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芮格后背一个寒战,狗嘴里忍不住唔了一声,这么自恋的男人还真是第一次见到啊!不想她这不自觉的唔声竟然引来了注意:“嗯?什么声音?”
玉凌霜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正巧看到月初晴慌乱地按着自己裙子:“月初晴,你裙子里藏了什么东西?刚才那是什么声音?”
月初晴赶忙摇头摆手否认,更加引得几人满脸狐疑地望着她。
“天啊,月初晴,你是不是在裙底藏了男人!”玉凌霜一个箭步就窜到了月初晴面前,伸手便要撩她的裙子探个究竟。月初晴手脚慌乱一个劲儿往后躲。
玉延汐见状,伸手扣住玉凌霜手腕稍一用力就将他乱动的手移开,怒道:“玉凌霜,你在梁城如何风流成性,本皇子不管!但你如今在宫中,若对月初晴动手动脚,信不信我第一个将你送到父皇面前治罪!”
“治什么罪!她是女的,我也是……”玉凌霜喉头哽咽了一下立即改口道:“我也是怕她被坏人欺负了而已!”
他的武功不及玉延汐,被扣住的手腕已然酸麻,嘟着嘴委屈哼唧。
玉凌烟最是了解自己这个风流弟弟的秉性,但如今人在宫中不能不管,也开口向玉延汐求情网开一面。
玉延汐有求于人,又跟玉凌烟向来关系不错,若不是今日被欺负的是月初晴,恐怕他也不会这么大怒,又警告地瞪了玉凌霜一眼,才安慰着月初晴问她到底藏了什么。
月初晴见事情败露慌了神,只能怯怯地从裙底将布兜解开,把惹祸的罪魁祸首苏芮格展现出来。
瞧着布兜里毛茸茸的红色小脑袋,玉延汐哭笑不得摇了摇头,玉凌霜却惊异地瞪着双眸甚是喜欢,也不嫌弃她脏兮兮的毛,欢呼一声便抱到软榻上喂好吃的去了。
苏芮格扫了眼前这三个男子一眼,最终将目光落到玉凌烟身上,果然是个静寂温润的男子,他,应该能救月初晴吧。
见月初晴为了带爱犬进宫竟藏到裙底,想着这种事情也就只有她能做到,玉凌烟不禁摇头轻笑:“初晴果然越来越有意思了。”
玉延汐也没有想到月初晴竟会这么离不开那只又丑又脏的红毛狗,但正事要紧,现在也不是追究她责任的时候:“凌烟哥哥,你快给她瞧病吧,宴会马上要开始了。”
玉凌烟轻轻点头,拂开半截衣袖,露出苍白而瘦弱的手指搭到月初晴脉上。
谁知,手指刚刚点到,一片细长柳叶便凌空袭来。
玉凌烟面色一紧,翻手躲开,银白色衣袖轻轻一扫,那片柳叶便调转方向飞了回去。
苏芮格全部心思都在月初晴脉上,却也只是看到一道翠绿一片银白互相交织,而后那翠绿便又回去了。
再抬头时,只见听雨轩外石阶下长身站着一个人影,绛紫色长袍飘扬洒脱,墨青色发丝飘逸如仙。明明是站于亭下,却令人不自觉地高端仰止;明明是沉稳绛紫,却散发着君临天下的睥睨;明明是夕阳照暖,却沁透着秋月寒光,令人只敢远远仰望,却不可近身相携,生怕走近一步就被他身上的酷寒冻成冰霜。
男子紫衣轻摆,面前一抹翠绿便轻飘飘地失了凌厉杀气,随着他衣袖余风,飘飘扬扬落到身一旁清湖之上,落水沉稳,竟连一丝涟漪都未激起。
斜倚在软榻上的玉凌霜突地站起身来,神色无比恭敬,声音无比肃然:“九皇叔。”
苏芮格双目圆睁,正巧那人视线投了过来,四目相对之时,只觉一股凌厉寒气在空气中怦然相对,苏芮格一呆,这人不就是在亲冉汀中遇到的神秘人么?
他,就是九王爷玉珏?
玉珏紫衣轻扬,赤金墨黑朝靴轻声抬起,缓步踏入听雨轩,俊美的脸庞,高挺的鼻子,坚毅微薄的唇瓣,明明无喜无怒,却给人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距离感。若说玉凌烟温润如暖玉,那么玉珏便是高贵神秘似紫晶。
随着玉珏进入听雨轩,亭内气息瞬间凝固起来,连温度都降了几分。
“九皇叔。”
玉延汐俊朗的面容变了变,玉凌烟依旧笑的温润,坐在轮椅上微微欠身,仿佛方才那招招带杀气的事情并未发生。
玉珏轻轻点头,冰山似的脸庞上没有一丝表情,却在看到月初晴被玉延汐紧紧抓住的手臂时,双眸泛起丝丝涟漪。衣袖微动,月初晴便被带到自己面前,玉珏看也未看她便转身离开:“宴会马上开始。”
瞧着月初晴被带走,苏芮格舔舔嘴巴不知道是该留还是该走,只听那冰冷的气息向自己吹来:“身为忠犬,不该时刻跟随吗?”
明明是问句,到了他嘴里却是不容置疑的肯定句。苏芮格忍痛割肉,恋恋不舍地放弃了桌上美味的糕点。
玉珏似乎看透了她的心思,清冷的声音似乎有了一点温度:“皇后糕点更好吃……”
果然,苏芮格撒丫子快步蹿了出去,却在听到玉珏后半句话时砰地跌倒在地:“不给狗吃。”
待玉珏离开,玉凌霜突然活过来一般深呼一口气瘫坐在软榻上,掰着手指头一一数着,半调侃半哀叹:“九皇叔进来后只说了三句话,一句是对月初晴,两句,是对那只狗!咱们呢,三个人哪,竟然连三分之一都没占上!”
玉延汐白了他一眼,声音怪怪的:“莫非你想跟他多说几句?”
“不想!”
玉凌霜斩钉截铁,让玉延汐突然觉得他终于有了那么一点男人味,只是接下来的话气得他恨不得将这家伙扔到清湖里好好洗涮。
只听玉凌霜谴责道:“你俩一个摸一个拽,也难怪他生气!要是我的女人被别的男人如此……”
“月初晴根本就不想嫁给他,他也不想娶她,为什么还要……”
玉延汐后半句话在看到玉凌霜惊异的表情后被强行吞回肚里,若再说下去只怕要泄露了月初晴装傻的秘密了。只好求助似的看着玉凌烟。
玉凌烟知他所指何事,伸手捏捏眉心表示无能为力:“虽然我未能探到她的脉搏,但从你所说也大致猜到一些。若是外人内力无法为她所用,应该是她在体内构筑了一道屏障以自保。若想修复经脉,首先得冲破这道屏障,而这道屏障,要么由她从内自行冲破,要么有修炼同源武功者自外冲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