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原本还是疾驰的一众便服的兵卫见自家的将军严贺突然停了下来,当下也是急忙拉紧马缰,丝毫没有越进严贺的前头半分,都是一应停了下来。
苏烟原本是好奇哥哥苏湛怎么突然便是一副凝重的神色,却是在顺眼看向哥哥苏湛目光所投向的地方的额时候竟然是发现了一对的策马的陌生之人怎么突然之间在见到了他们两人之后就是停了下来。
尽管她并不认识他们,只是苏烟到底多少也是见过世面的人,也是看出了眼前突然停下的一行人,身上都有着一股肃杀的气息,甚至冷冽而规矩,仿佛是经过了训练一般的,似乎出奇的一致协调。
这样的观察结果让苏烟猛地皱起了眉来,这都是什么人?怎么会在看见他们突然就是停了下来?想干什么?
苏湛比之苏烟,其洞察的能力远远在苏烟之上,单看方才那领头的男子停下之后,男子身后的一众人见状除了闪过眼中一丝的惊异之后便是井然有序地尽数停了下马,要知道,一直狂奔的坐马要做到猛然说停便停,还能如此有条不紊,除了是常年训练所致的功劳,别无其他了。
而能堂而皇之地常年的训练有此功效的自然便是军中或是何人的暗卫,而如今的情形,众人的身上没有冷寒的阴森之气,那么便是军中的了,只是这越樊城的兵卫一向他也是知晓的,军营他也是常去之客,并未见过此刻领头的这位男子,而看着男子的模样,倒十分像是……严贺?
曾经他倒是听闻过严贺,也是见过夸大化的画像,倒是和眼前的男子有几分可以对的上的,尤其是左脸的伤疤。
在苏湛打量着严贺的同时,严贺也是敛着神打量着眼前的苏湛,只是越看越发让心中的不安之感加强了,当下干脆便是翻身下了马,走到了苏湛的身前便是抱拳问道:“敢问可是苏家公子苏湛?”
苏湛心里的疑惑重重叠叠,只是面上却是依旧的风度翩翩,和煦如风,当下便是生意人的笑容已对:“在下便是苏湛,阁下好眼力,只是苏湛并不未同阁下相识,怎么阁下却是知道我便是苏湛。”
苏湛的这番话,还有口气,已经面上自然无差的笑,让严贺心又是沉了几分,当下说道:“苏公子的名声远播在外,自是许多人都是知道的,只是不知苏公子方才不是出城要往那女尊国的方向而去,怎么如今却是还在这城中啊?”
苏湛一听这话,心里一阵的疑惑,只是面上却是只露出了几分,仍旧笑着说道:“可是阁下方才看见苏湛出了城要往那女尊国而去?”只是苏湛这样说,心里也是隐隐浮现出一个念头,要知道若是眼前的人真是严贺,那么便是宇文楚的人了。
如今无忧回了越樊城,梓宁郡主更是在此地,那么这严贺绝不会是兴致所致到了这远在边关的越樊城,其意图不会纯良!
严贺勾着唇,面上是丝毫没有再透露半分的多余神色,当下笑说道:“我方才便是从那方的城外的茶铺而来,驾马往这方的城内奔来的时候,错身而过的两人倒是与两位长的十分的相像,便是这样一问罢了。”
苏湛笑了笑,也是知道这严贺是在同他打哈哈,正要开口的时候,却是听见苏烟有些不耐烦地说道:“你那是什么眼神,我与哥哥能是一般人可以相像的么,就我们身上这一身的布料,岂是一般人可以穿的起的,我和哥哥才从那另外的城门进了城,正事还没办,出城作甚,何况还是那番通往女尊国的,真是谬论!”
苏烟状似无心的话,苏湛却是看见严贺的眼里闪过一丝光亮,心里方才的想法似乎被自己从严贺眼中捕捉到的这一神色做了笃定,暗道糟糕,不由得转眼警戒地瞪了苏烟一眼。
苏烟方才本就是因为被这一群莫名出现的人打断挡住了去路,十分的烦闷,也是如此口气便是有些冲地直接抢白了自家哥哥苏湛的话,便没有觉得自己说的有什么不妥,何况,自己不是一向都是如此的么,只是却是没有想到自家哥哥现在会用警告的眼神看向自己,当下觉得有几分委屈,只是当着这么多的人也是只好忍着了。
严贺从苏烟的话中,知道了自己心中所想的事情十有八九便是真的了,那方才自己隐蔽在暗处时,出现在茶铺之前的“苏湛”与“苏烟”无疑便是冒牌的了,此刻自己眼前的只怕便是正牌的主了。
方才他便觉得似乎哪里有些不对,现在想来便是苏家似乎一直以来都未曾与女尊国有商贸往来,何况还是独身两人前往女尊国。
思想完毕,严贺当下便是对着苏湛笑说道:“那想来必然是我眼拙了,我这方还有要事要往那番的城门去,苏公子、苏小姐告辞了!”
说完,严贺便是重新翻身上马,之后便是直接朝着那方通往宇文国的城门而去。
身后的一行众人见自家的将军已经重新策马而去,当下也是丝毫不落地跟了上去。
看着来的匆匆,说了莫名的话之后又是莫名其妙的扬长而去,苏湛当下便是看着远处的一行人,陷入了沉思。
“真是奇怪的人!”苏烟小声地对着那方离开的一行人嘟囔了一句,只是却是没有打断苏湛此刻的沉思。
就这样两人在杵立了片刻之后,却是见苏湛突然便是翻身上了自己的马,不再牵马而行,苏烟当下便是疑惑地问道:“哥哥,这咱们的步子在走上一小段的路程便是可以到了,你怎么倒是上马了?”
“你先去铺子之中等我,我要去往那方通往女尊国的城门一趟,我有要事要去确认一番,你可千万不可四处乱窜!”话音一落,苏湛便是紧蹬马腹,扬鞭落下,就是朝着那方的城门而去。
方才的片刻沉思之后,让苏湛越发是觉得事情十分的蹊跷,他想起了凌河会易容一事,何况,严贺是不会看错他的,那么便是说真的有一个同自己一般模样的人出了城门,只是让他想不通的便是那严贺怎么会是直接往宇文国的城门而去,不是应该直接掉头而去另一方的城门么。
只是不管究竟这里头有什么猫腻,他都必须先去那方的城门同守门的将领确认一番,若是见过同自己一样面貌的定然是不会忘记的。
而若是真是无忧与云曦的话,那么他也是可以助上他们一助的,本就在商讨商贸要发展至女尊国的一项事宜,如今提前也是无碍的。
而这厢的苏烟有些愣愣地看着说走边走此刻只剩下滚滚扬起的尘土的自家哥哥离去身影,下一刻便是有些气结,真是没有见过什么时候自家的哥哥会突然便是抛下她直接走了。
只是转念之间,苏烟便是喜上眉梢,如今反正是已经在这越樊城之中了,又没有了哥哥的闲言碎语,此刻还去什么铺子,可不就是去贤王府的好机会么。
想到这儿,苏烟嘴上牵起一抹笑意,朝着那苏湛离去的背影办了个鬼脸,当下就是调皮地说道:“这可是哥哥自个儿甩下我的,我不小心迷了路到了贤王府那也不是我的错了。”
随后,苏烟便也是翻身上了马,直接便是朝着贤王府的方向驰去。
且说这方的严贺并没有在苏湛那里听到了苏烟的一番话之后便是直接掉头回去那方的茶铺,仍旧是往那另外的一方城门而去,自然便是有严贺的打算的。
严贺虽然知道十有八九便是那君无忧与云曦已经是出了这方的越樊城之中,只是如今已经是两个时辰的功夫过去了,若是现在单方的去追击,只怕会是落了一个徒劳无功的结尾。
与其如此倒是不如先去那城门的另外一方,与那守着的兵卫汇合了,本身再守着那通往宇文国的城门已经是无功了,倒不如加以他用。
集合了城门外的兵卫,直接便是出示公文,进了城中,再往那贤王府去上一去,这件事情如今已经是失了先机,只是他却是如何也不能办砸的,这次他是看的出宇文楚时下了大决心要拿下那梓宁郡主的。
而如今的情形,倒是有一条法子是十分可行的,那便是兵分两路,再将贤王府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