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嬷嬷喉头艰难滑了一下,这声音,这容貌,不正是那风流满天下驭女无数的西野明佩太子吗?三公主,怎么,会看上这种男人?
被明佩如此一说,张嬷嬷拉着诗雅公主走也不是,留也不是,一时间踟蹰不定。
而那边诗婉公主却是依旧沉浸在自身享受之中,潮红的脸颊丝毫不见异样,双手双脚依旧攀附着面前这个柱子一般站着的人,身上衣服一点一点往下褪,却不是被明佩褪下,而是随着她扭动的身子自行滑落。明佩只低着头一脸好笑地看着眼前这个女子在自己身上乱蹭,发髻垂落,散在鬓边,再配以脸上红晕迷离双目,倒是别有一番魅力。
“三姐姐你在干什么?”诗雅挣脱不开张嬷嬷的手,只耳边听着诗婉低低的喘息和喃喃的呓语,虽然不知道她在做什么,但从张嬷嬷颤抖的身子和急促想要逃离的样子多少猜到了几分,恐怕这三姐姐又闯祸了,又要被大哥哥骂了,又要惹大哥哥生气了,那,大哥哥以后定然只疼她这个小妹妹了吧。思及此处,话语出口刻意提高了音量。
明佩唇角微勾,饶有兴趣地望了一眼那个小小身子瘦巴巴的小孩子,僵着的手翘起兰花指为诗婉慢慢遮盖着衣服,兰花指慢慢移动,慢慢捏起衣角,慢慢上提,慢慢拉动。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他一切动作都似慢镜头一般,极其慢,极其慢。
正在这时,不远处凌乱的脚步声靠近,明佩狭长美目一转,声音又高了几分,语调又婉转了几度,真真是要甜腻死人才罢休。
“明佩不才,没想到竟然能得到诗婉公主垂青,真真是受宠若惊。但是,即便你喜欢本太子,也不可如此急迫啊,再怎么说,你是一国嫡公主,我是一国太子,这明面上的流程还是得有的。哎哎,我的亲亲公主啊,快点穿好衣服吧,莫要被人瞧见了才好,明儿个我就随你回宫,向你父皇母后提亲,如何?啊?你嫌晚?那我们今晚就动身回宫,可好?”
明佩一边自顾絮叨,一边为诗婉穿着衣服,手指时不时划过她光滑的背脊,激起她阵阵战栗。诗婉不由自主地发出又一声低低哼声,被他拿开的双手再次攀附上去,远远望去,竟是诗婉主动献身,而明佩洁身自好坐怀不乱。
赶来的众人正巧望见了林中这不堪的一幕,女客震惊不已齐齐惊叫,双手捂住微红脸颊转过身去。男客们饶是深知非礼勿视,也不由自主地多看了两眼。
洛芷凝微微避开身子,素手捏着帕子覆在唇边,遮住一闪而过的笑意,对震惊呆愣的莫如玥好心提醒道:“玥姐姐快些带了三公主回厢房歇息吧,如此模样成何体统。”
莫如玥早惊得呆了,听到她这幸灾乐祸的话顿时火冒三丈,提起裙子就向前冲了过去。洛芷凝腿伤未愈,仍旧坐在轮椅上,猝不及防她突然冲过来,双手把住轮椅就要向后闪,却不料,莫如玥突然双腿膝盖窝一软,整个身子摇摇欲坠,只听得腾一声巨响,莫如玥脸向下,扑倒在洛芷凝轮椅旁边,额头不偏不倚正巧撞在脚踏板上。
洛芷凝慌了一下,把着轮椅的手条件反射地向后躲,却不想这一躲不要紧,轮椅的轮子正压到了地上趴着的人的手上。哀嚎声起,痛哭辱骂声也起,众人皱眉,不知是该继续捂着眼睛不看诗婉不堪的一幕,还是该落下手来解救被压着的莫如玥。
慌乱间,玉延汐已闻讯而来,诗婉的衣服也已经胡乱穿好,整个身子软软地倒在明佩怀里。玉延汐脸色黑沉,只听旁边一个软塌塌的声音响起:“我还纳闷呢,向来知书达理温婉动人的诗婉公主怎么突然大骂西陆国师北戎太子,原来是她早已心仪西野太子了啊,呵呵,传言还说诗婉情陷香公子,原来传言也不可尽信哪。哈哈,泽铭这里先恭喜大皇子了,觅得一个好妹夫啊。”
玉延汐狠狠瞪了一眼这个脚步虚浮,说一句话打了三个酒嗝的家伙一眼,三两步冲到明佩面前,解下自己外裳紧紧裹住她的身子,打横抱起对明佩恋恋不舍的诗婉,路过玉泽铭时丢下一句话:“今日之事果然很巧,铭世子刚说带众人去探望九皇叔,就遇到了明佩太子。还望明佩太子明日随我回宫,当面给父皇母后一个交代才好。”
明佩整了整被诗婉抓皱的衣襟,笑得春风灿烂:“哎,本太子啊,就是长得太帅,心肠太好了,甭管是出身市井,还是沦落风尘,只要是我碰过的女子我没有一个不负责任的。更何况亲亲婉儿亲口说过非我不嫁,我自然不会丢弃她啦。”
“明佩太子请慎言!”玉延汐抱着诗婉的手不自禁地紧了紧,胸口起伏不定,越想越觉得今日之事不对劲,他和莫如玥刚到厢房就见到玉泽铭、洛芷凝月堇言等人要去清雅居,他本不欲再去,却又担心诗婉失言储君之事落入有心人耳中,不得不再来一趟。没想到只是落下了几步而已,就发生了如此之事,诗婉的脸色和状态明显不对,定然是中了药的,可只是短短一段路她在哪里中的药?身上也不见任何痕迹,这,真真是哪哪都透着古怪!
莫如玥额头受伤手上受伤,众目睽睽之下洛芷凝难以推卸责任,左相爱女心切整个大雍都知道,洛芷凝紧咬红唇,想到自己那个严厉市侩的父亲,只觉心中大石重的很。
诗雅公主方才还担心诗婉报复她通风报信,转眼她就出了这种事,自然高兴得很,乐颠颠地追过去讨好玉延汐了。
流珠看着怀中那个打着呵欠伸着懒腰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波斯猫,只期盼着自己若是这猫该有多好。快走几步,不由分说地将猫塞进明佩怀中,扔下一句“我家公主对猫过敏,谢太子所赠”便逃也似的跑了。
一时间,林中人走的走,逃的逃,只剩下了抱着猫的明佩和看好戏打着酒嗝的玉泽铭。
“太子殿下风流倜傥,果然是人在何处,艳福便在何处啊。”玉泽铭脚步不再虚浮,酒嗝也没了,混沌的眼睛倏然澄明闪亮,伸手抚了抚波斯猫雪白柔软的毛,只觉触手软腻,比之最娇柔美人儿的皮肤还要滑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