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那个运气好的倒霉孩子啊。”白宇笙微微一笑,“没想到会在这儿遇到她,我记得她当时……当时……”白宇笙脑中浮现出他死前的场景。
“我记得……在她注意到我推开她的前一瞬,她的表情,好像是……如释重负……”白宇笙眉头一皱,“还有那个气味,当时没想到,现在想起来好像是……杀虫剂。夏天用杀虫剂没什么,但是,那味道太浓了……假如,假如她因为什么而有了轻生的念头,一切就都串起来了……好在意啊,要不要跟上去看看,但是会不会被当做跟踪狂啊……不过能让人看不到我,不管那么多了,嗯,大不了当个跟踪狂,总之不能让我的死白费了。”
纠结许久,白宇笙做出决定,跟上了离开的少女。却不知,一人一魂走后不久,白宇笙的墓碑处又来了一个与白宇笙长得极其相似的少年祭拜。
而他们都不知道,第六天使陆曦正飘在墓碑上方,凝视着白宇笙离开。
不过这次出现的陆曦却和之前天堂的陆曦有些不同。她身着一袭淡粉长裙,双马尾变成了披肩长发,身上花饰少得几乎没有,神情却比之前的陆曦看起来更像天使。
白宇笙完全离开后,她看向正祭拜的少年,喃喃:“白宇笙的弟弟么……白宇笙……笙……笙……”
她不断重复着“笙”字,却在不知不觉中滴下了数滴眼泪,察觉后,向自己问道:“熟人吗?”
到达少女的家后,住惯了窄小出租屋的白宇笙的第一感受就是,这屋子真大。
出于礼貌,他在经过门口时用抱歉的语气说了声:“抱歉打扰了。”
“如果说,她真的想轻生,说不定让她放弃轻生的念头就是考核内容……”他点点头,自言自语,“说不定就是这样,嗯,走一步看一步吧。”
接着,白宇笙开始在几个房间来回巡游。
巡游完,他回到客厅:“果然,空气里还隐约透着一股不自然的杀虫剂味,也许是不小心漏了,也可能是……想自杀结果半路打退堂鼓了……前者可能性大些,后者有点夸张但是不排除……”虽然白宇笙觉得自己的想法有点悲观,但这事关人命,他不得不往坏里想,以防万一。
整理信息时,他想起了之前看到的成绩单,知道了少女叫江筱菲,今年刚好初中毕业,跟自己的弟弟是同级生……
突然,房间里隐约地响起了钢琴声,白宇笙略愣了一下,朝着钢琴的声源缓缓走去。
不知不觉中,脑海里浮现出了他与弟弟的过去:“本来我这学体育的应该是一生与音乐无缘了,托弟弟的福才开始了解音乐。当初为了给他买口琴在孤儿院拼命帮忙的事,如今还记忆犹新啊。当初他是被一对做音乐的夫妻领养的,现在一定很幸福吧……”
“听这姑娘的琴声,看来已经学很久了。咦?这首歌……我似乎听过,现代乐,轻快中带着忧伤的旋律,记得好像是DjOkawari的《FlowerDance》……”
就在白宇笙入神时,琴声戛然而止,再度传来的,是少女江筱菲的阵阵啜泣,白宇笙停下脚步,心里渐渐确信了之前的想法——她果然是受了什么打击吧。
“要吹一曲吗,你是天使候选,有特殊能力,不论多难的曲子都能吹出来。”白宇笙的耳畔再次响起了那个温柔的声音,不过这次,他意识到了另有人在,转头看向声源,看见他,正是粉衣长发的第六天使,陆曦。
陆曦右手拿起一个口琴,嘴角扬起微笑,示意白宇笙接下,白宇笙竟没有很疑惑,只是微微一笑接过口琴,然后一边吹奏一边走向钢琴房。而他吹的曲,正是《FlowerDance》的口琴版……
钢琴旁的江筱菲,脑海里响起了白宇笙的琴声,不知是哭累了还是被白宇笙的琴声勾起了睡意,没有在意琴声来源,而是不知不觉中,趴在钢琴上睡着了。待江筱菲睡熟,白宇笙将她搬到卧室,然后跟陆曦一起去了客厅。
“我能感受到一些您那来自天使的气息,说明您的来意吧,天使大……”原本语气平缓自然的白宇笙看向陆曦后,却不由得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