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我,还能有谁。二小姐,我帮你吧。”
陈重已经从上面爬下来,只有四米左右的高度还难不倒他。
袁紫珊站在一边,在黑暗中看着这个马夫陈九将一块块石头落在一起。她说不出话来,心里一种异样的感觉袭来。
“好了,公平起见。刚才你打算放狗咬我,我打你屁股。我又踩你肩膀,这次换过来,你踩我肩膀,你先上去,我再上去。公平吧?”这小丫头从不吃亏,还是说明白了的好。况且如果自己先上去,以这丫头的身板说不定还是上不去。
陈重蹲在地上等着,袁紫珊犹豫片刻,抬起一双小脚慢慢踩上去。只觉得脚下一个结实的肩膀,心里的小鹿随即又砰砰跳起来。
这丫头身材很轻,约莫不足百斤的重量。陈重轻而易举的站起来,又慢慢踏上石阶,高度刚刚好,袁紫珊一抬腿就钻进了甬道。
陈重紧跟着也爬了进去。
袁紫珊坐在一个大石头上,两个发亮的眸子忽闪忽闪的泛着恐惧的目光。
“这个通道里没有流动的风,可能尽头是个封闭空间。没办法,只能试试看了。总不能待在下面等着活活饿死。二小姐,你怎么了?”
陈重气喘吁吁坐到她的旁边,发觉那个娇小身影有些颤抖。
袁紫珊哆哆嗦嗦,说出来的话却逗得陈重想笑,“我害怕。陈九,我好害怕。里面会不会有怪物?”
“怪物?二小姐你的想象力倒是很丰富,不过也说不定,蛇虫毒蝎,狼豺虎豹,”陈重没想要吓唬她,嘴上嬉皮纯属习惯。
袁紫珊吓得一激灵,当即也顾不得男女之别,紧紧拽住了他的胳膊。生怕他凭空消失一样。
厚脸皮一愣,一股来自心底悸动的热血慢慢涌上来。旋即对着漆黑的通道无奈摇了摇头,二小姐只是把他当成了救命稻草,哪有其它什么半点杂念。倒是自己龌龊无比,思想总是离不开下三路。
袁紫珊见他有些愣神,也觉得自己的动作有些不合体统,尴尬的放开了手。虽然自己那个部位被这个下人侵犯,可那也纯属无奈,谁知道这个人会出乎意料做出那种出格行为。
陈重转移注意力,“你要是害怕,就跟在我后面,拉住我的衣服好了。”
二小姐轻轻嗯了一声,算是做出默许的回应。
两个人半蹲着身体慢慢往前走,陈重手持水波纹匕首,脚不离地,趟着地面往前走。前方情况不明,只有这样才能尽量保证安全,万一要是出现个凹洞陷阱也能有个反应时间。
袁紫珊则紧紧拉住他的衣衫,寸步不离的跟在后面。
人工挖掘的简易盗洞,每隔十几米有支撑的木桩立在两边。里面是密闭空间,没有空气流动。没一会儿功夫,两人身上的汗水就浸满了衣衫。
陈重不住擦汗,仍然挡不住流淌下来的汗水。二小姐则娇喘吁吁,额头的秀发汗珠盈盈。
不知走了多长时间,前路还是没有尽头。回头望去,也是漆黑一片。
羊肠漆黑小路,前不见尽头,后没有退路。如同行走在阴遭地府一般。真不知道什么人挖了这样一个盗洞,就光是这里的闷热和不辨方位就足够一个正常人忍耐的极限。
“我好累啊,走不动了。”袁紫珊无力的倚靠一个木桩。
这也着实难为她了,平时娇生惯养的身子骨,哪没历过这种体乏和恐惧的双重折磨。
“休息一下,前面不远就到尽头了。”
盗洞肯定是什么人怀着不可告人的目的挖掘出来,也许为了逃生,或者躲避灾难。既然他能从这里逃出去,就有可能在从这里进来。陈重安慰自己。
袁紫珊点点头,休息片刻,两人一前一后继续摸索着走去。
“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
我却用它去寻找光明。
汗水凝结成时光胶囊,
独自在这命运里拓荒,
单枪匹马与世界对饮,
历经磨难亦不忘初心。
做自己荣耀的骑士,
勇敢追逐梦想红日!”
“这是什么?曲调?听起来好振奋。”
“一首简单的诗歌。”
“在来一首吧!”
“没了。”其实陈重不会了。
“快看,那是什么?”陈重躲到一边,袁紫珊费力挤上来,只见前方明明灭灭的闪耀着几点亮光。
“是出口么?找到了,我们找到了!”袁紫珊兴奋地一顿粉拳砸在陈重臂膀上。闪亮的眸子里溢出晶莹泪花。
“老天爷饿不死瞎家雀!来,快走!”
二小姐也不顾男女之情,一手挽住坏蛋的胳膊,脚下加快了步伐。
洞顶是一堆杂草和木板掩盖的树洞,光亮正是这些缝隙间漏进来。
将这些杂物一一整理干净,两人像刚从地里冒出来的老鼠一样偷偷探出头。
月华初上,凉风习习,四周静谧无比。外面的空气真新鲜啊!
“自由了!我们自由了!”袁紫珊从树洞里爬下来,在地面上欢快地跳来跳去。
陈重坐在地上,看着这个刁蛮的小丫头又恢复了往昔的神情,嘴角也禁不住扬了起来。
“重见天日的感觉真好啊!”陈重长长的伸了个懒腰,活动一下四肢,周身的血液慢慢舒展开来。看到袁紫珊嫩白的俏脸上有一抹灰尘,忍不住笑出声来。
袁紫珊疑惑的打量自己,看到整洁的衣衫上已经沾满泥土,连忙怕打起来,“不许笑!”
“我是说,你的脸。。。”小萝莉此刻额头的秀发被汗水打湿,紧紧贴在上面,倒是别有一番味道。
“啊,我的脸,是不是很脏啊!”小萝莉掏出手帕,认真的擦起来。
“不脏不脏,像个花脸猫。”陈重不觉之间对她调笑起来。经过刚才一番磨难,对她二小姐的身份早已经忘得九霄云外,只觉得是个需要保护的天真无邪的小丫头一般。
“你敢取笑我!你这个。。。”她本想说坏蛋奴才,一想到他对自己的惩罚,话到嘴边又生生吞了下去。她虽然年纪小,毕竟是个女孩子家家。在府内是说一不二娇生惯养的千金小姐,被一个陌生男人打了屁股,万一传了出去,那就没法见人了。
“陈九,我能不能求你件?”
“说吧,都逃出来了还有什么求我的事情。”陈重见这个小丫头脸色红红,态度出奇的诚恳,有些纳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