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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随波逐流

伊琳哭的眼睛红肿的回来,正好看见天狼和云溪,伊琳看见他们怎么鼻青脸肿的,不会打架了吧!云溪说没事和天狼切磋一下,天狼看着伊琳红肿的双眼,和对云溪关切的样子,胸中升起一团怒火,什么也没说就离开了,伊琳不明白他为什么生气,她看着云溪,云溪笑着说没事。

云溪听说顺着美人河一直走下去,就到边关了,他想着如果顺流而下,还省力也不会迷失方向,就和查木一起去远处砍了好多木材,做了两个竹筏,伊琳这几天都很伤心,她总是莫名的流泪,云溪要离开她,连天狼也对她很冷淡。她总问云溪那天他们到底为什么打架,可云溪每次都一笑而过。

快入冬了,云溪的生辰也快到了,只是伊琳还没有给他过过一个生辰,也没有为他做过一件事,伊琳想到这里就更加难过。云溪收拾好东西来跟伊琳道别,伊琳擦干眼泪,露出微笑,她要让云溪记得自己最美的样子。

很多人来送云溪,他在这里很受欢迎,都觉得他是个值得深交的朋友,伊琳却说不出道别的话,好像自己失去了很珍贵的东西一样,她很伤心。

云溪看着伊琳,千言万语在心头却话到嘴边说不出口,他说了句珍重。他站在木筏上,看着岸上的伊琳,他的眼眶湿润了,伊琳随着木筏往下游走,她好想追上他,或者和他一起走,她觉得自己在失去着什么,可是到底是什么,她也不知道。

伊琳追了好远,她无力的坐在草地上,看着云溪离她越来越远,她看不清他了,她大声喊着:“云溪!”

天狼让其他人都回去了,自己在岸上看着伊琳,伊琳追着云溪的木筏,大声喊着云溪的名字,这些已经让他忍到极限,他站在那里,愤怒燃烧了他,他要惩罚她。

伊琳从云溪走了以后就一直闷闷不乐,天气又日渐冷了,她一日比一日憔悴,阿米苏想着法给她做了些好吃的,她也没能快乐起来。天狼从云溪走后对伊琳更加冷淡,伊琳很委屈,为此她哭了好久。

一天天狼来找她,说他两日后要迎娶察儿部落长的女儿,伊琳站起来问他,为什么?天狼喝着茶轻描淡写的说,这样察儿部落就会支持他,他就多了一分机会成为草原的霸主。

伊琳不可思议得看着他,她不能接受,她告诉他她不想他娶她,天狼平静的说:“不想我娶别人,你还不是嫁给了别人”。

“我们只是名义上的夫妻,我已经跟你说过了,我还是原来的我,不管是我的心还是我的身体”。

天狼放下手里的水杯,站起来走到伊琳面前,低头看着伊琳,用手抓着她的肩膀说:“是吗?我也不会爱那个女人,我也会永远只爱你的,你怎么不能相信我。”伊琳后退了一步,望着眼前的天狼,她不认得他了,她爱的风不是这个样子,不会这么冷漠无情,伊琳推开他,跑了出去。

她坐在高高的草地上,望着下面蜿蜒曲折的美人河,她大哭了起来,她想到了自己一路的艰辛,想到她把玲珑留在一个陌生的地方,想到云溪流着泪离去,想到父母……她想自己做的一切到底值不值得,她越想越难受,她躺在草地上看着蓝天白云,想着华溪镇的一切,她好想家。

查木来找伊琳,他说天狼让他过来看看她,伊琳哭红了眼,没有理睬他,想起身回去,刚想站起来一下就倒了下去,查木想去扶她也摔了下去,查木抱紧伊琳从斜坡上滚下去,对这样的意外他很有经验,所以他尽可能保护伊琳,不让她受伤。

他们跌进了美人河里,伊琳不会水,查木很快把伊琳拉到水面,伊琳猛喝了好多水,喘不过气,查木拉她上岸,她惊魂未定,查木吓坏了,着急的问她有没有事,伊琳摇摇头,查木解救得很及时,她只是吓坏了。伊琳突然哭了起来,查木以为她哪里受伤了,伊琳只是哭,她的心受伤了,可是她能告诉谁,谁又能知道。

查木实在没辙了,就抱着她,伊琳也不反抗,趴在他怀里大哭起来。伊琳柔软的身体紧贴着他,查木可是血气方刚的少年,而且他对伊琳垂涎已久,他努力克制自己的冲动,心里默念伊琳是天狼的女人,他不能有非分之想,可是……随着伊琳不停地颤抖,他觉得浑身难受,他再也克制不住自己,他一下把伊琳按在地上,他的唇贴了上去,他疯狂的亲吻着她的脸和脖子,伊琳本来就没有力气,这会更是使不上劲,可还是拼命想挣脱他,伊琳用力一蹬和查木一起掉入河里。

伊琳再次醒来已是两天以后,阿米苏守在床边,伊琳问她自己怎么了,她实在想不起来。阿米苏告诉她,她落水了是查木把她救了送她回来的,天狼在这里守了两天,刚才才被大法师叫走。伊琳都想起来了,她一想到查木就恼火,他居然还说救了自己,就是他害了自己,她一定要找他算账。

伊琳虽然还很虚弱,但秋风虽然凛冽,她却觉得很舒服,她一个人在草地上漫无目的的走着,看着牧民赶着羊群,想着自己还未遇见天狼以前,那么快乐,现在呢?她不但不快乐还很痛苦,大法师说她那天掉进冰冷的美人河里,被冰水一激,伤了原本就孱弱的身体,她可能永远都不能怀孕。

伊琳看着美人河,它还像它的名字那样美,虽然她因为它受到了伤害,但也许冥冥之中早就注定了,她突然很想离开,离开这里,这个她一开始就不喜欢的地方,去哪呢?她能去哪呢?伊琳忍不住流着泪,她想云溪,想玲珑,想父母,想华溪镇,像金塔城,想离开!

天狼来看伊琳时,伊琳不在,他还有太多的事情,就走了,大法师把伊琳的事告诉他了,但他还是会娶她,不管伊琳会不会生孩子,对他来说都不重要,等他当上了草原的王,他要风风光光的娶她。

天未亮,伊琳简单的收拾完行李,她看看熟睡的阿米苏,又来到天狼的帐篷外,她没有进去,就在外面在心里和他道别,伊琳还是爱着他的,只是他们都已不是三年前的自己,天狼变了,她也变了,他们被太多的事隔离着,面前总是有很多的阻碍让他们再不能坦然的相爱。

“永别了,我的爱人”伊琳踏上木筏,看向天狼的帐篷,她心心念念的来找他,受尽千辛万苦,最后却依然无法相守,她的爱也许注定了没有结果。

伊琳想着,云溪为什么要做两个木筏,难道他已经猜到她也会离开。

伊琳坐在木筏上,她想就这样随波逐流,她不在乎尽头是什么,或者她希望没有尽头,草原清晨的第一道阳光洒在河面上,伊琳觉得她的心从未如此平静,原来当放下一切的时候,心可以如此的平静。

伊琳躺在木筏上,享受着阳光肆意的温暖,渐渐进入梦乡,梦里她看见云溪就站在美人河边,在等着她靠岸,她露出了甜甜的笑。

伊琳醒来已是傍晚,她没有带食物,所以连坐起来都很吃力,她又冷又饿,索性就躺在那里,她闭上眼睛,想像着天堂会是什么样子,只是她要孤单的一个人去,难免有些伤感。她听到远处传来琴声,伊琳仔细听着,弹的曲子是落花,那是她很喜欢的曲子,她也常常弹。只是在这样的季节弹这样的曲子,太过悲凉,伊琳想着自己就是即将调落的花,在她生命的尽头听着这样的曲子死去,也能给她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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