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人像看怪胎一样,打量着萧逸。想想也是作罢,天地缘法,各有不同!像莫剑一年前初悟剑意,林健生因口角而受益。
更何况,也仅是残篇而己!能不能凑全,也在两可之间。俗话说“文无第一,武无第二。”三人也暗生较劲之心!
修真之人,多是率性而为,心无滞碍。方能精金猛进,前路有望!
但这本性吗!又由于先天本性,各自不同。像林健生的偏激势利,又或刘蜀的阴暗爱妒。
抑或萧逸的天真烂漫,实是骨子里一股不服输的劲头。
都需后天洗炼心境,打磨心意。经过层层试练,俗世凡尘中打滚几遭。能悟得真意最好,方为上上之境。
而像刘蜀之辈,天賦本为上乘。但因洗炼心境时,执意自我,没有刻意打磨,最是滋生心魔。方落得心魔来袭,差点前功尽弃!
再说林健生,只痴于剑!在观剑瀑下,与莫剑口角。也只是本性使然,并非刻意为之,反而得到莫大好处。
当然,斩情绝性之人,不在讨论之列!
“轰隆隆”!
正对阶梯的一道巨大石门,缓缓移开。却是波光流转,看不到里面风致!
三人对视一眼,本以为是三人各霸一方,没想到却是一起试练,不由得争强好胜之心顿起!
就有那,冷俊丰神的莫剑,头一扬,轻哼一声,已是大步走入石门。
而林健生,又岂是甘于人后的。眼看已慢人一步,顾不上正看石门出神的萧逸。已是洒然拂袖,入石门而去!
“喂,你们等等我!”回过神来的萧逸,连忙大叫,紧追俩人而去。
这一迈,却是眼前一炫,随即恢复正常。而发现自己,已处身郁郁葱葱树林,连绵不知凡几。
上空发散着青幽幽的光线,灰蒙蒙的一片,让人不由得一阵清冷抑郁!
花草树木似有灵性般,总觉是在静悄悄,好奇得注目着这个闯入的异类。
四周是,纵横交叉的石板小径,通往树林深处,但尽头呢?极目深处,黑影婆娑!
静谧的空间,甚至感受不到空气流动!莫剑和林健生俩人,早已不知所踪,或是并未出现在此地。
想起冷俊丰神的莫剑,却不由心中一酸。这小子,出去不知要迷倒多少女子!
“咦“!左侧忽然,传来极细微的响动。正在取舍之际的萧逸,眼神不禁地向响动处飘去。
左侧小径极目处。一个披头散发,形如猪头,拖剑狂奔的人,突兀出现在眼前。
只含含糊糊大叫着,也听不清是在说什么!
这不是莫剑吗?萧逸大吃一惊,也顾不上感叹。这才进迷宫多久,一盏茶时间!
怎么就变成了猪头?你不是白衫飘飘,不是冷俊风神吗?
心中不由地,看轻莫剑几分!你到是把舌头捋直了,我如何知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但下一刻,萧逸脸色就变了。“嘤嘤嗡嗡“的声音从无到有,逐渐汇聚,继而声如滚雷!
一片乌云,如撕裂空间般,诡异地出现在莫剑身后!
“野人蜂”!
大如拳头,成群结队。瞧这窝野人蜂,兵蜂最少也相当于炼气八阶。
其酿的蜜能补益灵气,而蜂王浆更是能延年益寿。但是其蜂刺么?也不是一般人能消受得起!
一般来说,没人去打野人蜂的主意。因蜂后有一独门绝活——自爆,其汁液有强烈腐蚀性!
而高人雅士,也不愿去干这煞风景的事。毕竟天生万物,各有缘起,做了未免担上因果,修行无益。
看着莫剑,生生似嫌命长样狂奔,滋味一定不好受吧!
又不免埋怨莫剑,你没事去拈花惹草干吗?
而且是拱若性命般的蜂蜜,难道你想留在迷宫中当蜂王,享受那长生不老!
却也不去想,莫剑是多骄傲的人,怎可能去做如此无聊的事!
关键是!你朝着我跑干甚!只是一转念间,萧逸也慌了神,这可是野人蜂啊!
喵的!莫剑,我恨你一万年!
而此时,身后小径也传来异响!不用说,林健生这臭小子,也在末路狂奔,真真无语了!
话说!能不能,不要在同个坑摔倒!向前奔跑吧!少年。
萧逸也不由得佩服自己,危急关头,还有些心思闲扯淡。难道是,一朝悟真意,去留任蜂追。
迷宫下深处的某个洞窟。
荧荧白光轻柔地,撒满了这个不大的洞穴。
青藤顺着洞门木栅攀爬着,带来难得绿意。
而在洞穴中有一矮几,几上有一黑白局,话说是大龙围杀。几两侧正有两位老人,冥目苦思着。
而不远处,鎏金双耳小香炉,正清烟袅袅。
“清风老儿,你这着棋想了足足一个月。能不能走,不行认输得了!我看谁敢笑话你。”其中一老者侯孙淡淡说道,不带一丝烟火气息。
这侯孙,一袭黑色道袍,尖嘴猴腮,身材矮小瘦削得,不能白天出来见人。
其一手托腮,一脚斜跨,坐于蒲团之上。斜倚在几上,怡然自得,俨然深得飘逸若仙之精髓。
另一支手却不时挖挖鼻孔,有时又搓搓脚丫。间或又摩挲着食,拇二指,放在鼻旁嗅嗅,端的是快活无比。
另一老者,正是清风老祖。其仙风道骨,天生一张红脸,如同染料染过。
要说这俩人,都是臭棋篓子。偏偏又都爱下棋消遣,下就下呗,为甚你侯孙老要压我一头!
嬴就嬴呗,偏偏那得瑟又不放在脸上!这就让人不得不气愤难平!
这不是废话吗!这里止有两人,除了你,谁敢笑话我,我非生撕了下酒不可。当然,眼前之人除外!
清风老祖动着心思,眼前之局,已是必败无疑。只是赌注吗,让人头疼!
看能不能,趁乱将棋盘打翻。嘿嘿!那时与我何干。还是要怪手太久了,非要摸下棋子,才能心安吗?
心里打着主意,嘴上敷衍着,脸上却不动声色。却是焦心,这好徒儿明月,干什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