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瓜,我北戎上好草药不计其数,你想要什么需要用什么,只管开口,莫说兰草冰蚕,就是那天下最剧的毒也得给本郡主治好了!若是治不好,本郡主一把火烧了你的香满楼!”艾齐对长得极美的男人没什么好感,故而从未对慕容香好脸相待过,若不是为了玉珏解毒,恐怕都懒得跟他说话。
慕容香自然也看艾齐不对眼,修长手指掠过额前漆黑秀发,阴阳怪气地哼了一声:“昨儿个跟毒老九成亲的是你么?怎么你比新王妃还着急呢!”
“你!要不是那个什么峥挡了我的路,我早就到帝都上花轿了!”艾齐一想起路上遇到的那个纨绔小子就气不打一处来,她本就打算好了来一出偷龙转凤,只要跟玉珏拜了堂还怕他不认账吗?偏偏事与愿违!
玉珏微眯的眼睛动了动,抬手制止了艾齐接下来的话,轻道:“不就是想要本王收回香满楼那两成利润吗?本王告诉你,不可能。”
“毒老九!你,你够狠!够毒!”慕容香妖魅的脸庞狠狠地抽搐,修长素白的手指刚刚对上玉珏就被暮风暮雨横剑逼退,玉珏的性子他知道,素来是说一不二的,既然如此说就是豁出命去也不放手了:“好!不给就不给,吃药,三颗!”
慕容香从怀中掏出一个莹白色小瓷瓶赌气似的拍到暮风掌中,转身坐到一旁椅子上呼呼生闷气,敲竹杠这种事果然对不上玉珏的胃口!
服下药,玉珏的脸色果然明朗了许多,苏芮格深深吁一口气,提着的心终于放下。
“表哥,你没事了?太好了你没事了!”艾齐喜极,想要给玉珏一个大大的拥抱却在暮风那里吃了个瘪,悻悻地朝着慕容香发泄怒气去了。
不知是谁散发的消息,玉珏受伤一事不到半日就传遍了整个帝都,靖王府内探病之人不计其数,皇帝送的药材像不要钱似的往府里运,各位亲王更是亲自登门探望,只是玉珏早已下了禁客令,那些亲王自然是被拒之门外,埋怨声自然是有的,但那些亲王前来探望究竟是真心还是假意也就不得而知了。
这些探视者中当然也包括那些仰慕玉珏之人,莫如玥洛芷凝自然是不能错过这样一个亲近意中人的机会,不过如意算盘却在艾齐这里打乱了。
艾齐一把拦住月初晴,摩拳擦掌冲出门去,临走时霸气侧漏的那句话还一直回响在苏芮格耳边。
“正妃不是我,侧妃也轮不到你们!”
慕容香一脸看好戏的模样,苏芮格却不高兴了,故意夸大病情害她担心的紧,居然就是为了香满楼里区区两成的利润!
苏芮格扭着屁股从月初晴怀里蹦出来,一窜就到了慕容香怀里,慕容香最爱干净甚至到了洁癖的地步,哪里容得了一只狗在怀?顿时一蹦三尺高,挥着帕子驱赶。苏芮格一心要替玉珏出气当然不会轻易离开,小爪子扒在他雪白衣衫上动也不动,锋利的爪子在布料上抓出一个又一个小洞洞,慕容香挥一下帕子,小洞就大一些,气的慕容香俊脸黑沉,掌下聚集内力便要斩下去。
“住手。”轻轻浅浅两个字却迫的慕容香掌风生生顿住,幽怨地抬头看着玉珏,明明是自己受了欺负,为什么不能打?
玉珏盘膝运气一个周天结束,双手放于膝头,淡淡瞥了一眼慕容香受气小媳妇的模样,下榻来抱起了他胸前挂着的“红毛狗胸章”向屏风后暗室走去,末了还不忘幽幽说道:“你这眼神给本王看不管用。”
慕容香一愣,随即气极跺脚。苏芮格扶额幽幽叹气,看来慕容香该给玉珏改名了,这哪里是毒蛇,明明是毒舌好不,而且,她的主人好像不是玉珏吧。
月初晴呆呆看着自己空空的手,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儿。
当艾齐郡主打发走了若干情敌回到玉珏房间时便找不到人了,气呼呼一跺脚转身朝着后边跟着的男子大吼:“都怪你,非要在外边跟洛芷凝扯皮,现在表哥走了,不见我了,怎么办,你赔我的表哥!赔我的表哥!”
“我说表姑姑啊,九皇叔不愿见你我能有什么法子?”轻挑戏谑正是玉凌霜惯有的语气,一看玉珏不在,玉凌霜本来的一丝拘谨立马消散,身子一歪就仰躺在玉珏方才坐过的软榻上,伸手拈了桌上一颗葡萄放入口中,应该是不怎么好吃,又噗一声吐到暮风脚边,惹得暮风眉头一皱。
“玉凌霜,我告诉你别再叫我表姑姑!”艾齐双手叉腰居高临下望着玉凌霜仰躺的脸,两颊因气愤而晕红。
玉凌霜嘿嘿一笑,坐起身来双手抱住艾齐一只胳膊摇了摇,撒娇道:“好好,不能叫表姑姑,不然都被喊老了,嘻嘻。对了,我新得了一个手巧的宫婢,那胭脂做的,啧,倍儿香,倍儿好看,用不用我……”
艾齐一听胭脂二字,两眼放光,拉起玉凌霜就往外走,她这皮肤嫩的跟水儿似的,还不都是得益于玉凌霜这个大侄子给她做的胭脂水粉么,长得美了在那群庸脂俗粉中不是才更有资本赢得玉珏的青睐?
再说慕容香,从玉凌霜进门就已经躲到了帷幔后边,倒不是因为二人有过节不敢见他,而是因为他身上被那只臭狗挠的一个洞一个洞的,若是再让他看见还不得被他笑死!
“哼,幸好你跑的快,不然本公子定要让你还我的雪帕!”慕容香一边抖着外袍,一边大声嚷着给自己找回场子,见月初晴好奇地看着自己不自然地咳了一声道:“王妃的鼻子不错,不知道有没有兴趣合作一番?”
月初晴懵懂地歪着头看地慕容香脸色一红,错过身子咳得更厉害,挥手对暮风暮雨招呼了一声,逃也似的走了。
被玉珏轻轻抚摸着,苏芮格不满地抬起眼皮冲他呜呜两声,这家伙还真把自己当成他的宠物了?明明不喜欢新娘子,还非得把新娘的陪嫁占为己有,心中腹诽着,苏芮格蓦地就想起了古代的男子似乎有个收妻子陪嫁为通房的习惯,不禁惊出一身冷汗。
玉珏看着怀中小球晶亮的眼珠子一会愤怒一会不屑,最后又变为惊讶,伸出食指在她脑门上轻轻一戳,含笑道:“你这小脑袋瓜子里都在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