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知道的真多，我只知道芙蓉楼里的姑娘都用的香胰子洗脸，然后擦的胭脂水粉，说那些东西能留住年轻。”
江卿月将白莺的头往上抬起，在她的耳后抹了一点试试过敏反应，白莺的嘴巴还在不停地动，当初以为她是个胆小懦弱的姑娘，没想到只是在芙蓉楼那边被那群趾高气昂的女人磨掉了本身的性子。
江卿月看没有任何发红痒的迹象说道：“你可不要说话了，我现在就要给你涂上糊糊，没到时间不能取下来也不能说话，知道吗？”
白莺点了点头，江卿月找了个浅瓷勺子，从药臼里面舀了些糊糊，然后在白莺脸上均匀的抹开，一点一点，从额头到下巴尖全都给涂上了薄薄的一层。
东西一敷上去，白莺就觉得脸上凉凉的很是舒服，还有些许的紧绷感觉，脸上一动就能拉扯到边上的皮肤。
江卿月给白莺敷好之后，就拿了根从灶间捡过来的细木炭在师太用来抄经书的纸上写写划划，不一会儿，又不停的用小锤子敲打着那些挑选出来的药材，鼻尖都渗出细细的密汗，擦，为毛碾不碎呀，真是麻烦，如果有现代的打粉机就好了。
皇玉泽扶着木制的轮椅凑了过去，“这样用蛮力只会把药材都拍飞的。”
江卿月白了他一眼，现在正烦躁着呢，再说了，有这样吃白食还站着说话不腰疼的么？
但皇玉泽只是从江卿月手里接过小锤子，定在药材上用力往下一摁，那些药材全都碎了，然后他将碎末都扒到了药臼里，再用药杵碾了碾，最后就真的都成了粉末状。
江卿月在心底默默地点了个赞，简直是人工打粉机。
“你弄这些东西做什么？这些貌似都是些不常见的药材。”皇玉泽看着那些白僵蚕、白莲蕊、荆芥、独活、羌活、白附子、鹰条白十足的纳闷。
江卿月见他刚刚帮了个大忙现在心情便很好，十分好脾气的解释道：“这些药材都性温，具有行血，行气和发散的作用，能祛除头面之风痰湿邪，改善气滞血瘀所致的面黯、面疱、粉刺，也可可消散因水气滞留颜面而生的雀斑、黑黯。”
“这么好的东西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皇玉泽疑惑万分，他所在地方应该是集合了所有医术以及各方面最顶尖的人才，但也没有听过这东西。
江卿月一愣，“偶尔在小摊上买了本古籍看到的，这东西的名称叫做玉容散。”
“那古籍能借给我看看吗？”皇玉泽顺口而上，但看到江卿月那明显排斥的样子便又说道，“别误会，我只是闲着无聊，所以……”
“古籍是没了，被我不知道放哪里去了，”江卿月回答的平静，随后却又欢快的一笑，“既然你无聊，不如帮我将这些药材全都磨成粉吧。”
皇玉泽这才知道自己挖坑把自己给埋了，当下倒也没多说，只是无奈的笑了笑，便接过江卿月手里的东西继续的捶打碾磨起来。
江卿月按照分量将各种药材粉末混合起来，先准备了足够一个月用的玉容散，这玉容散只是用来洗面的，每天早晚两次，每次用量极少，所以那一个月的量也才将那个小药臼装满，江卿月用刚刚自己写写画画的纸给包了起来。
然后，又按照别的配方，拣出了不一样的药材，白芷、薰草、杜若、杜衡、藁本五种药材分量完全一样，让皇玉泽打磨出来成粉末，包了起来。
“这个又是什么？”皇玉泽见江卿月换了配方便又问道。
江卿月头也没抬的回道：“现在还什么都不是，还差一位药引。”
“什么药引？”
江卿月头一次觉得好奇心太大并不是好事，这样她都要解释很累的。“就差蜂蜜。”
皇玉泽微抬头看了眼屋外的树林，“蜂蜜是没有，但是马蜂窝却是有的，就在屋前的那颗歪脖子树上。”
江卿月一听赶忙的回过头去，看到远处那棵树上黑黑的一团，双眼一亮，这真是要什么有什么！
“太好了，下午咱们就去掏马蜂窝，这下子有足够的蜂蜜。”江卿月捏了一颗晶莹剔透的葡萄递到皇玉泽的嘴边，“来，来，这是奖励你的，这个忙可是帮大发了。”
皇玉泽好笑的看着眼前性格又大变的江卿月，看着这么瘦小却是还当真敢去掏马蜂窝。难得江卿月这么热情，他便微微张了嘴，将葡萄吞进嘴里。
眉头一皱，那酸味简直要激得他从轮椅上跳下来！
眼前的江卿月却是双眼笑得眯了起来，阳光在她的背后形成一道光幕，眼角晶亮的像只狡猾的狐狸。
“姑娘，我脸上的东西好了么？”白莺在一边仰的脖子都酸了，又听到江卿月一直在那边说话，准是都忘了自己这茬，这才小心翼翼的张合着嘴唇问道。
江卿月听到之后马上走过去，伸手在白莺脸上点了点，啧，把正事给忘了，这面膜敷得有点久都干掉了。“我现在就给你褪下来，这鸡蛋清干燥后紧绷在脸上，撕的时候脸上会有些疼，你忍着点啊。”
“你将头低下来，别让这东西都掉到衣服上了。”
白莺闻言弯下身去，低着头。江卿月也蹲下身去双手小心翼翼的由上至下的将干掉的面膜猛地一扯，脸上干掉的粉末状的东西都撒了下来，江卿月手上扯着的是蛋清形成的一层薄膜。
她将薄膜丢在地上，然后用边上盆里的湿毛巾给白莺擦了擦脸，露出来的皮肤虽然还是有着小红疙瘩和黑斑，但整体看上去白皙红润有光泽了一些。
江卿月拉着白莺的手指在她脸上点了点，“是不是感觉舒服一些了？”
白莺傻傻的自己点了点，然后又捏了捏，用力大到自己都疼得“嘶”了一声，“好像是有些滑滑的。”
“你可以挣开眼了……”江卿月失笑，也是，这才第一次能有什么效果，还真有可能是心理作用，不过她瞅着倒也是比先前好了一点。
白莺这才缓缓睁开眼，虽然不是很懂这是干嘛，但她信江卿月，江卿月说能帮她脸上的东西都去掉就肯定会去掉的，今天这东西敷在脸上就是感觉舒服很多，想到这里心里不由得也充满了憧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