鄙夷的白了掌柜一眼,那领头的队长就指挥身后的几个兵士往地下室走去,掌柜的便急忙令伙计打开地下室的门。
可还不等伙计打开门,地下室的门就突然从里面被人踹开,大门直接压住了屋外的伙计和一个闪的慢的士兵。
不等伙计和兵士爬出大门,一抹粗壮挺拔的黑色身影便踉跄的踩着门,举起酒坛一边灌酒,一边走了出来。
他脚踩的门底下传来了痛苦的呻吟声,让他不悦的蹙起浓眉,放下酒坛,醉醺醺的打了个酒嗝看着前方惊诧的掌柜和士兵队长,却是满眼的鄙夷。
“你……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殴打朝廷士兵!”那队长被眼前嚣张的疯子弄得一诧,随即回过神,指着他怒道。
那醉猫闻言,却不理会他,而是走下门板,走到那队长跟前,明显将那队长给惊呆了。因为,他居然足足比他高出一个头来,此时正居高临下的盯着他道,“最近真的没处练手,呃……不错,瞧你还有几斤肉,够我耍玩一会的……”
话末,不等那队长反应,醉猫已经举起酒坛将坛中酒咕咚喝完,就丢掉酒坛,一把拽住那队长的胳膊给举起头顶,就像老鹰捉小鸡一般的往一边的石桌上丢去。那队长惊恐的挣扎着,脸上满是恐惧和惊讶之色。
可还不等反应过来,他已经被摔到石桌上,腰骨断裂,半晌吐出一口鲜血,昏死过去!
其他士兵见状,顿时惊吓的后退一步,抽出腰间佩刀,对准醉猫,警惕起来。
醉猫见状,鄙夷的扫了他们一圈道,“瞧你们南秦士兵这怂样……呃……”
打了个酒嗝,这时醉猫才发现,他今日真的喝的太多了,现在酒劲上涌,让他头昏沉起来,他忙摇了摇头,可眼前的事物还是重影叠叠,让他看不清。
见状,躲到一边的掌柜回过神,对士兵们提醒道,“他喝了三十年陈的御酒,这时酒意上涌了,你们快趁机捉他啊!”
这时醉猫似乎也听不清人说话了,这会拍了拍乱糟糟的头,身子更是摇摇晃晃站不稳。
士兵们闻言,看了眼倒地的队长和压在门下的队友,顿时恨意代替了惧意,忙一起冲了上去。
醉猫视线模糊,只感觉周围晃荡着许多人影,本能的伸手来挡,却在伸胳膊的一霎那看到了刀面的反光,条件反射的收回手,来摸索腰间的东西,然而摸了一圈,并未摸到什么,他不禁想起什么道,“哦,没了……”
话末,只感到脖间一凉,脖子上已经是架了一把明晃晃的刀。紧接着面门处也指了一把刀,“大胆疯汉,还不跪地伏法?!”
“跪地伏法?呃……”醉猫闻言,好笑的笑道,“你们配吗?南秦国配吗?”
“放肆!”
一个士兵见状,举刀就要往醉猫身上砍去,却刀在半空,被一记女子声音给止住了,“住手!”
闻声,在场众人,包括醉的如同烂泥的醉猫,也努力的往出声处看去。
只见,一个身穿紫色缠枝孺裙,外披同色披风的少女,在婢女侍从的簇拥下走近。她相貌美丽,只是眉目间的傲气过重,让人看着不舒服。
“你是谁?竟敢阻止官差捉拿罪犯!”一个士兵朝来人怒吼道。
那少女闻言,嘲讽的笑道,“你也配听本小姐的名讳?!”
士兵们听着这狂妄的话语,不禁面色涨的通红,怒道,“你好大的胆子!兄弟们,赶紧捉住疯汉,将这个胆大狂妄的丫头拿下!”
他身旁的队友闻言,连忙点头,几个拿出绳索要来绑醉猫。却听那少女身旁的婢女上前一步,怒喝道,“大胆的是你们,你们也配听夏相嫡女的名讳吗?”
婢女的声音一出,士兵们骤然一惊,再次打量了倨傲的少女一眼,顿时觉得她衣着华贵至极,确实不是平常贵女。
醉猫在听到夏相嫡女四个字时,面色一滞,眸中闪过忧伤之色,此时正揉了揉眼,死命的呆看着夏蒙月。
夏蒙月被盯得周身不适,回瞪着他,见他脏乱不堪,胡子拉撒,一身臭气,忙捂住鼻子问道身旁的婆子,“他是醉猫?”
“回三小姐,正是他!”婆子恭敬的答道。
“果然名不虚传啊!哈哈!怎么看,怎么配本小姐那个傻妹妹!”夏蒙月捂着鼻子,上下打量了一眼醉猫,阴笑道。
她身后跟着的蚕儿见状,眉头深蹙了一下,她刚才可是看到这醉汉发疯的模样,如果他娶了四小姐,四小姐这辈子就算完了!怎么办才好?!
“你们绑了他,本小姐给你们每人官升一级!”夏蒙月笑完后,朝那几个愣神的士兵吩咐道。
那几个士兵闻言,互相交替一下眼神,均没有动作。
夏蒙月见状,白了他们一眼道,“绑着他,随本小姐去夏府!”
一听她真的要去夏府,可见,眼前人真的是夏府三小姐夏蒙月了,顿时,士兵们的态度骤然转变,忙点头哈腰的称是,随即来绑醉猫。
说来也怪,本还反抗的醉猫,此时分外老实的由着士兵们来捆绑。
片刻,醉猫便被绑住手,由着两个士兵扶着胳膊走向夏蒙月。
夏蒙月再次看了一眼邋遢的醉猫,满意的弯了眉目,对醉猫笑道,“疯子,你可是要走运了,哈哈!”
话末,嫌恶的转过身,在婢女家丁的簇拥下离开了。
士兵们忙拖拽这醉猫跟上,他们可不能错过这官升一级的机会啊!
他们一走,掌柜的就从院子角落处走出来,摸了摸额头的汗珠,自语道,“这夏三小姐找醉猫作什么啊?这醉猫不被捉进牢里,以后会不会还来找事?”
诸多问题,他自然得不到回答,最终叹了口气吩咐伙计们收拾院中的残局了。
夏思雪自从前几日追黑衣人跑出观雪阁后,夏彩荷的侍卫生怕她再逃出去,所以,另派了一个内侍守在她观雪阁的门口,现在的她,不但连明义轩都进不去,就是出去都受到限制。
闲的无聊,只能坐在榻上抚摸着微凸的肚子,自言自语,“孩子,我们该怎么办?娘被软禁了,根本无法逃脱。也不知那对阴狠歹毒的姐妹,会想出什么鬼点子来害我……”
唉声叹气了片刻,又突然想起这样会对孩子不好,于是,又忙捏了捏自己的脸颊,强逼着自己笑道,“要开心啊夏思雪,这样才能养好胎!夏思雪,你不会被打倒的,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好了!”
“你们放本少爷进去!”
“请二公子恕罪,没有淑妃娘娘的允许,谁也不能进入二房院内!”
“本少爷偏不听!”
“那就别怪小的们不客气了!”
一段吵扰声过后,只听到内侍拔剑的声音。
夏思雪闻言,蹙了蹙眉头,心想这迎风可千万沉住气,别在夏彩荷的侍卫面前,露出会武功的事来,这样只会暴露他的身份!
于是,忙起身,将门打开,还不等迈步出去,一把剑便挡住了她的去路,她怒瞪了一眼拔剑阻挡的守门侍卫。那侍卫冷哼一声,藐视的回瞪她一眼。
夏思雪无法,只得忍住怒气,朝院外门口看去,正见雪花纷纷下,迎风眯着眸,双手捏拳,正欲对举剑指着他的两个内侍动手。
夏思雪忙喊道,“二哥你快走吧!你一个弱书生,根本不是他们对手,不要做无畏的抗争!”
迎风闻言,猛地朝她观雪阁方向看来,却并未看到夏思雪的面貌,只看到她的裙摆随着屋外的风而翻飞。
她这句话,却是提醒了他,他现在是夏风的身份,万不能一时冲动暴露身份,这样与秦羽的计划和他的计划都有弊无利的。想至此,他叹了口气道,“雪儿,你放心,会有人救你的!你莫要轻举妄动!”
会有人救她?夏思雪闻言苦涩的一笑,她经历了孤独雍的负心之后,早已不相信任何人,她现在除了自己谁都不敢信!
“我知道了,多谢二哥记挂。”
夏思雪这话一出,迎风倒是有些尴尬了,“那个……那个夏蒙月她们,贴榜为你寻夫之事,不知你可知?还有她明日……”
“乡下种,不用你通风报信,本小姐自己说!”迎风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夏蒙月那刺耳的尖锐女音打断。
只见夏蒙月带了两个婢女缓缓走过来,鄙夷的扫了眼迎风。
迎风见她过来,眸中浮上戏谑之色,“夏蒙月,你真是和蚊蝇无异,驱之不散!”
“你才是蚊蝇呢,哪哪都有你!”夏蒙月反唇相讥,可看到迎风投来的冰冷眼神,心有余悸的扫了眼他自然垂落的手,警惕的后退了一步。
对于眼前的迎风,她还是怕的,想到上次被他施针封住穴道,让她行动不得,她就目露惧色。
“夏蒙月,你是不是皮又痒了?需要本少再送你几根针尝尝吗?”迎风一举手,夏蒙月就吓得往院内逃散而去。
见自己安全后,夏蒙月才敢瞪着迎风道,“乡下种,总有一天你会死在本小姐的手里!”
“就你,切!”迎风嘲讽的鼻哼一声,笑道,“我只是不愿动手,否则,你夏蒙月早就生不如死了!”
“哼!”夏蒙月瞪了眼迎风,也是鼻哼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