟墓。”郑元咬牙切齿。
“你这话我可不爱听，这男女相爱，你情我愿，她要说爱你，我今天二话不说，放你进去，可她不爱你，对吗？”
郑元的脸色一下沉落了下来，
“我不会袖手旁观的。”
“别找澍野麻烦，该回哪儿去回哪儿去，你还闲不够乱是不是？”
“你是谁？”
“行不改名，坐不改姓，我叫刘彼得。”
“哦，我知道你，你是方澍野的同党，我听过你的名字。”
“唉，好话到你嘴里怎么就变了味呢，星橙和澍野是我一路看过来的，我比你更清楚二人之间是怎么回事。”
“你们无耻。”
“我们就无耻，怎么着了，我可告诉你郑元，今天你敢动澍野一根寒毛，不仅我不会眼见你发威，就是那病床上的她，也不会认同你这样干，我告诉你，她就算是进了坟墓，也爱澍野，她和澍野再打，也是过过日子的，你这个外人，别想来趁机搅局，你没戏，给我滚出去，不然我就去叫保安。”
刘彼得推了郑元一下，几个护士看着气氛不对，步了过来，“这里是病房，不相干的人还是回去。”
郑元心中光火，拳头攥了几攥，刘彼得冷眼瞧着，“那家属栏里，签的可是我们澍野的名儿，一个女人若不爱你，还是趁早死了心，别死气摆列的，惹人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