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在做什么?”突然,一把声音打断了他们的谈话。
宁绯儿不用看都知道这个人是谁,但她还是自然反映地偏过头看了他一眼。
“我们只是在聊天。”安吉率先回答,语气也算不上客气。
“现在聊完了可以滚了。”黑子爵还是一贯的作风,嘴巴能喷出粪来。
“你说话客气点。”安吉实在看不出这个男人有哪里好,值得她这么死心踏地的跟着他。
“我记得我已经回拒了跟你们合作,还不快滚赖在这里干什么。”黑子爵看也不看他一眼,径自走在床边,坐在床沿边。
“黑子爵,你……”宁绯儿柳眉一皱,不满地瞪着他。
黑子爵深邃的眸子盯着她,示意她闭嘴。
他的威胁让宁绯儿乖乖地闭上了嘴巴,她知道她若要再说下去,肯定又会闹一场风雨出来。
“既然冷大总裁都说到这份上了,看来我也没必要再跟你谈了,绯儿,好好养伤,下次再见。”安吉眼睛一沉,又振作地对宁绯儿笑了笑,便走了出去。
房间只剩下他们两个,宁绯儿地故意不去看他的脸,说实话,他那张脸真的是帅得让她想拿针戳上几个孔,帅得让她脸红,让她心动,想起他昨晚说的话,耳朵像火烧一样灼热。
“你跟他约好下次见面?”安吉一走,黑子爵冰冷的气场又散发出来。
好啊,她居然还敢约他见面。
“没有。”宁绯儿鼓了鼓脸颊,那份悸动像被一盆冷水当头浇了下来,全部熄灭,她没好气地说。
“那他的话怎么解释?”黑子爵可不相信,如果可以,他真想陷死她,竟然无时无刻都不忘给他戴绿帽。
“黑子爵,你不觉得你很幼稚?”
宁绯儿的话让黑子爵的眸子结了一层冰,这个死女人刚刚说什么?
“有胆你再说一次。”
“黑子爵,我跟他只是普通朋友,而这次跟中央的合作有什么益处你不是比谁都清楚么?”宁绯儿不怕死地看着他,说出自己的看法,安吉的事是因为她,那她也不应该什么都不做吧,怎么样都该替他挽救一下。
“所以?”黑子爵不屑的一哼。
“所以你不觉得取消这次的合作很不明智么?中央的合作不是大大地增加了宣传力度么?你是生意人,不要因为我一个小女人就把事情搞砸了。”宁绯儿自损,就是希望能挽回这次合作。
“所以你觉得取消这次合作是因为你?”黑子爵唇角轻扯,眼里尽是鄙夷。
难道不是么?
宁绯儿心里疑惑。
“女人,你太看得起自己了,你以为你在我心里重要到让我取消生意上的合作?”黑子爵不屑一顾地睥了她一眼。
“那不是因为我,那你干嘛要取消?跟中央合作不是很好么?”宁绯儿不解,难道有她不知道的内情?
“你觉得我会告诉你?宁绯儿,你实在太天真了。”黑子爵笑笑,站起来,伸了个懒腰。
他是不会告诉她的。
他不会告诉她取消合作的原因其实是因为她,他不想让她知道她在自己心里的地位。当然,这个所谓的地位只是微不足道的消遣。
宁绯儿无语。
是的,在他心里她算什么东西,有什么资格管他的事情?反正这件事情与她无关,那她就不需要内疚了吧。
应该是这样的,但是宁绯儿的心怎样也安定不下来,如果真与她无关,那他又干嘛借她拒绝呢。
“我作为你的搭桥者,不是有权知道内幕么?”宁绯儿不死心地问。
“内幕?你想知道?”黑子爵唇角扬起,盯着她看。
宁绯儿坚定地点点头。
“内幕就是,你该早点好起来,承受我的惩罚。”
因为脚伤的原因,宁绯儿再一次被禁锢在床上一周的时间,这使宁绯儿的腰都快给自己躺断了,还有那只被打了石膏的腿,她都觉得里面快要长虫了,她崴了脚又没断,黑子爵搞那么多事情也不过是想给她个教训,让她知道惹他生气的下场生不如死,就如现在,她的确觉得生不如死。
幸好,黑子爵没打算将她禁锢在床上一辈子,第八天,医务人员便来帮她拆石膏,但脚踝的伤却没有因为一周的石膏生涯而有好转,而且石膏刚拆还有一股浓浓的药味刺激着宁绯儿的嗅觉。
这个该死的黑子爵,故意这么整她的。
于是,医务人员重新帮她包扎了伤处,因为是旧伤,加上她的身份,他们都异常的小心翼翼。
“这个伤拖了一个星期没上药了,虽然打了石膏但是完全没有用处的,记得不要碰水了,脚踝之前就有受过伤,这次要更加小心的保护,不然以后会有很严重的后遗症的。”大夫尽责地交待。
宁绯儿心里已经将黑子爵全家上下咒了不下百遍,都是他害的,如果不是他,这一周的时间,她早就可以行动自如了,现在倒了,还得要当个瘸子,这个仇她记下了。
“谢谢,我会小心的。”
这一次的假期不得不延迟,而宁绯儿第一次在B市迎来第一个秋天,也将是她失去亲人后过的第一个生日。
想起爸爸,宁绯儿的心里不禁难受起来,她抹去眼角的泪水,架起拐杖艰难的移步。
回去的时候耽误了,但是公司的事情却由不得被延误,所以这几天黑子爵都在房间里处理公事,不过这样也好,她就不用老对着他的脸了,免得她看着心里不舒服。
安吉的事情黑子爵最后还是坚持不合作,虽然不知道具体是什么原因让黑子爵有这样的决定,他也否决了她的猜想,但是在宁绯儿心里还是很过意不去,心里总认为她也算是其中原因之一吧。
宁绯儿走出电梯,拐杖支撑艰难地一步一步往房门移动,她不是回来看他的,只是立秋了,天气马上的凉了起来,她回来拿件衣服加暖罢了。只是她没想到,回来会听到他的通话。
“货的纯度怎么样?”黑子爵故意压低声音,轻声说道。
“只有87%,与之前承诺的97%相差太多。”佟维如实回答,这件事情他也有责任,应该当面就检测好,事后再追究比较麻烦。
“把他们都给我灭掉。”对方似乎说了让他不满的答案,他冷声下令。
“可是……”对方也是一个大的帮派,要对付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
“不惜一切代价,在他决定毁约的那一刻起就应该知道下场,没有人可以挑衅了我之后全身而退的。”黑子爵才不理会对方的帮派是大是小,只要失信于他,那就只有消失。
“这样的货也敢拿给我,喂鲨鱼的结果已经是给足了面子了,你尽管放手去做,事成后向我报告。”黑子爵说完不待佟维回答便挂断电话,大手放在桌上,食指轻敲桌面,目光看着远方,深邃且悠远,似乎在思考着什么重大事件。
宁绯儿在门外捂住嘴巴,努力压抑住自己的情绪,她怎么也没想到会听到这样一段对话,听他的通话内容应该是毒品的纯度不够,所以他要杀人灭口,还要将人家丢进海里喂鲨鱼,这么残忍没人性的事情从他口中说出来似乎只是一件不值一提的事情,这样的人活下去,究竟会害死多少人?
虽然早就知道他的为人,也见识过他视人命如草莽,他当着她的面杀过人,嗜血的神情她一辈子也忘不了,现在竟然因为毒品的纯度而将人家连根拔起,还用毒品害人,这个认知让宁绯儿对他的恨更加根深蒂固,难道他就不怕得报应么?
“是谁?”黑子爵眯着眼睛看向门外,他确定门是被他关好的,怎么现在无故打开了呢。
“是我。”宁绯儿吸了一口气,让自己激动的心平静下来,故作轻松的应答。
黑子爵倚在椅上,神色不变,眸子却盯着要用拐杖才能慢慢走动的宁绯儿,唇角扬起一抹笑意,同时也在思量着刚刚的对话她听到了多少。
“你躲在门外干什么?”他轻问,双眼如鹰般锐利地注视着她面部每一个表情。
即使宁绯儿故作镇定,但在他那两道X光线般的视线下,还是有一丝的不自在。
“我上来拿衣服,我冷了,谁知道你在讲电话,我又不是故意偷听的,是你自己不做好安全措施罢了。”宁绯儿扁扁嘴,她心里明白即使她说没听到他都不会相信的,倒不如老实交待。
今天对她来说,算是一个意外的收获吧。他贩毒,让她多了一条线索,也多了一个方向搜证,而不局限于公司上的。
这个时候,她想起了一个人,黑紫玲。
上次她亲眼看到佟维替他买货,而黑紫玲跟在他身边这么久,也应该知道他贩毒的事情,回去后或者可以去会会她,应该会有收获的。
宁绯儿在心里打着算盘,而黑子爵也没错过她眼里泛出的所有光芒,他不动声色地笑笑。
“吓到了?”
“呃,有点。”宁绯儿顺着他的提问回答。
“宁绯儿,作为我的女人你早该认清这些,也要习惯这些。”黑子爵站起来向宁绯儿靠近,伸手轻轻划过她美丽的脸蛋。
宁绯儿的身体微凉,他的手指也异常的冰冷,划过她的肌肤让她一时适应不了,敏感地起了一身疙瘩。
心里腹诽着,谁要做你的女人了,真是不要脸。
“黑子爵,你别这样,我脚疼。”宁绯儿挣扎,他竟然连受伤的她也不放过,真是个种马。
“我会小心的。”黑子爵的声音沙哑且有磁性,宁绯儿其实是个半声控,往往他发出这样的声音,她都会没有自制力。
“我,我想打电话。”宁绯儿努力转移注意力。
“打给谁?”到手的肥肉怎么可能放过?是打给白大哥的。”宁绯儿轻颤,他的手像是有魔力一样,不停地在她敏感的地方施法,让她的思想慢慢散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