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之初,性本善,老师教我捉黄鳝,捉到黄鳝煮稀饭,煮了稀饭吃干饭,干饭吃了不拉稀,拉稀的是老混蛋……”
一日之计在于晨,紫气东来之时自然是读书的大好时光。在这个不知名的小山村里,在一个小土包上,坐落着一户破败的人家。房子只有三间屋子,东厢为卧室,西厢为厨房,西厢侧面,临时挖掘了一个不大的池子,几根竹篾加上一点茅草便是临时的厕所。而这屋子的堂屋,却是书声琅琅!
中间堂屋,几张破破烂烂的小桌子,坐着的十二三个七八岁的小孩人手一册竹简,若是近看的话,就会发现这竹简上面的字迹有些清晰工整,有些却潦草甚至只有竹简的主人才能够勉强识得上面的鬼画符确是蒙学读物《三字经》!
每一册竹简居然都是这些小孩子照葫芦画瓢自己刻下的!
十来个孩童读书都极其认真,摇头晃脑,有几分小学究的意思。可惜,在这十来个小孩之中却难免有着害群之马。只见其中一个黑瘦,头发干枯,满脸菜色的小孩耷拉着脑袋,口中却没有半点圣贤之词,言语近乎粗俗!
好一个调皮捣蛋的童子!
“许季,虽然先生不在这里,但请你读书认真一点,若你在这么胡乱的读,小心我告诉先生,小心先生放学之后给你一顿竹笋炒肉,回去之后,你他娘不哭鼻子才怪!”就在黑瘦小子口中胡话连篇之时,一个高大白胖的小孩狠狠的拍了一下桌子,小大人一般的叉着腰,气势十足的呵斥他!
黑瘦孩子正是许季。
“李三四,你别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儿,你胆敢在先生那里多嘴一句,小心老子揍得你连你妈都不认识你!”
黑瘦的许季对于高大的李三四的呵斥十分不以为然,似乎没有看见李三四发飙一般,只是不再耷拉着脑袋,稍微抬了抬眼皮,并不以为然。
“你……”
高大白胖的李三四见许季居然不理会自己,小脸胀得通红。
李三四作为私塾首席,在同窗之中素有威望,但自从上月这许季突然进入这小小的私塾,一切似乎就变了。他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为何黑瘦弱小的许季面对高大白胖的他居然一点都不服气。两人在先生授课结束归家之时,李三四对于许季的不识时务甚至还专门找过许季的麻烦。
对于这件事情的结果,同窗之间并没有任何人亲眼目睹,只不过从此后李三四对许季那遇事则忌惮三分的神情之中可以猜出一二:看似高大的李三四居然不是许季的对手!要知道李三四老爹可是屠夫,每天油水旺盛,身体自然健壮,而许季家中有一个哥哥许仲还有一个老母。许仲是游侠儿,常年在江湖浪迹,许家也就是许季和老母相依为命,生活条件大不相同之下,身体发育程度自然不同。
那一次私底下的“交流”绝对是一个秘密,同窗们只知道自此之后的李三四处处针对许季,打小报告自然是常态。让李三四感到无力的是,每一次打小报告之后,先生依例先考究学习进度,许季居然都可以蒙混过关,切对于许季刻的清晰工整的字,居然还赞赏有加!一切的一切让李三四心中几近抓狂!
这一次好不容易抓住许季的小辫子,李三四以为许季要乖乖认错,特别是周围还有十来个同窗可以作证,哪曾知道这许季居然还敢嚣张!莫非他以为他学习优异就可以无视私塾规章制度,就可以在晨读之时满嘴胡话,扰乱课堂秩序?
李三四那双比同龄人肥硕不少的手猛地拍到了桌子上,朝着许季大声呵斥道:“许季,不要以为你有几分阴险狡猾就可以这般目中无人,就可以无视私塾规章制度,就可以在课堂上威胁于我。我曾听先生说过‘威武不能屈’,哪怕你下来揍我,我也坚决不允许你在神圣的课堂之上胡言乱语!”
说话之间,李三四犹如出了笼子的幼虎一般,张牙舞爪,就要朝着许季扑过去,私塾的同窗见首席火气如此之大,一副要择人而噬的样子,有的吓得慌了神,也有的慌忙出了私塾堂屋,就要去找先生回来收拾残局,但更多的人去拉住就要扑过去揍人的李三四。开玩笑,就李三四这块头,收拾细胳膊细腿儿的许季还不就是三拳五脚的事情!
许季不慌不忙的从凳子上站了起来,看着情绪激动的李三四,心中甚是无语。许季本名许莫,野鸡大学中文系毕业的低才生。方才走出象牙塔的他还有几分书生意气,也不想依靠家里的关系,想凭借双手打拼出一番事业。甚至在离家之时,他还专门改了QQ签名:不混出个人样,誓不还家!
孤身赴滇,准备干点儿什么,甚至他都没来得及想好要干什么,恰好遇到滇地地震,莫名其妙的就魂赴幽冥!人生还没有真正开始就这般悄无声息的窝囊结束,许季觉得这世界还有比这更加悲催的事情?
没来得及交代任何事情,许季就失去了意识。他永远也不会看见的是,在他遭遇地震,被倒塌的房屋压死的时候,胸前挂着那一块车站路边随手一买的黑玉佛却绽放出惊人的光芒,一个巨大的漩涡出现于天际,整个地球天体居然为此出现了罕见的九星连珠!震惊整个世界!
当许季苏醒过来的时候,许季发现居然有一个小胖子拿着一根竹棒打他!暴脾气起来的许季自然受不了,随便耍一下心眼儿,夺过小胖子手中的竹棒,追着小胖子跑了差不多五里山路,从此之后小胖子见着他无不小心肝儿打颤!
奔跑累了之后,许莫死狗一般躺在地上喘着粗气,放松下来之后的他只觉得浑身疼痛难忍,特别是脑袋瓜子就好像有人拿着烧红的烙铁在脑浆里面不断搅动一般,那酸爽滋味让许莫想起来都忍不住浑身打颤!
伴随着疼痛的一波接着一波的记忆传来,许莫这才知道此时的他已然非彼时的他,他来到的是一个叫做真武大世界的奇怪地方,而现在处的地方居然是真武大世界下面不起眼的赵国下属颍川郡下县鹿鸣乡的白鹿亭。
他还知道这小小的赵国方圆十万里,有三十郡无数县。其他的囿于年龄的缘故,一无所知。国、郡、县,下属乡、亭。这和中国古代汉朝时何其相似?莫非穿越到了汉朝?可是这是赵国呀,也不怎么对劲儿,想了许久,确定中国古代没有这个朝代,许莫只好摇了摇头不去想事情。
他许莫,不,应该叫做许季。哪怕是三流野鸡大学毕业,好歹学中文系毕业的他还不知道伯仲叔季代表的含义吗!分明就是许老四的雅称!这里人取个名字也实在是是随意,比如李三四,据说三月初四生的,李屠夫为了好记,就叫这名字。
这都是些什么玩意儿?都是只有姓,连名字都没有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