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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小破孩

陆玄脸色讪赧,想着说点什么,又不知从何说起,最后叹了口气,缓缓走进了船舱,张罗起了早饭。

舱外,绿儿与黄儿七嘴八舌的在跟鬼方解释着,鬼方听完之后,愣了足足半天,这才脸色铁青的冲进船舱,对着陆玄怒声道:“你、、、你欺骗了我的感情!”

陆玄愕然,继而说道:“我怎么就欺骗你的感情了,我对你说过,我是女人么?昨天晚上,我已经给你解释过了。”指了指身上的衣服说道:“你要的话,我还给你。”鬼方竟无言以对,仔细想想,一直以来都是自己先入为主,才闹了这么大乌龙。

“正午我就要下船了,眼不见为净,鬼方兄就不必再介怀了。”陆玄说道。

鬼方好奇问道:“大野姑娘,不,大野兄,我隐约记的你同样是‘天选’之人,为何不一道前往?”

陆玄不好意思道:“昨晚我骗你的!”陆玄用指甲在手腕划了一道红痕,在鬼方面前晃了晃。接着说道:“在下陆玄,来自名不见经传的小山,不能练圣,大野也不是我的真名。鬼方兄不要再‘大野’‘大野’的喊了。”

鬼方低声念道:“倪大野,大野,大野,大爷,你大爷。”念着念着,自己低声先笑了起来,笑道:“占了我这么久便宜,我竟然都不知道!”越想越有趣,最后竟哈哈大笑起来。

绿儿与黄儿站在舱口,等着看好戏,结果两人一笑泯恩仇,绿儿低声嘀咕:“这鬼方不会男人也喜欢吧!”声音虽小,两人还是听的一清二楚,陆玄心中一紧,又想起他昨晚的醉话,赶紧转移话题,招呼道:“两位姑娘不要在外边站这了,饭菜刚做好,进来一起。”

饭桌上,绿儿与黄儿时不时的偷偷看看陆玄,又看看鬼方,气氛颇为诡异,陆玄匆匆扒了两口,道了一声饱了,便出去透气。

时间悄然而逝,烈日当空,眼看马上便到正午,依稀能够看到岸边的袅袅炊烟,陆玄心中越来越不是滋味,思前想后,又找不到留下的理由,心情开始烦躁起来。

“靠岸!”舱中传出冷冷的声音。

绿儿哦了一声,不情愿的走到船尾,操控起来。陆玄心中苦涩,对着鬼方等人抱了抱拳,说道:“后会有期。”随时做好下船的准备,眼看离岸越来越近,只听舱中突然‘咦’了一声,白衣女子走出船舱,急促说道:“全速前进!”

绿儿眼中一喜,以为白衣女子改变了主意,欢呼雀跃道:“太好了。”就连陆玄也是认为如此,正准备开口道谢,白衣女子又急忙说道:“绿儿,黄儿,一起防御!”两人一惊,圣力运转,黄绿两色光芒垂落,包裹整个船身。

‘咻’的一声,空中飞来黑乎乎的一物,上面带着火光,撞向了光幕,嘭的一声,飞来之物四散炸裂,被光幕弹开,陆玄定睛一看,倒抽一口凉气,竟然只是稍微大一点的石头而已。

绿儿与黄儿同时闷哼一声,嘴角溢出鲜血,脸色萎靡不振。白衣女子冷声喝道:“退下!”手一张,七彩弓落下。

几人往后方看去,只见一艘破破烂烂的石船出现在众人的视线当中,船体斑驳,船头残破不堪,船上歪歪斜斜的立着一根石柱,上面绑着几块破布,怎么看怎么觉得随时都可能沉没。可偏偏就是这样一艘破船,不断拉近着与碎星的距离。

更近一点,陆玄看到上面站着一人,穿的破破烂烂的,上衣还少了一只衣袖,腰间系着一根滕绳当做腰带,脚上的草鞋满是破洞,比自己才上船好不了那去。看到他手中拿着的船桨,陆玄又呆住了,整个就是一块巨大的石板,长约两丈,宽一丈,比他本人大了几倍不止。

鬼方脸色剧变,惊呼出声:“小破孩!”

陆玄心想,还真是人如其名,真够破的,问道:“谁是小破孩?”

鬼方压低了声音说道:“小破孩叫什么名字,还真不知道。但每次出现,都穿的破破烂烂,如同乞儿一般,时间久了,大家都叫他小破孩。”

“这个小破孩很可怕么?”陆玄又问。

鬼方说道:“小破孩,小破孩。走到那,抢到那!据传闻,这个小破孩曾经抢过仙人。”

陆玄顿觉不可思议,看其年龄,也就是十五六上下,练圣境界再高,能高到那里,仙人那个不是练圣百余年,能被他抢?

两人说话时间,破船又逼近了许多,眼看就要追上碎星,小破孩伸手在船头一抹,一快硕大的石头被掰下来,信手扔出,石块与空气急速摩擦,上面附着一层火焰,陆玄暗自咋舌:“这得多大的力气?”

白衣女子轻轻勾动七彩弓,蔚蓝色箭矢出现,两者在空中相撞,发出巨大的爆裂声,震的众人耳膜生疼。

小破孩不断扔出石块,船头一点一点‘变短’,鬼方忍不住诅咒道:“赶紧沉了吧!”石船越来越破,白衣女子的脸色越来越难看,而小破孩却一如既往,力量如无穷尽一般。

眼看破船就要追上,白衣女子沉声道:“展翼!”

绿儿与黄儿分别朝碎星虚影中打入两道圣力,船舱外的凹槽缓缓放开,一对硕大的骨翼从里面伸了出来,不断煽动,江面泛起巨浪,碎星缓缓升了起来,众人皆是松了口气。

小破孩远远喊道:“停下来,不然不客气了!”回答他的是白衣女子的一声冷哼。

‘轰隆’一声巨响,盖过了巨浪的声音,小破孩脚下猛然一踩,破船四分五裂,他如同炮弹一般,朝碎星急速飞来,手中依然握着那硕大船桨。这下终于遂了鬼方的愿望,船沉了,可是小破孩,也来了。

白衣女子凝神静气,将七彩弓拉成了半月,这次形成的箭矢比以往都要凝实,犹如实质一般,上面隐隐有金属光泽闪现。

“去”!手一松,势若奔雷,朝着小破孩前去。陆玄几乎不忍再看,当初轻轻一箭,便毁了一艘百丈巨船,这次蓄势良久,威势更为惊人。

小破孩脸色凝重少许,手中‘船桨’挥舞,上面布满黑色玄芒,用力一拨,箭矢顿时改变方面,炸平了岸边的一座土丘,激起漫天烟尘。而他来势依旧,最终还是追上碎星,空中翻个跟斗,稳稳落在了甲板之上。

“落!”小破孩口中大喝,脚下用力,碎星发出令人牙酸的声音,任凭一对骨翼怎生扇动,依然还是落回了江中,‘呯’的一声激起滔天巨浪。

陆玄终于看清了小破孩的模样,约十五六岁的年纪,模样还算清秀,脸色微微发黄,头发绑成一根根小辫,身材瘦削,看起来那有一丝‘凶残’,倒是有一些营养不良的感觉。

碎星落回江中,船身激荡不已,正值慌乱之时,鬼方口中低喝一声‘缠!’迅速的靠近小破孩,手上圣力吞吐,灵蛇一般对着他的面目击去,小破孩左手轻飘飘的挥出一拳,犹如顽童打架的胡乱挥舞一般。

鬼方神色一变,中途换招,侧身贴近,双手如同无骨一般,迅速缠上了小破孩的左臂,一道道圣力出现,小破孩的左臂被层层缠绕。

“锁!”

鬼方飞身而退,再看小破孩,左臂之上形成一条圣力组成的锁链,暗光流动。绿儿与黄儿忍不住欢呼起来,两人目中异彩连连。

小破孩嘿嘿一笑,露出洁白的牙齿。将左臂伸直,手张开,又握成拳头,整条左臂泛起幽光,筋肉根根隆起,左臂之上盘龙错节,臂膀整整大了一圈,锁链无声崩断,一截截掉落,化为虚无。

鬼方瞳孔一阵收缩,暗想:“这小破孩该不会是一头人形凶兽?”

“该我了!”小破孩往前一步,右手高高抬起,将手中的‘船桨’抡圆,夹杂的呼呼狂风,劈头对着鬼方砸下,不动则已,一动既有奔雷之势,瘦削的身形与庞大的爆发,形成矛盾的‘美感’。

鬼方脸色凝重,双腿微微错开,拧腰抬臂,双手呈托举之势,堪堪托住了‘船桨’,接着一带一引,将力量通过甲板导入了江水之中,碎星陡然下沉,江水几欲没过栏杆。

“蛮力而已,不过如此。”鬼方笑道。小破孩眼底泛起一股怒气,脚一抬,瞬间跨过两人的距离,颇有几分‘缩地成寸’的味道,伸手就往鬼方的臂膀抓去。

“来的正好,震!”

鬼方左臂一甩,手心朝下,手背迎向小破孩的手掌,空气嗡嗡作响,发出一丝肉眼可查的涟漪,小破孩的手被弹开。

小破孩也不气馁,如法炮制,又不断被鬼方震开,始终无功而反。几下之后,鬼方趁着小破孩手臂被震开的一瞬,欺身而进,一击击在了小破孩胸口之上,接着眼中一喜,暗道:“什么小破孩,传闻夸大而已!”

小破孩上身纹丝不动,却开心起来,笑道:“哈哈,终于抓到你了!”电光火石之间,迅速出手,抓住了鬼方的手腕,手臂一抖,将他高高拉起,狠狠摔下。如此反复三下,鬼方大口吐出鲜血,两眼一黑,昏了过去,只是在他昏迷之前,脑中依然思考:“明明打到了他,一座小山也会被我震碎,为何他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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