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吧!招录个马夫还要选拔?不就是个赶马车的,还要费个劳什子的劲头搞一个公开选拔大赛。官僚主义的根基看来自古以来就这么奉行了。
而且连自己的九重十八帅、京城笑公子的名号都不能用?
陈九?陈旧?惨了点。
茅大叔似乎猜到了陈重的疑惑,道:“名讳只是一个人的符号而已,有真本事的人是不在乎这些身外的俗事的。前阵袁家的二公子和三公子远赴京城读书去了,带走了一些侍从和仆役,是以这次要补充一些人。不过,袁家声望颇大,听说这次来报名的人非常多。你的竞争压力还是很大的。”
一个马夫还这么多人抢,当公务员考试呢几百人拼一个职位。话说回来,如果自己连一个马夫都不能当上,这三十年的男人生涯算是衰透顶了。
想完,陈重才记起来自己已经回到了二十岁。时空扭转后莫名其妙的来到这个空间,而且时间也发生逆转年龄回到了春心萌动的二十岁。
二十岁好啊。躁动,忸怩,晨曦下的一柱擎天。。。
茅大叔见陈重不说话,拿起自己的一个小包裹转身轻飘飘的走了出去。
陈重回过神来见茅大叔已经没有了踪影,也不觉得奇怪,来无踪去无影的作风已经习惯了。
既然已经成为了事实无法改变,那就只能面对了。好歹只有一年的时间,瞎混混也就过来了。
离袁府招募的日子还有四天时间,并且只有区区几十里。如果开上当初的宝马,一脚油门屁股冒烟儿的间隙就能赶到。可惜这里只有四条腿的老马,而且据他观察小渔村里大多数人家非常贫穷,能够自由驱使马匹的人家很少见。
好在经常有城中的大户人家来这里采购鱼虾,到时候搭个顺风车跟着这些马匹车队混进京城就可以了。
路程方面陈重倒是不太担心。
袁家招募大会,相当于大公司的“招聘会”。想想又免不了在招聘会上找工作,陈重心里嘿嘿一乐,惭愧,钱啊,似乎那些白花花的银两在对他招手。
这双手,天生大把抓钱的手。钞票,外币,支票,金银。当然,抓别的也是很在行的。
由于有伤在身,陈重不作多想,这几天乖乖的在小屋里休息养伤。
茅大叔临走前给他留下了一些金创药和干粮,陈重对付着吃几口,其余大多数时间都用来养伤和看一些茅大叔留下来的书籍。
小屋很简洁,除了生活必备的用品外,就是角落里一个木箱中的大量古书。
通过这些书籍,陈重了解到,现在这个朝代是大胤王朝。开国皇帝是个靠贩马走私营生起家的人,周围慢慢聚集起一些武士谋臣。大秦王朝末期起兵后一举击溃了强敌金川谷而成就霸业。和历史上汉武帝刘邦有些类似。
看到这,陈重乐了,原来大胤王朝老祖宗的出身也是个跟马有关的职业。
英雄不问出身,成者王侯败者寇。反正史书的书写掌握在他们手里。这倒也符合历史的一般规律。
还有那本黄书无名诀晦涩无比,别看只有图画,可里边的动作做出来需要使全身的骨骼一百八十度扭转,比瑜伽尤甚。陈重尝试了几次,直疼的龇牙咧嘴。
连第一页都通不过,看来这把骨头还不如七十岁的茅大叔。
这几天陈重沉迷于书中,就连自己肩头的伤口也不觉得疼了。
茅大叔的金创药治疗效果出奇的惊人。短短几天时间,伤口就已经愈合结痂,跳下床活动一下筋骨,没有丝毫的不适应感觉。
第二天上午,换上一身深灰色的衣衫,陈重刚刚走出小屋房门,突然看到小渔村里许多男女老幼手里拿着家伙都向着岸边的一个小市场里奔去。
便拉住旁边的一个老汉问道:“大叔,出了什么事你们要这么跑?”
老汉躬下身子擦着汗,打量了他一眼,道:“看你很面生,莫不是路过的人等。与你说也无妨,那醉不归的伙计又来欺侮我们了。这次我们团结起来,定要好好教训一下这些可恶的人!”
说完也不顾陈重听没听懂,拎起渔叉就向着岸边市场的方向赶去。
他听茅大叔提起过城中有个醉不归酒楼,小渔村打捞上来的鱼虾大多卖到那里。能惹得小渔村仅有的几十户人家不顾生计,齐齐反抗起来,定是这些伙计做出了十足过分的事情。
想到这,陈重跟在刚刚那位老汉的后面,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走到近前才发现,岸边的一片空地上围着许多人。正中间的几匹高头大马上坐着几个手拿铁棒的中年男人,不断的朝着涌上来的渔民挥舞。
明显这些伙计会些武功,对着几十号渔民丝毫不放在眼里。
这些渔民虽然人数众多,可都是些散兵游勇,只知道一味的胡乱舞动手里的工具。
手中当做武器的工具也是五花八门,渔叉,铁锹,扁担,有几个人甚至拿着比胳膊还细的木棍当兵器。
地上躺着几个被打破脑袋淌血的年轻人,刚刚那个老汉正试图往里挤,可是人太多,他根本进不去。
陈重一把将他拉到身边,道:“大叔,这是怎么一回事?”
那老汉见又是刚才那个路人,用手一指其中一个躺地上的年轻人道:“那是我儿子。被他们打得都爬不起来了。这些伙计欺行霸市,以往几次都是用极低的价格购买我们的鱼虾。他们这次来,还要用这样的手段威胁我们。我儿子组织起大家联合抵抗他们,可他们竟动手打人!”
“那卖给别人不就行了?”陈重沉声道。抬眼看到人群里一个十五六的小伙子正躺在地上,脸上青一块紫一块,嘴里还不停的咒骂着。
“卖别人?这些伙计见一个打一个,谁还敢来!”老汉无奈的说道。
“没有王法了!难道官府的人就不坐视不管吗?”陈重气冲冲的说道。
“那醉不归是城中大户人家袁府的酒楼,与官府有说不清的联系。他们当然坐视不理。”老汉气愤道。
说完拿着渔叉还要硬往里面冲。
袁家竟然靠这种卑鄙的手段欺压百姓,早知道他们这样的做派,当初就不应该答应茅大叔到袁家应差。
正想着,那老汉被人群一下子挤了出来。原来又有几个年轻人被打倒在地,血不住的流淌。这些渔民毕竟都是些普通人,见到凶恶的伙计真是毫无顾忌的把人往死里打,一时间都被吓呆在了当场。
中间一个留着络腮胡子的男人冲着人群吼道:“你们谁在阻拦,别怪我不客气!”说完高高的扬起手中的铁棍。
这一阵恐吓过后,刚才混乱的场面顿时安静下来。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有人再说话。
陈重站在围观人群的最外围,眼见那些猖狂的伙计肆意撒泼,心里气愤不已。又一时无法挤进去,焦急与愤怒混杂在一起。
一低头看到地上有一块儿巴掌大的青石,也不说话,捡起来直直的向着那个络腮胡子男人扔去。
陈重得到了茅大叔的功力真传,力道和手法自是与当初有了显著的差别。这个巴掌大的青石拿在手里,就感觉与自己之前打水漂扔的小石片重量差不多。
只见这个青石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不偏不倚,正巧砸中络腮胡子的右脸颊。
络腮胡子男人正吹胡子瞪眼的叫嚣,“别怪我不客气!”“气”字还没说出口,“啪”的一声,飞来横石正中右脸颊,他猝不及防中从马上一头栽下来,吐出的血水里裹狭着几个牙齿,直疼的他嗷嗷直叫。
人群一阵哄堂大笑。
“该!”
“满地找牙!”
“不知廉耻的莽汉!”
陈重也没想到自己随便扔出的石头这么有杀伤力。心里也不由得一阵吃惊。
“哪个小人敢暗算你胡爷爷,有本事站出来!”络腮胡子从地上爬起来一手捂着脸,一手抄起大铁棍挥舞着。只是这几下胡乱的挥舞全然没有了刚才狂傲的气势,倒是有点想找回面子的尴尬。
“你九爷爷我!”陈重在人群末尾大吼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