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动?”孤独雍闻言,猛地一睁眼,一甩脸上慵懒之色,朝魏石直直盯来。
“是的。夏府……”
“慢!”孤独雍一伸手打断魏石的话,轻笑道,“让朕猜猜,他的异动是什么……”
魏石得令,闭嘴不言,恭敬的抬头,看向雍帝,等待他的猜测。
“他手无兵权。最近朕又在严查贪污腐败之事,他也不敢贪污受贿。唯一能让他异动的,便只有他那一对暗人了。是不是他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出动了暗人让你们发现了?”
孤独雍的猜测一说完,魏石就露出崇拜的目光看向他,点点头道,“陛下您真是料事如神!”
“哼,朕不是料事如神,只是知己知彼而已!”孤独雍扶着龙椅扶手起身,坐直身子,整了整深蓝色龙袍,又道,“朕只是好奇,有什么大不了的事,他竟会出动暗人。”
“回禀皇上,是因为刺杀夏思雪!”
“谁?那个傻女?!”孤独雍着实被魏石这个回答给弄愣了,“夏昀老糊涂了?”
“呃……”魏石小心纠正道,“呃……不是夏昀,是夏雷鸣……”
“原来是那猪头。”孤独雍这才了然道,“也就是他能干出这等蠢事。只可惜,朕没有证据,否则,可以一举拿下夏昀的这对暗卫!”
“皇上,您明日自会如愿的。”
“哦?”孤独雍不解的看向魏石,等待他的回禀。
只见他黝黑粗狂的脸上,露出一抹笑容道,“明日自会有人带着证据呈给您!”
孤独雍顿时满脸兴奋,“谁会给朕这个大礼?”
“周常青!”
七七和夏思雪一路走到悦来客栈的门口时,七七终于忍不住朝她问道:“秦羽哥哥,今夜你还住在悦来客栈?”
夏思雪看了一眼客栈被风吹起的灯笼,想了想,还是点点头道,“嗯,今晚暂时不回府吧,明天还有一场硬仗要打呢!”
“那正好,今晚我们睡一处!”七七兴奋的裂开嘴,露出缺了颗门牙的牙齿笑道。他本来正愁着自己睡觉无趣呢!
夏思雪看着昏暗灯光下,七七那张漂亮的脸蛋上,期待看向自己的目光,顿时尴尬起来。
拜托,七七虽然是个孩子,可毕竟是个男子,她一个女人怎么能和他睡在一处?
可现在她女扮男装,和范大娘住一处也是不妥的。看来,她日后在附近租间房屋很有必要。
“你师父万一回来,三个人可住不开。”夏思雪推辞道。
七七闻言,顿时一脸惊喜,“师父还可能回来吗?”
“你师父身上又没钱物,肯定得回来住。”夏思雪想到他师父身穿寿衣到处晃悠的诡异画面,就不禁想笑。她可不确定七七的师父会不会来住,倒是敢确定他师父一定会找地方换身衣服。但是偷是抢,她就不得而知了。
随后,七七便不再嚷着要夏思雪和他住在一处。她也落得清静,重新和温娘开了一间普通房。
次日阳光明媚,一缕正透过客栈的外窗缝隙,投到榻上睡着的人儿脸上,暖暖的。
片刻后,鸟儿的叫声便叽叽喳喳的从窗外传进来,这才让榻上的人儿缓缓睁开眼。
今早她还有重要的事要办呢,这会可不能贪睡!
等到楼下后,夏思雪才发现七七正蹲在地上,在给坐在长凳上的范大娘换脚上的纱布。
“范大娘,你的脚可好些了?”夏思雪几步走上前,帮着七七,给范大娘的另一只脚也包扎起来。
范大娘看了一眼她和七七,眼泪忍不住滑出眼眶,颤音道,“有你们这番悉心照顾,我的脚能不好吗?”
夏思雪闻言,只抬头看着她温和的笑了笑。顿时,范大娘眼泪流的更甚。
不一会,范大娘的脚便包扎完毕,随即,夏思雪和七七扶着她回到屋内休息。她又下了楼洗了手,用起膳来。
七七捧着脸,坐在她对面,看着她小口小口的用膳,半晌才一扯唇瓣,露出掉了一颗门牙的牙齿笑道,“ 秦羽哥哥,你用膳的姿势比我师父还优雅,估计连姑娘家都自叹不如呢!”
夏思雪闻言,准备从袖里拿出帕子擦嘴,可随后一想,这样更显女态,便直接拿袖子擦了擦嘴道,“你啊,真是鬼精灵。”
“对了,一会你可记住怎么做了?”夏思雪突然一脸严肃的问道。
七七也瞬间整了整精神道,“秦羽哥哥放心,我绝不出差错的。”
夏雷鸣刚从春香院被两个浓妆艳抹的美姬扶着走出来,老钟的马车就赶到了,“哎呦大少爷,你可算出来了,老奴都快急死了!”
“怎么啦?” 夏雷鸣不以为然的捏了捏身旁美姬的胸口,问道。
“您闯大祸了,老爷此时正在府内大发雷霆呢!”老钟看着夏雷鸣一幅毫不在意的模样,更是急了。
“闯祸?”夏雷鸣的小眼总算肯从身边两个美姬的脸上移到老钟的脸上了。
“这里说话不方便,还请少爷赶快跟随老奴回府吧,否则,就是相爷也保不住你了!”
看到老钟脸上的焦急,夏雷鸣这才发现事态严重,于是一把推开身边两个美姬,爬上了马车。
只是马车刚行了一会,马车就被什么隔了一下,顿时,马儿受惊嘶鸣一声,举起前蹄,就要狂奔,辛亏老钟及时抓住缰绳,勒住了受惊的马儿。
片刻后,马儿才打着响鼻,稳定下来。老钟这才擦了擦额头的汗珠。
“哎呦可疼死本少爷了!”马车一停稳,夏雷鸣就捂住额头,掀开车帘朝老钟斥骂道,“死老钟,你怎么赶得马车啊!想谋害主命啊?”
“老奴不敢啊,是因为马车轱辘被什么咯了一下,马儿才会受惊的。”老钟忙解释道。说话间,还跳下马车,去检查车轱辘。
当看到车轱辘下的东西后,皱纹横生的老脸上划过一丝诧异,随即将车轱辘下的东西拽出来,捧给夏雷鸣道,“少爷,就是这个锦盒咯的马车!”
“锦盒?”夏雷鸣看着老钟粗糙大手里捧着的紫色缠枝缎制成的锦盒,有些诧异的道,“好好的怎么会有锦盒掉在路中间?”
“大概是谁不小心落下的吧?”老钟猜测道。
夏雷鸣闻言,脸上的横肉一颤,扯出一抹难看至极的笑容道,“管它是怎么掉地的,先打开看看,这么漂亮的锦缎盒子,说不定里面装的是什么奇珍异宝也说不准!只是中间上了把锁……”
夏雷鸣仔细端详了盒子一会,发现正中处有一把小锁将盒子的盖子紧紧锁住,不禁更觉得里面的东西是宝物了。心想,大清早的拣着宝,怎么都值得开心。
于是,他也舍不得扔掉,往马车内一丢,就嚷嚷着老钟赶着马车走了。
等着马车走远,夏思雪才从路边的银杏树后面走出来,得逞的一笑,自言自语道,“孤独雍,我这次帮了你这么大忙,你可记得好好报答我!”
夏彩荷越想坐上后位,夏思雪就越让她坐不上!
转头看了一眼身后的城门方向,此时,不知道七七事情办妥了没有。
西郊城外的梨花小筑的门,被人急急叩响。
闻声赶来的徐嬷嬷忙打开门,只见一个身穿青色粗制锦袍的小少年,便气喘吁吁的站在她门口处,朝她行礼道,“嬷嬷,可劳烦你帮我通知楚公子一声,就说有秦公子托我传句话给他。”
徐嬷嬷闻言,仔细将小少年打量了一遍,见他虽然瘦,但却长得极为漂亮俊秀,又礼貌,便对他很是喜欢。
况且他说到了秦公子,本能的徐嬷嬷就想到了秦羽。于是朝他一笑道,“你等着,我这就去禀报一声。”
徐嬷嬷正准备敲门,就看见楚湘辰从厢房走出来,她忙行礼道,“楚公子,外面有个秦公子的小厮找你,说是有话对您说。”
“秦公子?”楚湘辰闻言,俊逸的脸上露出疑惑之色。眼前也顿时浮上女扮男装的秦羽的美颜。秦公子是秦羽吗?
“叫他进来!”
“是!”徐嬷嬷得令,匆匆退下。
不消片刻,她便领着一个着青袍的小少年走了进来。
楚湘辰见到他,微微打量了一眼,便问道,“你是哪个秦公子的小厮?”
“楚公子在京城中,你认识的秦姓公子还能有几个?”七七不是故弄玄虚的回答楚湘辰的话,而是夏思雪根本就只让他告诉他是秦公子。
好在眼前这个俊逸的如谪仙的楚公子,并不纠结这个名字的问题上,而是接着问 道,“你说,她有话要你转达给我?”
“是的。”
“什么话?”
“是关于你表哥的事。”
“我表哥的事?”楚湘辰眨了眨好看的俊目,看向眼前这个还处于换牙期,掉了一颗门牙的小少年,温文一笑,“你家秦公子还知道我家表哥?”
“我家公子说,今日你表哥得到制服夏相把柄后,很可能亲自去夏府,夏雷鸣身上有他 想要的东西。不过,事成之后,我家公子需要你的表哥报答他的。”七七照着夏思雪之前吩咐他说的话,一字不差的诉说道。
“你家公子,想要什么报答?”楚湘辰听这小厮一说完,又觉得这秦公子非秦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