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爱谁,别说可是,回忆就浅尝辄止,得失离散总会又周而复始。
清阳城的城门不远处,是刚刚出城的,来自王族的队伍。正在向着冀州之南,杨州云苏城前去。旌旗飘扬,一片红流。队伍之中,有赵云,王勃,杨敞,朱高煦。还有小鱼儿和雪儿。
杨敞和朱高炽算是保驾护航的人,按王莽的看法,今时不同往日。说不准会有“天下盟”的人来骚扰,所以还是谨慎小心为妙。而王莽会乘着秋茄红木车先到云苏城的。
不过,小鱼儿的出现,着实让赵云感动不已。有那么一瞬,他是觉得要留点眼泪,才能表达出情绪的。
赵云瞬间一股风至,飘到小鱼儿的面前。他先是无厘头的笑了一阵,才深吸平静下来。
“我还以为你回到百罗镇了呢。伤心了好一阵。不过,现在看到你,就把伤口补好了。可是那段时间流出的血我还是会记住的,因为里面有很多舍不得的感情。”
“你说的话很好听,我听了还挺高兴的。不过,我问你一个问题,如果我不出现在这里,你会多长时间变成没事儿人?”
“啊!“赵云听后,默默的搔了搔头,开始随风向自己的马倒飞去。小鱼儿看到后,立刻就进入到无语状态,对着雪儿说道。
“雪儿,看到了没有。男人都是这样,不可信。如果咱们离开赵云,估计过不了两天,他就会把咱们忘的一干二净。”
赵云这时,落到白龙身上,立刻驱马过来。小鱼儿一看,立刻掉头开始跑。
白兔飞速奔驰,如一颗流星划过,只留下影子在一层层重叠前进。白龙虽为旷世宝马,但是遇到白兔,也实在是被甩在身后。但这两匹马,狂飙了一时候,立刻远远落下了队伍。
“小鱼儿,你别跑了。我也不追了。咱们还是等等大部队吧。大家一起走。”
小鱼儿勒住马,调转马头,停在那里。在她的身后西面方向,是一片开满粉红花朵的桃树林,树下青翠的嫩草,一颗颗那么可爱。
“你头顶上的蓝天很美。”
“是吗?”
小鱼儿抬起头,看向那干净澄澈的天空。如果那是海平面,自己就是在海的怀抱中。这样的想象,形成的错觉,是一种享受的开始。
赵云慢慢地策马走到小鱼儿的身边,向后仰躺在白龙身上。
“我第一次遇见你的时间,距今差不多一年了吧。还好没有忘记你,才能在今天遇见你。”
“我也没有忘记你,甚至是多想再次遇见你。幸好,我还是做到了。”
两个人在这里等了会儿,那车马队伍才走了过来。杨敞看着两人,脸上露出羡慕的笑容。
“哎呀,还是青春美好啊。太美了,太好了。老朱,你羡慕不,就这样,你羡慕不?”
“你羡慕有什么毛用,你不曾经也有过青春。是不是当时青春被狗吃了,啥都没留下,现在有点后悔了。”
“不后悔,后悔又没有药吃。这个,只要心态是青春状态,不管你什么年岁,都算是青春。”
“就你现在的心态,我可没看出青春。咱们现在就是,该干嘛干嘛,吃好喝好,没毛病就行。”
“老朱,你就是,就是肤浅,肤浅。”
赵云和小鱼儿听后,觉得他们现在学会了自嘲,算是将曾经的妥协正确对待了。不过,每个人都会这样的,虽然现在在别人看来,是很有趣的。
王勃和雪儿说说笑笑走过来。赵云和小鱼儿走到他们两人行列中,一起走着。有说有笑,不知不觉就到了杨州地面。
如果夜间行路的话,约莫慢慢的走着,寅时就到了云苏城了。如果现在落地休息,第二天寅时起来赶路,行速居高,一定在辰时就会赶到云苏城。其实不急,况且还有两位女子。于是乎,大家就决定停下,好好睡一晚,再出发不迟。
这里是杨州的东湖郡。东湖郡得名原因,是此地东边,有一处浩瀚湖泊,名曰:幼泽湖。
此时的东湖郡,风从幼泽湖上吹来,带着湿润的空气,清清爽爽,舒服宜人。
可能是受到湖水的滋润,这里的树木,花草都长的特别茁壮和水嫩。每片叶子,每片花瓣,都仿若能挤出水来。甚至还会迅速都变成饱满的模样。
到东湖郡的时候,已经是天入黑色了。余留的白昼,一点点在消退。
众人落定在两处客栈,马车也是分成两处看管。这两处客栈挨得很近,一处是“新汉庭”,另一处是“如归家”。好像这两家有联系,互相给推荐着的。
选择两处入住也是有原因的,一来是考虑到一家客栈里,没有那么多房间满足所有的人,不如安排的时候就合理分开。二来,在一处,万一有人惦记,可能一不小心就会一锅端。
听到这里,杨敞顿时就笑了起来,对朱高炽说道。
“唉呀,你说的第二种情况,也就是我们想一想。你说谁会胆子那么大,主动跑到我们头上撒野?”
“话是这么说,但是不得不防。万一,天下盟的敢呢?”
“天下盟,一天到晚的天下盟。我就在想啊,是不是他们天下盟的也整天讨论,提防,时时打听九州盟的消息呢?”
“他们呀……这个呀,谁知道呢?没准的事。”
朱高炽刚刚说完,想了想,还有一个问题,便又问杨敞。
“唉,杨哥,我们就真的能打起来吗?为了……势力?”
“什么势力啊……我们有什么势力啊。九州都是人尊皇帝的,你在这一亩三分地争来争去,最后还不得听皇帝的。”
“这皇帝轮流坐,明年到……”
“老朱,你还是闭嘴吧。你以为你谁呀。别废话了,赶紧去睡觉吧。”
杨敞说完,就挥手让朱高炽去睡了。朱高炽走进房门一步,还是停了下来,嘱咐道。
“那杨哥,你就等最后一班岗上来就来睡吧。我看这也没有什么事发生。”
“去吧。”
朱高炽进屋,不一会儿就睡的深沉,鼾声动天。
杨敞看了看下面,一切顺利。便抓着栏杆,抬起头说道。
“这个,云公子,今晚就不睡了吗?”
“杨前辈,你去睡吧。剩下的我来看着。”
“哎呀,你这也太费心了。两个客栈来回跑,虽说年少力强吧。”
“杨前辈,你要是不去睡,就和我聊聊。不过我已经看你困倦了,哈欠都传染给我了。”
杨敞说着就打了个哈欠,道。
“你这不睡,困了不是。”
“我早上再睡吧。那时候,你给我作证。我为了宝贝的安全,废寝忘食,日夜操劳,你可是都看得清楚啊。”
“哎,好好。那云公子,那就再辛苦你一会儿,我去睡了。”
说完,杨敞进屋。赵云一个人,躺在屋檐的斜坡上,望着北上天不知名姓的星辰。
过了一会儿,楼下传来换岗的声响。醒来的人洗脸的哗哗水声。要去睡的人,拍衣服的沉闷的摩擦声。
赵云此时,飞身回到如归家客栈,直到天亮。
王勃的门一开,便见到赵云,一把抱住了自己。头靠在自己的肩膀上,全身力量压了下来。
“到云苏城,吃中饭的时候再叫我哦。”
“又一晚没有睡吗?”
“你就当我没有睡吧。我再打起精神,陪你到我家。”
说完,赵云离开王勃的肩膀,手放到自己身的两侧,很帅气的站在他的面前。
王勃很细心地看了他几眼,还是能看到他的眼中,听到他的呼吸里的疲倦和困意,可是都被一种坚韧覆盖了大部分。他在逐渐明白这样的任性行为。他也在逐渐理解,赵云如此特立独行下的可爱。
重新整队,去向云苏城。
出了东湖郡,路上有一座小桥,名字叫耳桥。耳桥是座石桥,比较窄,也就够两匹马并排走。但是长度还有的,下面的一条河还是不短。
赵云和王勃先上了桥,便见对面也已经有了六个人了。赵云过桥的时候,一直在注视着这六个人。其中五个人身穿奇装异服,画着各种色彩浓重的妆饰。但是,另外一个女子,却穿着普通,面容清秀,只是特别的是,在她的手臂上,有一朵七色花。不知这是一种刺青,还是与生俱来的印迹。
两方人很安静的走过,是一种陌生人相见的模式。不过,赵云知道这些人,估计很多人都见过这个人。
等这六个人,过了桥,只留下远去模糊的背影的时候,赵云才开口,对王勃说道。
“灵归组又少了一个人,从最开始的九人,到现在的五人。不过,竟然有一个姑娘跟上了他们的步伐。这也是一个心灵没有归宿的女子。如果这样的话,说不准灵归组的队伍会壮大啊。”
“世间这样的人很多,可终究没有几人,会像灵归组这样,好似使徒行者,从南到北,只为寻找到一个可以寄托心灵的地方。云公子,你也走遍了万水千山,不知道你有没有看到可以寄托你的心灵的地方?”
“呃……我看到的地方,只给自己心灵带来了震撼。至于归宿,心灵寄托,我觉得还是让家来成为我们的归宿吧。心灵是在我们身体中的,我们就是它的家,我们又出生长大在家中,家就是我们的归宿。大家都说,一句话,家是心灵的港湾。”
“虽然我觉得他们的行为有点……我还是祝福他们。哎,云公子,你说他们是从哪个方向来的?”
“应该是凤麟居。”
两人一同望向,凤麟居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