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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新的伙伴

对于丹极子的丹道造诣,杜不凡生平所见,无人能出其右。

不过,即便是丹极子这样,站在丹道巅峰之上,依然无法参透那残缺的《金丹大要》,无法根据给定的丹方,成功炼制出凝神丹。

这也是杜不凡迫不及待的要去寻找那羊皮卷所载之地的最为重要的原因。

既然羊皮卷与残缺的《金丹大要》出自同一个地方,那么,想追溯《金丹大要》的来历,探索那残缺经文中的奥秘,白丘谷就非去不可。

“杜掌门,那里真的有经文的全篇?”程梅骑着马跟在杜不凡身后,一边走,一边追问着杜不凡这个被自己认为的他仅有的秘密。

“我也不清楚,只是那里是现在能找到的唯一的希望”,杜不凡毫不隐瞒的回答道。“只是,那里是登云宗的地界,我们要多加小心。”

杜不凡虽然不愿意程梅和自己一同冒险,可他却又很想一直与程梅这般朝夕相处。矛盾的心理,让他这一路显得尤为谨慎,一到登云宗地界,二人便俨然一副凡人的打扮,甚至连御空而行都不曾有过。

当然,杜不凡还有更深一层次的打算。

程梅曾亲口告诉过自己,她是有婚约在身的。而且,据程梅所说,她的婚期,已经在几个月前便到了。可如今,杜不凡不但没有从程万庭那换取他取消婚约的资本,甚至,连在襄城自保的能力都没有。他将所有的一切都寄托在此行之上,希望能凭借此番的行动,拖上个一年半载,给自己一些时间,给自己多一些机会。

“吁……”荒凉的戈壁滩上,一群凡人武者策马奔腾。扬起的尘沙,随着风飘出数十丈之远。似乎不这样,便不能彰显出他们的本性。

“当家的,前方数里外,有两名行商”,远处,一人一骑飞奔迎上队伍,马上之人抱拳说道。

“只有两个人?带了多少东西?”为首一满脸胡须的男子说道。

“没有看清,太远了。”

“蠢货,你难道不会追上去看看么?在这茫茫戈壁,还有我们风狼所惧怕的存在?”为首之人大声骂道,随即拍马,朝此人来的方向奔去。身后诸人紧紧跟上,留下漫天的黄土,在狂风的席卷下,朝远处飞去。

“黑狗,我们的马儿不但强壮,也是喂饱了草料的,怎么可能追不上两个行商?”队伍后方,一名老者向与自己并行的那人问道。而被问者,正是方才被骂之人。

“方老,我追了好久,都没能追上。似乎他们的马儿没有负重一般”,黑狗无奈的解释道。

“什么?没有负重?那两人做何打扮?”老者闻言,不禁大惊,似乎从黑狗那不经意的言语之中发现了什么。

不过,不待黑狗回答,前方便已经传来了吆喝之声。老者明白,这是他们的这支队伍发现猎物后的欢呼之声。

出乎黑狗的意料,风狼一行数十人,很轻易的便将前方二人围了起来,这也让老者对黑狗投来了不满的眼神。很显然,即便是靠打劫为生的老者,也深深的明白,做任何事情都必须负责,必须尽力。打劫这个活,也是一样一样的。

“师兄,怎么办?”程梅看向杜不凡,没有一丝的慌张。

而杜不凡,也是一直在这群人身上打量着,似乎是在寻找着什么。

“吆,还是个小娘子嘛,哈哈哈哈……”

“老大,这个小娘子长得,还真水灵啊。”

程梅的存在,让风狼数十名成员兴奋不已。

“男的杀了,女的带回去”,满脸胡须的男子嘿嘿一笑,果断的吩咐道。

风狼首领一声令下,诸人纷纷向程梅冲去,反倒是忽略了杜不凡这个将死之人。

惨叫之声不绝于耳,对于这帮靠打劫为生的强盗,杜不凡没有丝毫的怜悯之心。而他之所以让程梅动手,也是为了帮助程梅在心性上能有更好的提升。

贵为世家的千金小姐,几乎所有事都有下人代劳。养尊处优的生活下,莫说是与人争斗,便是衣食住行,都从来不需要自己亲自动手。也正因为如此,一些有惊无险的历练,是程梅最需要的。而此刻,正是一个极好的机会。

“留下这名老者”,杜不凡大喝一声,单手一挥,老者应声飞出,从程梅的剑下,保住了性命。

顷刻之间,原本数十人的队伍,只剩下老者一人,颤巍巍的跪于地上。

而程梅,也在击杀了数十名强盗后,从那种杀戮的疯狂之中,渐渐的安静下来。

“师兄,这就是你所谓的道心修炼?”程梅的声音有些哽咽,甚至,杜不凡能从她的眼角之处发现泪水。

“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杜不凡开口说道,“世间万物,皆出于道。凡人若想窥得天机,参悟大道,须顺天应道。”杜不凡说到此处,迈步来到程梅身前,伸手扶住程梅的双肩,“而顺天应道的前提,是你须感悟道的存在,立即道的深意。”

程梅抬头,怔怔的看着杜不凡。不过,从她的眼神之中,杜不凡可以感应到,她是在品味自己的那一番话,或者说,是在努力参悟自己的那一番话。

“上仙”,看着杜不凡看向自己,老者似乎并没有太多的畏惧,而是主动的和杜不凡打起了招呼。虽然,他一直跪在地上,可言语之中,没有半分的惊恐。

“你好像根本不害怕”,杜不凡早就观察到老者的不一般,起码,他的表情让杜不凡觉得很不一般。

“凡夫俗子,有何不一般之说”,老者说话间竟站起身来。杜不凡倒也没有在意老者的这一动作,毕竟,他上辈子也不是什么大富大贵之人,根本没有人对自己行跪拜之礼。至于私塾里的那些学生,他喜欢还来不及,怎会舍得让他们给自己下跪磕头。

“说说你的来历,说说这里的情况”,杜不凡随意的转过身,将注意力再次转到程梅身上。老者虽然看似不凡,可身上没有丝毫灵气波动的痕迹。这只能说明,老者是一名普通的凡人,或者是一名修为远超出自己想象的高手。而无论是哪一种,杜不凡都无须再小心提防。凡人实在是用不着,而高手,也多此一举。

“老朽生于此地,自幼父母双亡,流落在这荒野之地。幸得一干匪徒收留,方才得以活命至今。”老者说话很干脆,也不拖泥带水。杜不凡转身看向老者,他虽觉得这话说的太不真实,却又看不出老者有丝毫撒谎的迹象。

“怎么样,好些了么?”杜不凡再次转过身,向程梅问道。

“恩,好些了”,程梅强打起精神回答道。第一次杀人,而且一气之下杀了数十人,无论是自己的手段,还是地上的横尸,都让程梅一时间难以接受。

“慢慢就好了,想我最开始也不适应,后来也就无所谓了”,老者竟然迈步向二人走来。“当然,是他们杀人,不是我杀人”,看到杜不凡投来疑惑的眼神,老者指着地上的横尸,坦然解释道。

一行三人,各乘一骑,另有三十多匹马,被老者以绳索串联,跟在三人身后。

并非杜不凡想带上老者同行,而是老者硬是要跟着。杜不凡与程梅二人,对老者也没有多少反感。加之程梅杀了他的伙伴,这一望无际的戈壁之上,老者一人很难活命,程梅的恻隐之心,也帮了老者很大的忙。

“爹,跟我们说说这里的故事吧”,程梅拍马与老者并肩而行。在老者的建议下,经程梅双手赞成,老者摇身一变,便成为了杜不凡与程梅的父亲。

杜不凡虽不情愿,可也犯不着因为一个凡人而惹得程梅不开心。更何况,就如老者所言,他们这样掩盖身份,也方便在这戈壁之上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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