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一间密室,这几个人还在唧唧歪歪讲个不停。风西月皱眉:“把他们的嘴堵上。”
“是!”看守的侍卫立刻上前,一人塞进一块布。顿时只剩下“呜呜”直叫的声音。
他们努力眨着眼睛,试图表示愤怒。这个不是他们在椰子岛遇见的那两个江湖人么!没想到他们是蓬莱岛的人,早知道他们便跟着他们了,何必攀附着木块游到了蓬莱。还没喘口气,便被抓了起来。
“我问,你们分开答,谁答的不对,”风西月笑了笑,“就别想活着回去了。”
这几个人均是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呜呜呜呜!”
风西月大抵知道他们所言:“只要表现好,便能回去。”
这几个人均是热泪盈眶,努力点头,示意自己一定好好配合,他们再也不想来到这个破地方了!
走出大殿的江游顿了顿,吩咐身边的暗卫,“把第一批出海的老一辈的资料给我送来。”
江游身边的暗卫,是他最得力的助手。行事悄无声息,叫人放心。
入夜,走出西山的风西月拜见江溯芜。
“这几个人都是受那三哥蛊惑而来,他们只知道这有飞宵乳,并不是朝廷派来的奸细。那三哥倒很有可能是朝廷的探子,前来与族人中的内奸汇合,交流。”
风西月瞧见溯芜没有开口,顿了顿,接下去说:“闯入我岛的外族人均由刑部审判,前去审讯查探消息的只有——刑部侍郎江忧之。”
江溯芜抬眼看了看风西月,缓缓开口道:“暗卫呢,有没有擅闯西山的暗卫?”
“前段时间江董理事的孙子不小心走入西山……”事情说到这儿,已经很是明白了。江忧之和江董都有可能是那个与三哥传递消息的人。只是江忧之或许是明面上,江董便是暗地里的了。
西山的严密森严便是一般的族人都进入不了,何况一个稚嫩小儿,很明显是打理好的,故意造成的混乱。
“你查出什么了么?”江溯芜沉沉问道。
“江忧之这人严肃爱岛,最不可能做这种事情,只是,如此明显的声东击西让人不得不怀疑他。”
“我记得江忧之是江怀恩的儿子吧。”江溯芜淡淡开口:“当年出岛的四个人当中的一人,如今已是知天命,在岛上很有威望。其余三人,倒是有一人已经死去,剩下的便是江董和江夏。”
“江董和江夏低下私交很好,倒是江怀恩和这两人关系不佳和死去的江东方倒是关系不错。江董近日与江夏私交频繁。江忧之倒是门庭冷落。”
江溯芜与风西月对视一眼,说道:“江董的手倒是伸的挺长,我记得他的儿子江无忧十分相进司密营的吧。江无忧和江忧之不仅名字像,行为处事也像。”
“是啊,当初江疏影和江无忧竞争司密营,江疏影败了江无忧。而后江无忧便放弃了司密营,转向兵部。如今在兵部挂个司尉校隶的职位。前几日,江无忧曾经调动外海布防不侍卫,却没想到三哥被暗卫发现了。”
风西月顿了顿,接着说道:“江东方倒是一生无子无女,年仅四十便去了。在岛上也没什么亲人。”
江溯芜慢慢消化风西月的资料,“我知道了。”
风西月还想再说什么,却听见阿曼来报:“小姐,摄政王到了。”风西月便行了礼,下去了,称稍后再来。
江游看了看朝着自己行礼的风西月,感叹时光不饶人,当初的小伙子现在都已经能够独当一面了。
江游看向冷静地坐在檀木椅上的侄女,心头一动:“要不,你和西月的婚事便定下来吧。”
江溯芜诧异地抬眼,很是无辜地说道:“叔父,您就不要添乱了,好嘛!”
江游笑笑:“小时候,你不是最喜粘着他么,怎的,长大了便不喜了?”
江溯芜老脸一红,佯装咳嗽,不理揶揄她的叔父了。
江游瞧见江溯芜的反应,也知道这事急不得,江氏族人一生只结一人,当慎重以待。随即他呈上一封密信,示意溯芜查看一番。
溯芜翻了翻,一目十行的阅读,过目不忘的本领让她快速地寻找这些记录的相关性,顺藤摸瓜,寻求最大的可能。
“天葵二十四年,江董、江夏、江东方、江怀恩奉第二任岛主之命外出查探三天,三日后全数返回。”
“天葵四十二年,江东方去世,江董、江夏、江怀恩均去吊念。”
“天葵二十四年到天葵一百年间,江董拜见江夏一千余次,次次深夜返回,江怀恩只与江董会谈十余次,与江夏更是寥寥无几。但是与江东方倒是关系不错,江东方死去后,便几乎深居简出。”
“天葵九十二年,第一次抓到外人,审讯得江湖人士,无意间得入此地。此后,江无忧全权负责此事。”
“天葵九十二年至天葵一百年间,共抓获江湖人士八人,近日抓获五人。”
“天葵四十四年,我岛第二批族人外出。”
“天葵八十三年,我岛第四批族人外出。”
“天葵九十六年,我岛第七批族人外出。”
“我岛这十几年族人外出似乎越来越频繁。而外人似乎进入我岛也挺密集?”江溯芜从密信中抬头,似笑非笑。
江游深深叹了一口气,“是的。和他们绝对有很大的关系。”
江溯芜缓缓闭上眼睛,微屈手指,敲敲桌面。
“江夏是我族族人,江怀恩、江董、江东方均是大元朝的死士。”冷冽的声音悄无声息地响起,不容置喙。
江游沉痛地点了点头,其实这些资料只是一小部分,便已经能够看出江无忧、江董的问题。江东方则是一个悬念,只是,怕是大元朝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机会进入蓬莱岛,多多益善。
不过,江东方已经死去,接下来的事情与他倒是无关。想起他几十年不娶,孤独终老,怕是不愿伤害我族的女子吧。任谁知道自己的丈夫是内奸,也不会好过,一生都会活在自责和担忧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