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踢我在先，还说我无耻？不过，”陈重夸张的吸了几下鼻子，一股清幽的气息传来，言不由衷的说道：“小姑娘好长时间没洗脚了吧，好臭！”
“你这个无耻的小人，还不放手！”小姑娘发怒了。
大街上一个男人握着一个小姑娘的一条腿嗅来嗅去，这画面要是被人看到还不被当成流氓抓起来。
算了，为小萝莉的名誉着想，陈重慢慢把手里的右脚放下。拍拍手掌，“好臭啊！”
小姑娘一对美目充满了怒火，又一想是自己偷袭人在前，被对方抓住了把柄也怪不得别人。这小姑娘思想单纯，脾气来得快，去的也快。
“呔，你这小子！这小画册是你编出来的？”
陈重正眼一看，她手里拿的正是影印版的七玄门秘籍。印象中没见过这么俊俏的小萝莉，估计是李可心卖给她的。
“你这小姑娘不好好学习女红，也想进这门派？”
小姑娘眼珠子骨碌一转，“是啊，我也想练习高深武艺。你还没回答我的话呢？”
“练习高深武艺只要按照秘籍的招式练就可以了。你吃鸡蛋还关心是哪只鸡下的蛋么？”陈重把钱钟书的话想了起来。不过这比喻不太恰当，自己岂不是那只鸡？
小姑娘被他的比喻气乐了，“你这狡猾的小子，骗人不打草稿。你根本不是七玄门的人！”
“呦！这么肯定，是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你这小小年纪的才是丫头片子，”陈重说完仰头哈哈一笑。
逗小萝莉的乐趣真是无穷啊。
“虚虚实实，没一句真话。”
看到面前的这个小姑娘脸蛋粉嫩，不屑的嘴角微微上翘，煞是好看，果然是标准的美人坯子。
“你叫我过来就是跟我逗闷子的？”
“我才懒得跟你多说话。你是来袁家当马夫的，是不是？”小姑娘正色道。
陈重正在思考该怎么回答，当初他可是对那些武士夸下海口，号称七玄门的人。不过如今却被面前这个小萝莉揭穿了本来面目。
“我跟了你很久了，榜单上有你的名字。”小姑娘补充着。
汗！被一个鬼精的小丫头片子跟踪却浑然不知。
既然被说中了，索性承认，“是啊，我是来当马夫的。很丢人吗？”
“那就好。”小萝莉低头思索了片刻，“那你叫什么名字？”
“你是来查户口的么？我为什么要告诉你。问题一个接着一个，我建议你再买一本十万个为什么。上面有你想知道的答案。如果市面上买不到，你再来找我。”
对付小姑娘他自是有一套。
“你。。。为什么找你？”小萝莉顺着他的思路问道。
“因为我是十万个都知道啊！”陈重装作无奈的叹息一声。
“咯咯咯！”小姑娘被逗得笑出了声，“你这人有脸皮没有？”
脸皮薄吃不着，脸皮厚吃个够。这道理陈重老早就看的一清二楚。
他伸出手故意扯扯面皮，“当然有。看，纯天然无污染。如假包换。”
“比我的鞋底还厚。”那小姑娘轻啐一声，“那你怎么样才能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
“你问了这么多问题，我都没有收费。现在可是讲究有偿服务的。”
小姑娘气的银牙紧咬，心里恨恨不平，别落到我手里，他日定叫生不如死。
“问个问题还收费，你以为你是庙里的高僧么？”
“非也非也！高僧可求而十万个都知道不可求。一个问题三两银子，一碗水端平，童叟无欺，市场价。”陈重装起了高级知识分子。
“你这人不但无耻还很市侩。好，三两就三两。不过你要如实回答，不能打哑谜。”小姑娘鼓着小嘴，“你可知道这小册子是哪位大师画的？”
大师都是骗人的，不过本大师如假包换。始作俑者当然不能说出去，陈重看着小姑娘笑道：“大师是世外高人，如果把他老人家的名讳随便告诉任何人，会遭到同行耻笑的。”
“你这奸商还有些仗义。那好，他的名字不告诉，你的名字总可以说吧？”小姑娘还追根问底的没完。
“我叫陈九，九重天的九，可不是喝酒的酒哦。而且，这是第二个问题。”陈重奸诈一笑，手中摆出一个照相必备的手势。
“陈九，陈九，”小姑娘嘴里念叨了几句，“好！你记住了，今天你对我无礼在先，骗我银子在后。他日必定让你双倍奉还回来，哼！”说完狠狠瞪了陈重一眼，甩下一锭银子扬长而去。
我对你无礼？是你先踢我的好不好！
这时武场上传来阵阵锣鼓声，选拔武士的比赛开始了。
陈重也不作停留，向着袁府的侧门走去。刚走到门口，就听里面传来不耐烦的声音，“陈九，陈九在不在。”
门口围着的几个人正在议论，“这小子连马夫选拔大会都能迟到，莫不是昨晚在哪个青楼喝花酒误了时辰？”
“定是睡在哪个花姐的枕踏边喽！”
“这样也好，少了一人与我们竞争。”
“在，在。”差点起个大早赶个晚集，应聘个马夫还这么着急忙慌的。
几个议论的人见这个小子踩点而来，都有些意外。也不担心刚才的一番话他有没有听到，依旧老鼠开会一般窸窸窣窣。
陈重看了几人一眼，面容枯瘦，长相猥琐，思想和人品也就在下三路晃悠了。
其实也不怪他迟到，走之前看到前面密密麻麻的有许多人等着，才以为要很久才能轮到自己。哪成想出去一炷香的功夫就差点错过了。
事实上马夫的招录与武士没法比。这边过去十个人，武士那边一个也没选出来。
一个管家模样的家伙催促着，“还想不想当马夫，来的这么晚？”
陈重暗暗咒骂一声，县官不如现管，如今虎落平阳被犬欺。只能陪着笑脸，“当然想。”心里又一次将干瘦的茅老头问候了十八道。
“那还不快些进去。”管家模样的家伙嗤鼻着。
陈重正打算进去，迎面却走出来一个年纪约四五十岁的人，两人差点撞个正着。
那人尴尬一笑，闪身将管家模样的人叫到一旁。两人耳语了几句，又转身回到屋里。
“小兄弟，”管家拉住陈重的胳膊，“刚才多有得罪，是我有眼不识泰山。请进请进。”手掌一摊摆出一个恭敬的姿态。
这老小子变脸比翻书还快。
看他那穿装扮就是个给人打下手的，茅大叔的观照也许没传达到他这级别。
当下不在理他，抬脚走了进去。
屋内摆着一张长条桌子，是个登记入册的招录台。一个家丁模样的人略显疲惫的说道：“姓名？”
“陈九，”陈重回答。
家丁听完顿时站了起来，脸上一扫疲惫的神情，“你就是陈九，失敬失敬，您稍等片刻。”
手里的毛笔在纸上刷刷地点，几秒钟后一个带着姓名编号的纸条递上来，“陈公子，马夫招录共分三关，进去之后您就明白了。这是铭牌，里面快请！”
陈重看了他一眼，走后门的感觉确实是不一般啊。前世帮别人开绿灯行方便的机会很多，这种背靠大树好乘凉的做派还是第一次体验。
不过，招录个马夫，还要过五关斩六将。看来这里的就业压力也是非常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