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五年
春去秋来，时间如流水，你还没有注意的时候，许季来到这个世界已经五年了。
秋风乍起，树叶从枝头翩翩起舞，飘落。
一个穿着麻布单衣的少年正站在山顶看着漫天的落叶，少年面容线条不是太明显，长得普普通通，没有半点英俊潇洒的意思。只是常年的读书、习武让他自有一股同年级大不相符的智珠在握的感觉。一个十二三岁的少年，居然有一种比普通人还要沉稳的气质！
“阿季！”
一个邋遢随意的中年人在半山腰的私塾喊了一声。
“师父！就来！”
叫阿季的少年正是许季，中年人正是鲁先生。许季一笑，转身朝着鲁先生走去。许季初时速度不快，和普通人下山速度差不多，走两步之后，身影开始变淡，一些几丈的高坎也只见他轻轻一跃便跳了下去。从山顶到半山腰，常人怎么也得走一炷香的时间，而许季盏茶的时间便回到了私塾。
“拜见师父！”
许季下了山，到了私塾便朝着鲁先生行礼。
“许季！”
鲁先生五年来居然没有丝毫变化，他捋了捋唏嘘的胡渣子，笑哈哈的道：“不错嘛，五年时间，老夫压制了你五年时间，你还能够不骄不躁。老夫甚为欣慰。今天九月初一，老夫问过你母亲，今天刚好是你的生辰，过了今天你可就十三岁了。十三岁的年纪已然是一个小大人了。你随老夫习武五年，两个月便练气大成，‘剑十八’修行得圆满。本来五年前就可以突破炼体境界，可老夫要你夯实基础生生封印你的修为。到今天，你体内真气圆满如一，‘剑十八’更是一招一式如同本能刻印在脑海、身体里。可惜，修为还是练气境界，你可曾有怨言？”
许季连忙说道：“弟子不敢！”
“呵呵…”
鲁先生不置可否，道：“不敢和不会可是两码事儿！”
“弟子惶恐！”
五年的接触，许季深深的明白这鲁先生绝对是一个大隐隐于野的大人物！五年时间，哪怕许季一声又一声的叫鲁先生师父，鲁先生却也从不承认。彼此也就是私塾先生和学生关系罢了，这可真让人无奈！
鲁先生道：“这些都是无关紧要的。老夫并不是悭吝之人，否则也不会领你进去修行之门。许多人不知道人的身体是很玄妙的，修炼可以早，但是炼体绝对不能够太早，否则绝对会影响身体成长，对以后发展及其不利。而今你也十三岁，身体虽没有发育健全，但很多地方也已经定型了。故而，今天老夫开始教你炼体，老夫传你最强炼体法门‘龙象般若功’，九重‘龙象般若功’大成之后，九龙九象之力，肉身无敌。老夫再传你‘兰陵老人掷剑图’，九式‘兰陵老人掷剑图’加上九重‘龙象般若功’大成之后，纵横赵国绰绰有余！”
“‘龙象般若功’！”
“‘兰陵老人掷剑图’！”
“谢谢师父！”
终于传授自己剑法和功法了，哪怕许季读书、习武至今，自问心性、定力过人也忍不住身体颤抖。虽然这两项都只是炼体境界的功法，但这确实自己强大的基石。
鲁先生笑了笑，道：“痴儿，痴儿！”
鲁先生虽然在笑，却也理解许季的心理。他道：“真武大世界十三岁可以成家立业。四年前，蒙学结束，你的十余位同窗已经陆陆续续归家，帮衬家里或经商、或务农，不少人也成家立业，而你跟随老夫五年，十三岁了。”
鲁先生不无唏嘘的道：“十三岁的年纪也应该有名，有字了。”
“请师父赐名，赐字！”
两世为人，许季可不是什么都不懂的愣头青，闻言大喜过望，连忙磕头。着鲁先生一直不肯承认这一段师徒关系，现在都帮许季取名字了，以后哪怕真的无法做师徒，也有一段难得的善缘嘛！许季打蛇随棍上的本事可是有的。
鲁先生很有深意的看着许季，看得许季毛骨悚然，片刻才道：“许季你什么都好，就是为人太过于精明。若你是一个久经红尘，混迹江湖的老怪物，老夫还能够接受，可惜，老夫从小看你长大，你太过意早慧，太过于聪明。有句话叫做机关算尽太聪明，反误了卿卿性命。老夫给你取名一个默字，沉默的默，意味着以后话少一点，字就叫无言，许默，字无言！敏于行而讷于言。多办事儿，少说话！该你的就是你的，不该你的可以争取，但拿出行动来？”
“许默，字无言！许默，许默！”
许季反复咀嚼着鲁先生取的名和字，感慨良多，前世他叫做许莫，莫名其妙的莫。他那一辈子还真心如他的名字，莫名其妙的就死了，莫名其妙就来到了这个世界。如今两世为人，一切都变得太不相同了。
再回头，已然隔世！
“哼！”
鲁先生见许季呆愣的跪在那里，冷哼道：“怎么，翅膀长硬了，要飞了？老夫给你取的名字就这么让你感到不满意？”
“岂敢，岂敢！弟子觉得师父教诲的对。这不第一次有名有姓，感到很高兴，有些无所适从了呢。师父不要见怪！”
许季，不，现在应该是许默被鲁先生一声冷哼吓得心肝一颤，连忙解释。虽然和鲁先生接触五年，可许季从来都没有走进鲁先生的生活。正如鲁先生从来没有承认他这个弟子。许默害怕鲁先生得很，故而，性格跳脱的许季在鲁先生面前每每如履薄冰！
鲁先生点头道：“你是否满意老夫并不在意。正如这一段你所认为的师徒关系，老夫可从来没有承认过。天下想要当老夫的弟子的人实在是太多，老夫可忙不过来。老夫既然传授你修行法门，那么给你一个成为老夫弟子的机会。”
许季闻言，眼睛发亮，急忙问道：“什么机会？”
鲁先生看了许季一眼，道：“你这小子，性子还是有点急。你如今练气大成，马上开始炼体。纵观整个颍川郡也算是一般般的修为。老夫给你一个任务，明天辞别你母亲，孤身赴下县，老夫和你君子协议，一年之内，你掌握下县，那么老夫就收你为记名弟子，若是你能够掌握整个颍川郡，那么老夫就送你一场造化，收你为真传弟子！”
“一年之内掌握下县则为记名弟子。”
“一年之内掌握颍川郡则为真传弟子！”
“好的，君子一言快马一鞭，驷马难追！”
许默暗暗记在心中。正如鲁先生所言，他能够踏上修行之路是自己争取的，想要走得更远，还得自己争取，修行看个人呀！
“你走吧！”
许默闻言，朝着鲁先生三跪九叩，潇洒转身，飘然离去。来到真武大世界五年，和鲁先生修行五年，许默可谓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扑在修行上。白鹿亭以外的世界，他从来没有涉足过，从明天开始，也许，不一样的旅程正等着他！
PS：昨天开会，头大，忘了穿了，今天补上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