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大概猜到这个结果,但白木还是不大相信,他仔细翻看着文件,上面全是私家侦探找出的证据,所有的证据都指明——害了安茜父母,养父母,以及戴安茜几次三番遭遇的枪杀都是安锦,戴安茜的姑姑,老头子的女儿。
“最有可能继承海派的除了安茜,就是安锦。为了利益,人啊,什么都可能会做!”
白木缓缓抬头就看黑洞洞的枪口正对着自己的脑袋,战长风脸上的笑意在灯光的照耀下显得狰狞恐怖。大厅里喧闹欢笑的声音时不时传出来。与阳台上安静到诡异形成鲜明的对比。
“死去吧!”
“砰——”枪声响起。
“啊——”偌大的酒店瞬间乱成了一团,服务员尖叫的声音,酒瓶子砸在地上的声音,混着优雅的音乐声,此起彼伏!
一群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从四面八方冲进生日宴会现场,几分钟时间已经把会场密密实实包围起来。
到底是见过大场面的人,老头子微微蹙眉,却没怎么慌乱。屋内的几个堂主很快把屋里的混乱压了下来。一时间,场内只能听见音乐声和有人小声抽泣的声音。
戴安茜下意识地往后退了退,就见一只手抓住了她的胳膊,是安锦。
她说,“安茜,别怕,躲在姑姑身后。”
“我自己可以……”戴安茜微微挣了挣安锦的手,却是没能挣开,又见安锦脸上担忧可现,实在没办法驳了她的好意,就只能顺着她的意。
老头子将这一幕印在眼里,没说话。
随着一串拍掌声,战长风从阳台外走了进来,他的脸上挂着笑意,话里满是洋洋得意,“各位想不到是我吧?”
戴安茜在看见战长风的一瞬间心就升起一股难以名状的恐惧。
木头,木头,刚刚跟他出去了,木头呢,木头呢……
老头子冷笑:“战长风,你倒是出息了!”
战长风笑的一脸无害,“安老,这海派您也把持这么多年了,差不多就可以了。你也老了,该让步就让步吧。”
“这海派怎么轮也轮不到你!”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轮不到我,那该轮到谁呢?安锦?为了这个宝贝位置连亲哥哥都忍心下手的禽兽?还是安茜这个连牙都没长齐的黄毛丫头……我战长风为海派当牛做马这么多年,也该我拿点报酬回来了!”
“今天,正好海派中所有的大人物都在这,我就一举收拾了,免得以后一个个对付,麻烦!”
“念在各位与我共事这么多年,在场的各位只要主动投降我地堂,我就放过他一马!”
“我数十个数,投降的就乖乖蹲下,然后机枪扫射!”
“十,九,八!”
大家迟疑地看着别人,却都没什么动作!
“七,六,五!”
已经有人哭了出来。
老头子的目光扫过哭泣的那个小弟,那小弟被老头子冷冽的眸光吓到,却是惊得忘了哭。
“四,三!”
有人慢慢蹲下去。
“二!”
战长风大手一挥,只听见四周全都是拉倒机枪板的声音,尽管微弱,却牵动着场上每一个人的神经!
有人终于受不住了,哀嚎一声,“安老,我对不住你,可家里上有老下有小,我还不能死啊!”
有人开始大哭。
场面上站着的人,实在是两只手都数的过来。
老头子目光扫过众人,然后大笑起来,“你们就是海派的骨干脊梁?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安锦回过头问戴安茜,“你怕么?”却发现戴安茜的目光阴辣地看着自己,如果她手里有一把枪,安锦毫不怀疑,戴安茜会把这只枪对着自己的喉咙。
“各位,既然你们自己找死,那就怪不得别人了!”战长风停顿一下,又说,“一——”话音还没落下,就听见门外传来了一声低沉的男音。
“慢着——”
来人是个高大的男人,他一步步逼近战长风,沉稳的步伐触地无声,虽一言不发,但森寒的表情,已经带着狂肆的猛烈气息。
整个人气场狂虐,嗜血,就像一头桀骜不驯的狼!
“你是谁?休管闲事!”不经意间,战长风已经被他的气场震慑到,话虚了几分。
男人嗜血的眸子锁住他,而后露出一个血煞的笑:“白氏首席杀手——龙天放。奉少爷之命,接少夫人回家!”
“白木?哈,骗鬼呢,白木刚刚已经跳海了,他怎么给你下的命令——”突然之间,战长风的话说不下去了,因为一只比钢铁还硬的手就掐在他的脖子上。
“你到底想做什么?”
“我说了我要接少夫人回家!让你的人把枪放下!”
“你不会是想单枪匹马,救这一屋子人吧?”战长风冷笑。
“既然你觉得自己不值得我这么做,我也没办法!”龙天放手一使力,硬如钢铁的手指已经戳进了他的脖子,殷红的血液顺着战长风的脖子一路淌下。
龙天放舔了舔唇,像极了饿久了的狼,在他耳边吹气:“想不想尝一尝自己的血是什么味道?”
他俯下身,饶是战长风再能忍耐也受不住他这种带血的挑逗,当即下令,“退出去,你们都给我退出去!”
包围在宴会现场的黑色西装人一个个退出了门。
失控的场面渐渐平稳。
蹲在地上的人陆陆续续的站起来。
戴安茜刚想跟着龙天放冲出去,却是安锦死死握着她的手腕不要她动。
她凶神恶煞地说,“安茜,不要怪姑姑,要怪就怪你投胎没挑个好地方!下辈子,姑姑当牛做马也报答你!”说完,安锦手里不知道从哪里弄的匕首就对上了戴安茜的喉咙,“再见!”
安茜原本也不想这么快就露出本性的,可是战长风刚才在场上说的话,想必老头子也听清了。以老头子的性格,定是要查个清楚,那时候她也死。那么,还不如趁着现在,她拉一个垫背的。
安锦的力气又大又狠,戴安茜几经挣扎挣扎不开,眼看着尖锐的刀就刺进自己的喉咙,几乎认命似的闭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