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时辰,可让他好等,他从来没有等人会等上一个时辰之久,从来都是别人等他,何尝等过人?
“臣女不知。”钟毓灵面容淡定,直视着萧楚冽。
这事可没人让他等啊,是他自己要等的,若是他不想等,谁能逼着他?这叫自作孽不可活。
“臣女身负重伤,在自己的院子里泡药澡,大夫说了不到时辰是不能出来的,不然没有了效果,为了让自己身子好的快,只能泡着不能来见王爷,所以还请王爷赎罪。”
钟毓灵说的这般恳切,若是萧楚冽治她的罪,那就是萧楚冽的小肚鸡肠了,身为一国王爷,做的每件事情都是起表率作用,所以不能落人诟病,特别是在这样的紧张时刻。
“罢了,本王念你身负重伤,就且饶了你。”
“谢王爷。”
说完,萧楚冽便离开了丞相府。
看着离去的冽王爷,钟月的心也被他带走了,只是为何,王爷的心中不曾有她?她在这里陪了他那么久,他却不曾正面看过她一眼,做在哪儿纹丝不动,安静的很,而钟毓灵一来,瞬间就被她所吸引了,而如今,讲了不到两句,也愿意走了。
她何曾见过这样的冽王爷?也只有在钟毓灵在的时候才会如此。
而钟毓灵只是耸耸肩,不明白萧楚冽在做什么?反正不关她的事。
“哼!”
没了人看着,钟月瞬间露出她的那副嘴脸,不悦的看着钟毓灵,随后才离去。
钟毓灵却暗自笑了,问身旁的轻月,“轻月,你家小姐我是做错了什么吗?”
轻月摇摇头,表示不知道。
“我也没做错什么,不过睡了一觉,这大小姐脾气也真是大的,这样就不理人了,不是说善解人意,贤良淑德吗?”
轻月继续摇头,她向来不喜欢大小姐,也不喜欢大小姐的作为,总觉得她甚是虚伪、虚假。
直到深夜,钟镇才回到了家中。
虽然钟毓灵神经大条,也爱玩,但是爹爹突然这般,她还是能察觉到的,待在爹爹的院子里命人搬来了贵妃椅,等着她爹回来。
钟镇回来的时候便看见昏昏欲睡的女儿坐在他的房子前的院子里。
“灵儿,你怎么在这?”钟镇讶异,赶忙上前。
钟毓灵见是老爹回来了,忙打了个呵欠,“见你那么晚都没回来,便想来这里等你,爹你去哪儿了?”
钟镇没有回答她的话,反而小声斥责道:“你这孩子,这外面风大,怎么跑在这里吹风,等爹可以进去屋子里等的。”
钟镇的眼睛里,满满都是疼惜,虽然女儿是变了不少,可是关心他却一点都没变,还是那么贴心,就连他没回来睡觉也是完全知情。
“爹,我没事,你这一整天都上哪儿去了?累不累,吃饭了没有,我让人给你准备洗澡水。”
钟毓灵正准备起身,却被钟镇制止了。
“灵儿不用,爹不累,有你这般贴心的女儿,爹怎么会累呢?爹只是许久没和友人喝酒,跑去找友人去了。”
钟毓灵从她爹的身上没有闻到半丝的酒味,知道爹爹一定是在骗她,也不愿意戳穿。
“那我让人去准备些吃的,不管如何,还是吃点吧,谁知道你在外面才的饱不饱。”
“灵儿,爹不……”
“爹,那可是女儿亲手下厨做的,你不吃就是不给灵儿面子。”钟毓灵打断他的话,嘟着嘴。
钟镇哪里拗的过她,只能点头让人去备饭菜。
“灵儿也坐下来吃吧!”看着丰盛的饭菜,钟镇实在没想到一向只会舞刀弄枪的女儿有这份心思,一扫白天的阴霾,大快朵颐的吃了起来。
“好。”
两父女在屋子前,树底下,一边谈天一边吃饭,随后,还命人拿了两坛酒来。
“灵儿,陪为父喝喝酒吧!”
“好呀!”
虽然钟镇从小便不然钟毓灵喝酒,因为他觉得女孩子家不该喝那么多酒,对身子不好,他也是逼不得已才会喝酒的。
而如今,却不是被人逼着喝的,是他自己喜欢和女儿一起喝酒,算起来,这还是他们父女两人第一次一起喝酒呢。
“灵儿,来,喝酒。”吃饱后再喝点小酒,这日子也算是潇洒。
可是钟毓灵又怎么不知道自己的爹爹心里面装着烦心的事呢?
“爹,我给你满上。”既然要喝,就喝的痛快。
两坛酒喝完,钟毓灵再让人拿多两坛,父女俩喝的不亦乐乎。
最后,钟镇喝的醉了,钟毓灵命人前来将他抬回房间好生伺候,自己才摇晃着小步子回自己的院子了。
虽然四坛酒有接近三坛酒是被她爹喝的,但是钟毓灵也喝了一坛多的酒,虽然前世的她酒量不错,但是毕竟现在这个身子不是自己的,由于常年不喝酒,这会子倒有些醉了,走起路来也是有些力不从心,本想走左边偏偏又偏到了右边去。
由于时间不早了,钟毓灵并没有让轻月陪在左右,没有人搀扶着,走路格外小心。
从她爹的院子走到自己的院子,途中会经过一条鹅卵石小道,若是换了平时,钟毓灵很是喜欢这条小道,但是对于今天这般喝了酒,脑子越发难以支配身体的情况,她走的却是颤颤巍巍。
可是越是小心,就越容易摔倒,连着几次差点摔倒,钟毓灵走的便更加的小心。
刚庆幸前一次被自己稳住没有摔倒,却不想下一步一块凸起的比较大的鹅卵石踩在了脚趾头下的骨头,一个不小心,脚下一滑,另一个脚却又没踩稳。
钟毓灵能感觉自己的身子瞬间倾斜,四肢却不受控制脑袋的控制,想稳住,却反而摔了下去。
“啊!”一声急促的叫喊,钟毓灵以为自己就这么摔倒在这条鹅卵石道上的了,明天家丁们就会发现他们家的二小姐身躺在这里不能动弹。
呃……
没有想象中的疼,好像被什么东西给卡在半空中了。
钟毓灵正在庆幸着突然接住她的东西,不管是什么,等明日她清醒了,一定重重有赏。
“真笨,走路都走不稳。”
只是,为什么这东西会讲话?而且声音有些熟悉。
抬头眯眼看着,脑袋晕沉沉,连带这眼睛也看不清楚了,好像在哪里看过,却又一时间想不起来了。
“你是谁啊?”钟毓灵想抬手,可是却支配不到手,傻愣的看着对方,嘿嘿笑了起来,“我好像在哪里见过你?”
那东西紧蹙眉头,一声不吭的看着怀里的醉鬼,这可是她第一次在她面前喝醉酒,真不是一般的可爱!
“你可真是厉害,喝醉酒就不记得我了。”那东西笑的很是温柔,如三月春风,吹的人心暖暖的。
“呵呵,我还真是不记得你了,但是我真的在哪里见过你,你长的可漂亮了。”钟毓灵摇晃着脑袋,想着在哪里见过这么漂亮的人了?
漂亮?
眸子里眯起一丝危险的意味。
原来我在你心里居然适合漂亮这两个字?
夜风有些大,钟毓灵穿的有些单薄,虽然喝了酒整个人暖和和的,但是更容易感染风寒,祁越煌少了那个心情跟她说话,赶紧将人抱了起来朝着筑心院而去,转身时,身子微微的一顿,祁越煌知道,身后有双眼睛在看着。
喝了酒的钟毓灵,很是不安分,扭动着身子,就是不想安安静静的让祁越煌抱着。
“别动!”沉沉的呵斥声,祁越煌的脸似乎比这夜色还要黑几分。
果然,怀里的人听话的不敢再扭动着身子,而是瞪着大大的眼睛好奇的盯着祁越煌看。
“为什么我觉得我很讨厌你呢?”怀里的人嘟囔着,祁越煌的身子却是一顿,幽深的眸子看了钟毓灵半晌,“不过又有几分喜欢你,呵呵……”
本来满是冷鹜的眸子在听到对方说的那“喜欢你”三个字,顿时如初春冰雪消融。
“算你识相!”
说着,脚下的步子又快了不少。
钟毓灵回到自己的住所,已经完全的醉了,瘫软在床上很是难受,胃在翻腾,总感觉喉咙里有东西卡着,就是出不来。
“呕――呕――”她想伸手去将喉咙的东西抠出来,可是半天什么都没有抠到,却惹的喉咙难受想吐。
祁越煌见状,忙的将她的手给禁锢起来,“给我老实点。”
随后,祁越煌端来醒酒的汤,小心的喂她喝下,这会,钟毓灵整个人才好受了些,只是昏昏沉沉,复又躺下。
“小姐,你回……来啦!”轻月醒来,见房门大开,本想看看自家小姐的,却见一男子在给她家小姐盖被子,轻月一下子傻愣在了门口。
祁越煌盖着被子的手一顿,见是轻月,才道:“给你家小姐端些热水过来。”
“啊?”“哦。”轻月不敢怠慢,赶紧出了去准备热水。
如果她没看错的话,那个男子就是所谓的楚琴国九王爷,只是,深更半夜的,怎么会出现在小姐的闺房里呢?这若是传出去,小姐的什么名声都没有了。
主人家的事情轻月不敢妄加揣测,不一会便端来了一盆温水。
“王爷,水、水来了。”轻月战战兢兢,不敢上前,站在距离祁越煌的两米外。
“端过来。”
“哦,好的。”
待轻月将水端到面前,祁越煌摆手让她放下,“你出去吧,有什么事情会叫你的。”
“是。”
待房门被关上,祁越煌才将露在外边的一只手从被子里抽出来,用温水洗了又洗,还抹上皂膏,继续搓洗,洗了许久,方才用帕子擦干净。
这只手被那人给碰过,他定要擦干净才行,不许残留他们一点气息。
轻月等的都快要睡着了,才见九王爷从她家小姐房间里出来。
“我家小姐怎么样了?”刚才轻月进去便闻见了一大阵酒味,不知道小姐是去哪里喝了酒喝的那么醉?
“她没事。”祁越煌说道,“白日里那瓶治疗伤口的药,给本王看看。”
“啊?”轻月一时未能明白九王爷说的是什么?
“那瓶白色的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