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三更习武？
烈日当空，白鹿亭小小私塾中，鲁先生听许季一席话，甚是高兴。他还从来没有想过什么是江湖，“有人的地方就是江湖”，细想之下，不外乎如是？有人的地方就有争斗，有争斗的地方不就是江湖？
鲁先生笑了片刻，道：“在江湖中，习武之人也有门户之见。纵观天下，习武之人无外乎儒、墨、道、法、阴阳、纵横、农、名、杂以及佛家，当然，也有邪魔外道，妖怪邪祟。儒家浩然正气；墨家机关无敌；道家无为符篆之术直通鬼神；法家言出法随，判案如神；阴阳家沟通阴阳，堪舆地理，寻龙点穴；纵横家游说天下，一张嘴就是杀人利器；名家诡辩之术天下无双；杂家博采各家之说“兼儒墨，合名法”百家之道无不贯通；至于佛家，传自外域，金身无敌。”
讲到这里，鲁先生稍微停顿了一下，隐约瞥了许季一眼，继续道：“这就是当今天下所谓诸子百家。当然，修行之人除了诸子百家之外，还有王朝帝王，外域蛮夷、妖魔鬼怪等等乱七八糟的东西。但是，不管是谁，习武第一关，无不都是练气。练气，练气，修炼一缕真气，真气贯通四肢百骸，奇经八脉，开始第二步，习武第二个境界叫做炼体，锤炼体魄，强大肉身；炼体之后，开始炼神，这一个境界叫做神变，元神蜕变，武者从这一刻开始已经不再是常人了。”
“神变境界之下的凡人，再怎么保养也无外乎能够活一百五十岁，一百五十岁几乎是凡人寿命的极限。而神变武者，最起码也能够活五百年。从神变开始，武者便不同了。至于更高深的境界，那就不是尔等可以窥伺的了。你们整个赵国，神变境界的都已经是称宗作祖的怪物了。至于尔等所谓胸口碎大石，掌断碗口大的树木，那只是不入流的武者罢了。”
“哦！”
“原来如此呀！”
“亏得我还对他们羡慕得不得了呢，原来都是些不入流的江湖人物呀！”
听完鲁先生的话，下面这些小孩叽叽喳喳又开始争论不休，鲁先生所讲的故事对他们而言并不精彩，他们也不太放在心上。
“哎，朽木不可雕也。这也怪不得他们，毕竟整个赵国也就那么些许神变境界的小虾米罢了。赵国三十郡，颍川郡属于偏远地区，这里炼体境界的武者估计也能够称王称霸，而白鹿亭有练气有成的武者吗？估摸着没有。有的也只是粗浅一点儿庄家把式的莽夫而已。不过，机会已经给你们，能不能够抓住，就看你们的造化！”
鲁先生看着下面叽叽喳喳说个不停的小孩，不言不语。讲完之后整个人就像一根木头一样立在那里。要是以前胆敢有人在课堂上吵闹，先生可少不得一顿胖揍。先生手中的戒尺打人可不是一般的疼呀！
“先生！”
就在鲁先生老神在在的看着这帮小崽子蹦跶的时候，一个稚嫩的声音让他微微抬了抬头。循声望去，只见一个黑瘦的小子站了起来，朝着他作揖长拜道：“先生，既然江湖有如此厉害的东西，那么还请先生教我等习武！”
此人正是许季！许季听鲁先生一席话，顿时心潮澎湃。前世他就是一个武侠迷，这鲁先生阐述的境界是何等诱人。特别是神变境界之后，人有五百寿！天呀，人可以活五百年吗？要是习武到达神变境界，那么岂不是可以活很久！
“哼！”
鲁先生闻言，“蹭”的一声站了起来，手持戒尺，指定许季大声呵斥道：“你这小兔崽子，不认认真读书识字，却要学那赳赳武夫？简直就是有辱斯文，亏得老夫多日里对你的教导！”口中虽然呵斥，却走到了许季面前，将许季头上打了三下，倒背着手，走入里面，将侧门关了，撇下被吓得雅雀无声的小家伙们而去。
唬得那一班听讲的，人人惊惧，皆怨许季道：“你这家伙，却也太无理取闹了。先生只是给我们讲讲故事，你还真的当真了！也许先生也是从什么书上看到的，他并不会什么武功。而你却与先生顶嘴！你这番冲撞了他，让师父羞恼万分，明儿个待先生回过神来，羞怒之下，我们会有好日子过？”
“是呀，是呀。我们读书识字，运气好一点儿，学业有成，参加科考，运气再好，成为秀才、举人、甚至高中状元，那可就光宗耀祖了。到时候娶个漂亮媳妇儿，多好的事儿呀！而得罪先生，让先生下不了台，那么先生要是不用心教我们，那可如何是好？”
有人接话埋怨许季。
“哼！讨厌的家伙！要不我们揍他一顿为先生报仇？那么先生是否能够消气儿？”
说揍许季的是李三四。李三四和许季有仇，见许季惹了众怒，便要撺掇大家一起揍他。
“这不好吧，要知道学堂打架被先生知道可就惨了，那可是要打板子的！”
“是呀是呀！还是算了吧。再说，许季也不是那么好惹的。”
“听说他哥哥许仲还是一个游侠儿呢！”
“对呀，揍了他被他哥哥知道报复怎么办，我们可惹不起！”
“他哥哥？听说有一个，我可从来没有见过呢！”
见这帮小子只是骂骂咧咧，不敢来点儿实质的，李三四只觉得牙痒痒，但要他一个人收拾许季，他却没有那份胆量！
“放学！”
见众人瞎嚷嚷，屋里传来一声呵斥，吓得众人连忙闭上了嘴巴。收拾好东西，默默离去。
此时俱甚报怨他，又鄙贱嫌恶他。许季却打着哈哈，一些儿也不恼。原来那许季已打破盘中之谜，暗暗记在了心中。所以不与众人争竞，只是忍耐无言，怕这鲁先生一不高兴把这难得的机缘弄丢了，那才是因小失大。否则以许季的性子，李三四胆敢在班上撺掇众人揍他，这小子还不起来闹翻天，争锋相对绝对少不了。
鲁先生打他三下者，教他三更时分存心；倒背着手走入里面，将中门关上者，让他从山下上来，秘处传他武功也。
见鲁先生发话，许季也收拾好东西与众人，喜喜欢欢离开了私塾，回到家中许季坐卧不安，盼望天色早点黑，弄得许母十分诧异，连番问话却被这小子支支吾吾顾左右而言他给忽悠过去了，见儿子并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许母也没有放在。及天黑时胡乱吃点儿饭，许季便告诉母亲他要睡了，也叮嘱许母早点儿休息。
许季回到屋里，躺在床上，却哪里有半分睡觉的心思。见母亲还在堂屋缝缝补补，他心中也是焦急万分。他这般年纪，大半夜的许母怎么可能同意让他出门，许季只有等待许母睡熟，才能够悄悄出去摸黑到私塾去。
母亲依旧在缝缝补补，虽然时间还早，许季整个人却宛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焦急万分。要知道，这可是难得的机缘，许季不知道错过了这一次机缘他还有没有机缘习武。
“我绝对不能够再庸碌的过一辈子，然后窝囊的死去！”
许季握了握小拳头，暗暗发誓！
终于，许母打了一个哈欠，收拾了一下东西，进屋看了看装睡的许季，回到屋里睡了。许季这才稍微松了一口气。隐约听到白鹿亭老更将打更的声音，许季估摸了一下时间，已经快到子时了，这才轻轻的起来，穿了衣服，偷开前门，有悄无声息的把门关好，躲离母亲，走出外。抬头观看，月明星稀！
“明天会是有一个好天气！一定会的！”
许季低声自语，有点紧张，但更多的事期待！
许季怎么也想不到，刚刚睡去的许母在许季离开家那一刻，站在了门口，若有所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