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走在山路上,等离那息心观远些了,蔡映雪才是说道:
“这事就发生在今天早上,卧云观的赵师兄经过那息心观旁的树林时正碰到素.人与莫开谷争吵,等他走过去的时候莫开谷已是倒在了地上,泥丸宫被素.人拍散,素.人的左臂也是被莫开谷的发簪给刺伤。“
王莹儿听到这里说道:“素师兄和息心观外的弟子鲜有往来,如何与莫师弟争吵得起来呢?”
蔡映雪道:“素.人的解释是莫师弟与玉垒派私通被他发现,他二人便是发生了争执,但莫开谷已死,事情的缘由也就说不清楚了,看来一切只有待火部的调查结果出来了。“
周尧尧听着二人的对话,心头却是想起了素.人那次丹鼎大会****怪异的举动,今又是看到****那般胆小怕事,懦弱无为的模样,越发的觉得此人说不出的怪异。
四人一路边走边说着,已是来到了洞天口的牌坊前,穿越五洞天,来到了凝翠台。
双方各自做了别,周尧尧和王莹儿一路向山下走去。
回到了石笋观中,王莹儿将息心观发生的事情说予了叠土道人听,叠土道人听罢,皱了皱眉头,说道:“龙云道兄脾气不好,散心道兄的弟子杀了他的门人他自是不会罢休,只是那素.人虽为散心道兄的二弟子,但在玉清宫名气平平,断不敢妄然杀害卧云观弟子的,其所说之话多半属实。“
他又是叹了口气继续说道:”这件事情调查清楚还好,查不清楚的话二观就此产生隔阂,依照龙云道兄的脾气定是不会放过那素.人。“
周尧尧听罢,不以为然,说道:“那师父的意思是****师兄多半是有冤屈的了?”
叠土道人点了点头说道:“依照****以往的行径,火部是不会怀疑他的,只是那莫开谷已死,此时多有一番周折。”
周尧尧却是摇了摇头,低声说道:“不对。”
叠土道人眉头一皱,问道:“有甚么不对的?”
周尧尧猛地抬头,说道:“没什么,我只是觉得哪里怪怪的。”
叠土道人盯了周尧尧一眼,说道:“既然说不出个所以然就不要在这里妄自猜测,况且这不是你们该议论的事情,仙境内这段时间不太平,你们平时也要多加注意,不要再到处乱跑了。”
叠土道人说这句话的时候盯了王莹儿一眼,王莹儿哪里不知道叠土道人的意思,翘嘴说道:“我有没有乱跑,再说今天若不是我的话师父您老人家怎么会得知这了消息呢?”
叠土道人摇了摇头,说道:“我说不过你,你们自是注意点就是了。”
二人告了退,走出了内堂。
时间已过又是半个月,火部的调查并没有结果,****最后也是回到了息心观当中。龙云道人知晓后虽是大发雷霆,却也无法证明自己的弟子是否清白,此时便是不了了之。卧云观与息心观产生了隔阂,二观的弟子即便是相见也不在打招呼。
这日,周尧尧长时间闭门修炼,也难免觉得有点闷了,想出去透透气,又想到自己似乎快一年没有见到过杜开了,这个有趣的朋友现在也不知过的如何,他生出念头,便是独自一人下了石笋峰,往那月城湖走去。
山下依旧不时有火部的部众巡查,周尧尧尽量躲避着火部部众的耳目,偷偷地来到了月城湖前。
也不知为何,山下各处都有火部的部众巡查,可是在一走上通往月城湖的这条路后,便是再也没有遇到有人,周尧尧就这样一直来到了月城湖。
他慢步走到湖边,湖面清澈如镜,微风带起丝丝涟漪,依旧是那幅清秀的模样,周尧尧又是向湖边的巨石上看去,上面空空如也。
周尧尧知道杜开有那隐身的法术,又瞧了瞧那石面周围掉落有些许落叶,唯有那中间一片一尘不染,周尧尧心中不禁暗笑,在地上拾了一枚石子,往石台上打过去。
果然,只听得“哎哟!”一声,杜开的身形出现在了那石台上,右手正捂着额头连连叫疼。
周尧尧一惊,他原本以为杜开会躲开,谁知他正修炼的入神,被自己着突的一石子打过来竟然完全没有反应,被打了个正着。
周尧尧忙是说道:“哎呀,你怎么不躲啊。”
杜开抬起了头,看到是周尧尧,说道:“我怎么知道啊,半年多都没有人来过这里,我怎么知道有人来啊,我在这里修炼的好好的你一个石头就飞过来了。”
周尧尧不好意思的一笑,忙是上前正要看看杜开的伤势。
他刚走过去,却是见到杜开狡黠的嘴角一扬,左手掐出双指,往自己的胸口点了过来。
周尧尧一惊,忙是施展步罡踏斗的身法往后一撤,想要躲开杜开的攻击,杜开没有收手的意思,一连追身向自己连戳了几指,只见他指泛金光,击位奇准,周尧尧知道这是杜开的八门击穴之术,不敢小窥,忙是拔出了腰间的游龙笔,与杜开的双指招架在一起。
杜开见了周尧尧的游龙笔,面色微微一惊,在戳出几指后,收回了双指竖于眉心前,嘴里暗念出一道咒语,身体便是嗖的一声化作一道白光落入了地面。
周尧尧看着地面,后退了几步,此时正是午时,阳光明媚,将大地照耀的一片金黄,周尧尧注意到杜开落下的地面上并没有坑洞,似乎是遁入了那日光中。
这种遁法周尧尧闻所未闻,不禁露出惊讶的表情,他忽然又是感应到身后一股异动传来,他手疾眼快,飞快的转过了身,正见到杜开从那阳光中冒出来,又是一指戳向了自己。
他已是来不及用笔招架,只得又是步罡踏斗往后撤,幸而他此时修为已是颇深,而且又修炼了三本道德大经,无论是闻脉查息还是身法移位上的造诣都已是非同凡响,杜开那指速虽快,他还是险险的躲了开,一路后退,与杜开拉开了距离。
杜开瞧着周尧尧的身法,赞道:“不错!”接着便是将那双指按在眉心上,闭目凝神念了一道咒语,忽的双眼一睁,双指指向周尧尧,大喝道:“着!”
周尧尧只觉身体猛地一沉,如同一座大山压在了背上,如坠千斤,一下支持不住,便是手脚着地趴在了地上,再也起不来。
周尧尧的脸紧紧的贴在草地上,啃着地上的青草,颇为狼狈,他知道自己中了杜开的法术,脑海中灵光一闪,便是强提起右手,用那游龙笔在自己的左臂上写下了一道“解”字符,字刚写完,便是感觉有什么东西从身上落下,地面忽的凹陷了几寸,周尧尧只感觉身体一轻,翻转了身体,坐在地上喘起了粗气。
一阵掌声响起,周尧尧抬头向杜开看去,只见杜开边拍着巴掌边走向自己,赞许的笑道:“一年不见,想不到你还变得挺厉害的了嘛。”
周尧尧瞧着杜开那嬉皮笑脸的模样,知道他方才是在测试自己的法术,没好气的说道:“最后还不是被你弄了个狗吃屎......“
杜开在他旁边坐了下来,揉了揉鼻子满怀歉意的说道:“那不好意思咯,我一下实在是不知道用什么法术了,于是就对你用了这”飞鸟跌穴“,想不到还是被你给化解了。”
“飞鸟跌穴?”周尧尧疑惑道,心道这又是什么奇怪的法术。
“嗯。”杜开点了点头,说道:“这是奇门遁甲的外术,刚才遁入日光的那个法术叫‘太白入莹’,这指人摔跤的法术唤作‘飞鸟跌穴’。我还以为你是万万解不了的。“
周尧尧道:“还是你的异术多,你要是再多来几个我或许就真躲不过了。”
杜开笑了笑,又是说道:”怎么,这么久不见今天怎么想起来到找我了啊?“
周尧尧看了看周围的山水,说道:“在观里面呆的太闷了,所以出来逛一逛,顺便来看一下你这个老朋友咯。”
杜开笑道:“以你现在的修为,即便是你那个师父也不是你对手了,现在却还在石笋观中?”
周尧尧道:“我不在石笋观还能在哪里啊,难道也学你去找个树洞住下来?”
杜开笑道:“只要你愿意,我就把我那树洞让给你。”
周尧尧看了看杜开,问道:“对了,你的奇门遁甲学的怎么样了啊?”
杜开看了看湖面,说道:“已经学了十之八九,所以现在一天清闲的很,也不知道做什么。”
周尧尧一惊,说道:“全部学完了!才一年的时间啊。”
杜开道:“我有古树的指点,而且每天没有那些杂七杂八的事情,一心修炼,速度当然快了,况且,你初次见我的时候我就差不多学了大半了,这术先难后易,我起初也没少吃苦头,很是花了些时间,算起来大概有十多年了吧。”
周尧尧心头不禁暗叹这杜开的修炼速度惊人,他以前一直认为自己的修炼速度已经够快的了。
其实他终是在这仙界呆的时间太短,所谓的修为其实与时间并无关系,多少道者即便是活上个三四千年也只不过是个道童,在元寿耗尽后转入轮回;又有多少道者因为机缘造化,短短数十载的时间就能够达到一定境界。什么东西都是讲究勤劳与天分的。
周尧尧见山下火部部众颇多,而这月城湖却是安静的很,心中也有些疑惑,便是向杜开问道:“怎么这里一个巡查的人都没有啊?”
杜开道:“这里是禁地,他们来这里做什么,况且,这月城湖再上去是‘左道’,他们没有必要来这里。“
“左道?”周尧尧疑惑道,他还从来没有注意过月城湖上面的那条荒路,不禁朝那边看了过去,说道:“那里是通往哪里的啊?我还真没有注意那条路。”
杜开道:“这左道一直通往半山腰的”半山亭“,不过那是一条死路,刚好断在玉清宫的位置,前面是一道万丈深渊,且下面是”他山石“的矿堆,人在深渊中的重量是平时的好几倍,就算是用”云遁“也是万万飞不过去的。”
周尧尧恍然大悟,点了点头说道:“原来如此。“他听杜开说”云遁”,忽又想到了玉垒派的那“腾云令牌”,忙是从怀中掏出了自己的那枚,递给杜开,问道:“你看着腾云令牌如何?”
杜开看了一眼令牌,面色微微一惊,说道:“这倒可是个好宝贝。”
他从周尧尧手中拿过令牌,玩弄了一下,轻轻一施法力,便是腾出了烟云,他看着这些烟云,说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应该是玉垒派的东西。“
周尧尧一惊,说道:“你怎么知道是玉垒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