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田卓一直目睹了叶星橙和陆玥馨之间的战火。
她本是高兴的,只是当方澍野说出那番话后,她的心交杂着嫉妒和热望。
叶星橙有什么好,总裁会对她念念不忘?
她不好吗?
她的脸孔也是精致的,她的身材也是纤纤淑丽、曲线优美的,她放注了多少苦心在方澍野身上,她以为……
他该对她不是一点感觉也没有。
他重用了她,叶星橙没出现之前,他请她吃饭,送她回住处,俨然一副要和她靠近的样子,只是叶星橙来了以后,情形变得不大对劲了?
方澍野竟然还对叶星橙抱有幻想!
她感到了危机,如果一旦这两人爱火重燃,她便死无葬身之地。
她必须想法子,想法子阻止这样的事情发生。
还好,方澍野今天离开时对叶星橙无比的失望,而那些曾经认识叶星橙的人都在叫嚣着让那女人离开。
这是个绝好的机会,应该趁热打铁才是。
她拎着皮包下班,于电梯里听到下班的女职员谈论着娱乐八卦,也不知是哪个当红明星当了小三,引发了大家的絮语。
她本来心烦,可是眸睛一转,忽然心底一亮。
拨打了李府天的手机,很快在一个偏僻的巷口,她小心地坐上了李府天的车子。
沿路她都装作一副很累的样子,当李府天关心她时,她便讲了叶星橙的一番坏话,“听说,若不是江家老爷子当年罩着她,她早成为了社会版上被人痛骂的女人了!”
“听说她还住在江家,那江老爷子唯一的儿子就没说什么?”
“那人听说除了打电玩,也没个头脑,卖掉了他老子的产业,想那小子也管不住钱,如今恐怕对叶星橙也是敢怒不敢言。”
“呦,这女人得了一栋酒店还不够,心可够大的。”
“谁说不是呢?”林田卓扁嘴,“偏偏我们那总裁性格温厚,今天竟然被那女人骂了句傻瓜,才发了脾气,我这个旁观者都看不惯了!”
“也是啊,你们老总的朋友要进驻,做个小营生,她管的哪门子的闲事啊?”
“她就是霸道,以后小心些,她本来瞧我不顺眼,哪天要知道你和我的关系,不把你的事搅黄了才怪?”
“小卓,这女人得给点颜色,让她收敛收敛!”
“我一个秘书,一天忙自己的事都忙不完,也没本事收拾她这样霸道的女人。”
“小卓,你不是说这江家一直将她的过去隐藏的很好吗?”
“是啊,到现在也不过是传言她做了情妇,江家倒是从来没在人前说过她的事,所以传言也不过是传言,在酒店人人都知她是二股东,自不敢得罪她。”
“那江老爷子撒手人寰,如今谁还能罩着她,不如趁现在她翅膀还没硬,将她这一肚子鬼心思,捅了出去,让她千夫所指,万人唾骂,这样她也就老实了!”
“可是怎么做呢?”
“小卓,你到底是年轻,这事我来办,你只要把一些梗概归纳份材料,我有朋友,让他们捅给媒体,我们就可以瞧她的好戏。”
“可靠吗,别把自己陷进去?”
“这事自然要辗转地递消息,放心,我知道深浅。”
李府天机敏地一笑,林田卓就知道这李府天会有用,眼瞧着李府天不出两个小时,便办妥了一切。
为了拿住李府天,林田卓半推半就地留在了李府天处。
后半夜她一直醒着,噙着冷笑,心中盼着明早的太阳早早升起。
这是个毫无预兆的清晨。
叶星橙如常上班,她的心情低落了许多,却也因陆玥馨的事愈发坚韧了许多。
通过一晚的深思熟虑,她撰写了一份否决案,准备在今天正式提交董事会。
今天她穿了一身淡蓝色的洋装,乌黑的发丝竖起盘于了脑后,整个人显得优雅而干练,驱车一早来到酒店,脚才踏出车子,眼前已是一片镁光闪动,她有一阵子几乎瞧不清什么,而待她看清了,那些记者已汹涌如潮地围聚了过来。
“听说方先生的妻子因方先生婚内出轨已心理大受刺激入院治疗,对此叶小姐是否知情?”
“据闻范祯莫先生在这之前曾入住酒店,甚至与您公然约会,我们希望在第一时间能得到叶小姐的确认?”
“方先生的祖母因无法接纳您阖然长逝,不知叶小姐在感情事件上是否会慎重考虑?”
“江总离世也不过两年,叶小姐与前夫再谱续曲,您是否考虑过江家的感受?”
“据闻方先生并购皇后大酒店是叶小姐一手促成,不知这里面是否有感情因素?”
……
叶星橙站在那里,震惊、委屈、愤怒悉数涌上心头,让她明白自己平淡的生活早已不在,而她再度被生活的狂风恶浪无情地卷噬了去。
若非郑元救驾,她早已要在耳际的轰鸣中昏厥过去,而今天酒店的员工的眼睛都化为了种种猜忌和质疑,她能感受到,而总裁办内林田卓更是被一阵阵电话吵地焦头烂额。
而酒店供客人们阅读的期刊报纸上,赫然登载着有关她和方澍野、范祯莫的八卦和传闻,俨然是一种讽刺,而那些五年前被湮灭的回忆和沸乱又被舆论翻炒了出来。
曾几何时她也是一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女孩子,只是如今她害怕那些翻搅着过去的东西,而方澍野如今成为了公众唾骂的对象,抛妻弃子的无情男子。
而方澍野这个早晨是在刘彼得的帮助下,逃开了媒体的追击,他担心着叶星橙,在抵达酒店的第一时间,冲进了叶星橙的办公间。
他看到她立在窗前,背影美丽而忧郁,他一个箭步走过,从身后拥抱了她,却看她一个回眸,眼眸中流露出巨大的惶惊和痛苦,“莜雅病了吗?”
“她有忧郁症,有很长时间了。”方澍野不想告诉她祖母的离去是个多么令人一想就痛苦不堪、懊悔难言的过程。
“你因此和她离婚,有这样的事吗?”
“我们是和平分手。”
“澍野,是你要求她的吗,她有了你的孩子,我了解她,她是个任命的女人。”
“我和她离婚了,能不谈这事吗,眼下我有话和你说!”
“听完我要说的,我昨天说的话不是一时气话,澍野,回到你的生活中好吗?”
“星橙,我们能不能不理会外方的喧嚣,只考虑下自己,面对我们的内心,坦诚不公,过好自己的生活。”
“澍野,不要试图逃避现实,我们都有了各自的生活,别将这一切弄乱。”
“是你在逃避现实,不要害怕乱,一切都很好,如果你寻着你的内心来找我,你就会看到我。”
“我的内心告诉我的是,你不是我的未来,我目前只有工作,而或者也会考虑自己的问题,只是在我的世界里,没有了你的位置。”
“我给你时间,我说过,我没有逼你。”
“我不需要时间,时间很长,那五年已证明了一切,我喜欢这样的自由,而这种自由是你和方家都无法给我的。”
“是因为这样才离开我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