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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天堂地狱(1)

秦宇和燕菲儿结婚后,赵璇心中对秦宇的那份痴情也无可奈何地收藏起来她决定不再纠缠秦宇,不再给他增添感情负担。她认为爱一个人就得替对方着想,既然当初是自己无怨无悔主动去爱秦宇,那么如今就应该潇洒地离开他像徐志摩写的诗那样,我悄悄地走,正如我悄悄地来,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丝石彩。

赵璇从感情漩涡里挣扎着走了出来,开始将精力都放在侗乡民俗酒楼的经营管理上面。酒楼的生意越来越红火赵莉原先在大都会俱乐部做三陪小姐结交的老相好建设银行的钟行长每有应酬便邀客人到赵璇的酒楼来。当然那些客人大多数是有求于他的贷款客户一一用餐时埋单的主儿。对这些人赵璇早已学会了微笑着温柔地狠宰他们一刀,宰了他们也无话可说。

半年过后,赵璇有了一笔积蓄,便决定先还秦宇五十万元她带上钱来到绿城集闭,走进了秦宇的办公室。秦宇心里有点紧张,不知道赵璇来意。赵璇对这个曾经让她死心塌地爱过的男人温柔地笑了笑从挎包里掏出一个大纸包放在办公桌上:“秦哥哥。这是五十万元钱,我先还你,剩下的几十万我会尽快还你的。”

秦宇将钱塞回赵璇手中:“丫头,我欠你的,这钱你着吧。从一开始我就没打算叫你还这笔钱。”

赵璇苦涩地一笑:“秦哥哥,你把我当什么人了?我借了你的钱,就应该还298你,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如果你认为你欠我感情的债想用金钱来补偿,那你就大错特错了。感情不是交易,当初是我心甘情愿跟你好我不怨你。”

秦宇说:“丫头你别这样,你这样让我内心更加羞愧不安让我觉得欠你太多。你就让我为你尽点心力吧?”

赵璇将钱放到办公桌上,笑了笑:“秦哥哥,其实你已经帮过我很大的忙了,如果不是你帮助,民俗酒楼开不起来我也就不会有如今这样一份事业。秦哥哥,你不要觉得你亏欠我什么,爱情是平等的,是你情我愿,共同付出的,其实你根木不欠我什么。相反我很感激你,感激你让我体验了什么是爱情。我说过,我从来不后悔爱过你,我从来不后悔将我最宝贵的爱情奉献给你,我会将我们的爱情当做最美好的回忆,珍藏于心。秦哥哥,今后我们彼此祝福吧!”

赵璇微笑着伸出手来,和秦宇相握,然后含笑挥别。

秦宇望着桌子上的大纸包,心里忽然有种空落落的感觉。他觉得赵璇坚强多了,成熟多了,已经有点女人味了。他迷鋩地想:一份感情是不是只有当失去之后才会后悔,才会觉得值得珍惜?

赵璇回到酒楼,正撞见堂姐赵莉陪钟行长和几位客人在吃午饭。还是老样子,点了一系列的海鲜和山珍和两瓶一千多元钱一瓶的洋酒。一伙人在雅座痛快淋漓地大吃大喝起来。钟行长邀请赵璇一同入席,赵莉见妹妹迟疑,便说:“坐下一起吃点吧,又不是外人。”

赵璇只好落座。钟行长将他今天带来的几个朋友介绍给了赵璇其中一个叫王强的是兰宁强盛进口名车专卖店的老板。王强四十三岁,丧偶,膝下有个十八岁的儿子妻子两年前因病去世。钟行长今天带王强来赵璇的酒楼吃饭是别有深意的他听赵莉说起过赵璇的事情,知道赵璇是个重感情的女子,有心成全赵璇和王强。他将他的想法告诉了赵莉。赵莉见过王强,觉得王强是个比较成熟稳重事业有成的男人,赵璇嫁给他一定会幸福的,便同意了钟行长的安排。

就这样,在钟行长和赵莉的精心安排下,蒙在鼓里的赵璇认识了王强,而王强在见过赵璇之后,觉得这个清秀而朴实的女子非常合他的心意,因此频频光顾赵璇的侗乡民俗酒楼有时一个人来,有时带朋友来。每个做生意的人都会有自己的生活圈子,朋友一定不少,并且大多是些腰包鼓胀的家伙。赵璇的酒楼在钟行长和王强等人的关照下生意兴隆财源广进。

赵璇在和王强熟识之后,赵莉便问她对王强的看法。赵璇如实说王强是个不错的男人。赵莉又告诉她说王强已经喜欢上她了,问她看不看得上他。赵璇脸上泛起了一丝红晕,说她还没有考虑这件事。

赵莉鼓动说:“璇丫头,现在的好男人不多了姐姐不会害你的。我觉得王强这人不错。人品不错、性格温和,事业有成。就是年纪比你大点,但现在这个时代年纪已成为不了感情的障碍。四十多岁的男人正是最成熟最充满激情的时候。我把你的事情跟王强说了,他说他不介意你的感情经历。他愿意接受你他说他会给你安慰和幸福。璇丫头,我看你就别犹豫了,答应他吧。错过时机你会后悔的。”

赵璇还是迟迟下不了决心。她轻轻地咬着自己的下唇,似乎在作思想斗争。赵莉见她这副模样,知道她心里还是对秦宇不死心便哀其不幸怒其不争地说:“我知道你这死丫头还是忘不了秦宇这个负心汉。我知道他是个特别优秀的男人,可是他是匕省首富燕涛的乘龙快婿,你说他会因为你而放弃燕涛的宝贝女儿吗?而且现在秦宇姐然已经抛弃你了,你就是心甘情愿做他一辈子情人,还得看他愿不愿意啊!他都对你这么狠心绝情了,你心里还不愿放弃他?”

赵璇痴痴地望着赵莉:“姐姐,我也不想这样,可是他是我生命中第一个男人,而且我很爱他,我想忘了他,可我做不到。”

赵莉气愤地说:“妹妹我真想打你一个耳光,把你打醒!你爱他有什么用?他不爱你!他只是玩弄你,把你的贞操夺去了,他就把你抛弃了,这种狼心狗肺的男人值得你对他一片痴情吗?你这样自作多情有什么用?只会让人家看笑话!姐姐的感情经历就是最好的例子,以前我也死心塌地地爱着那个男人,可是最终他还是把我抛弃了。你现在和秦宇这王八蛋分手未尝不是一件好事。璇丫头,姐姐这辈子是没有好男人爱了,只有随波逐流自暴自弃了但我不想你也变得和我一样,我希望你能获得幸福,我觉得王强这人不错。你跟了他绝对不会受苦的。”

赵璇眼里落下了泪水,她不知是为自己还是为了堂姐赵莉。她擦去眼泪之后灿烂地笑了笑:“姐姐,我答应你。跟王强好。”

赵莉也笑了:“璇丫头,这就对了。我马上打电话给王强,让他好好安排一下。明天就是周末,我们开车去桂林游山玩水。”

赵莉给王强打了电话。王强高兴地答应了。他说:“莉莉你和钟行长安排吧。总之一切由我埋单。我们好好去度个周末。”

次日,赵璇、赵莉、王强和钟行长分乘两辆豪华轿车开到桂林。他们在甲天下的桂林山水中嬉笑追逐,流连忘返,夜里便宿在当地最豪华的宾馆。

在这两个夜里,赵璇和王强同居一室,在堂姐和钟行长的好心撮合下,她实在不出勇气拒绝王强。从桂林回来,王强便和赵璇去婚姻登记所领了结婚证书,成为了合法的夫妻,并选定了日子举行婚礼。

婚礼前夕,赵璇打电话约秦宇在一个小酒吧见面。赵璇默默地陪秦宇喝了一会儿酒从坤包里出结婚喜帖递给秦宇。秦宇看后怔怔地望着赵璇:“璇丫头,你怎么会忽然有了结婚的念头?”

赵璇眼含泪水幽怨地对秦宇说:“我又不是一个非常出色的女人,没有待价而沽的资木。现在有个不错的男人愿意娶我,我找不出任何理由拒绝人家,所以只有把自己嫁了。再说我结了婚你不是也可以松口气吗?以后我再也不会纠缠你了。”

秦宇从赵璇的话语中听得出她内心的伤痛和无奈,他知道她心里还是不舍得他。他心里对她的愧疚更深了。他默默无语,他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或者说他无法对她说出任何祝福的话语。沉默了许久他才关切地问:“那男人还好吧?是干什么的?能告诉我吗?”

赵璇自嘲地笑道:“他是个很有钱的男人,开了家进口名车专卖店。以前我做梦也想不到我能够嫁给一个大富豪。你说我是不是丑小鸭变成白天鹅一步登天了?”

赵璇望着秦宇,笑中带着泪。秦宇不敢碰触她那幽怨而痛苦的眼神,默默地垂下了头。赵璇收起凄凉的笑容,站起身来,说:“再见吧。秦哥哥,我希望你能来参加我的婚礼。”

赵璇埋了单,走出酒吧拦了辆出租车钻了进去。在车里,她哭了。她知道这是她今生今世最后一次为这个她曾经痴心爱过的男人落泪,以后她再也不会为任何男人落泪了。

秦宇经过激烈的思想斗争最后还是决定去参加赵璇的婚礼。他觉得不为别的,就为看看那个叫王强的男人值不值得赵璇托付终身,他也应该去参加他们的婚礼。

秦宇精心打扮了一番,驾驶着奔驰大房车来到兰宁大酒店,赵璇与王强在此举办隆重的婚礼。酒店门外一溜儿停着几十辆豪华进口轿车,前来参加婚礼的都是些大款或地方官员。许多跟秦宇是打过多次照面的老熟人。

赵璇和王强站在酒店门口迎接宾客。秦宇和赵璇握手,送上贺礼————

张装在红包里的银行卡,里面存有二十万人民币,密码写在红包背面,是赵璇将初夜献给他的那个日子,秦宇一直当做纪念日记在心里。

无赵璇向新郎王强介绍秦宇。王强听说面前这个英俊小生就是赵璇曾经一往情深爱过的男人,不由得多看了他几眼,他觉得这个男人的确挺讨女人篇喜欢。

王强伸手与秦宇相握:“赵璇常常对我提起你,她说她的酒楼能够开张全靠有你帮助。我们就是在酒楼认识的。说起来我们这份姻缘你还有一份功劳呢。”

秦宇在与王强握手时明姐地感觉到王强有意加强了握手的力度。他淡淡地笑了笑:“朋友之间,区区小忙,何足挂齿。”

王强松开手:“非常欢迎你来参加我们的婚礼,请先进去小憩片刻。”

秦宇进酒店宴会厅选了个位子坐下抽烟休息。宴会厅里客人已到了大半。或三五成群地在喝茶聊天,或四个一桌地在边嗑瓜子边打牌,或一两知己手拉手地在一起叙旧攀谈。只有秦宇一人独坐一隅,默默地抽着烟,闭目养神。

客人到齐后,在婚礼进行曲中,由两位从电视台请来的男女主持人主持婚礼。在一系列人们熟知的仪式之后,两位新人在几架摄像机前交换了结婚戒指,深情地拥抱在一起,并热烈地亲吻了一个。赵璇在客人们热烈的掌声中用眼角的余光瞥见秦宇落寞地坐在角落,她隐隐地有种心痛的感觉。

酒宴开始,宾客们纷纷就坐。一般是大人物和大人物一席,中层阶层与中层阶层一桌,或熟人与熟人相邀,或朋友与朋友携手。秦宇和几个比较有头有脸的官场商界人物坐在一席,表面上大家互相奉承着,其实心里谁都没把谁当回事。

席间,新郎和新娘端着酒杯一桌一桌地敬酒,敬到他这一桌时,王强说:“秦先生,不好意思,实在是应接不暇,冷落你了,你千万别见怪。来,我们夫妻俩敬你一杯!”

秦宇与新郎新娘碰杯,说了句祝福话:“祝你们白头到老,美满幸福。”然后一口将杯中酒干了。

午宴结束后,秦宇便向赵璇和王强辞别,两人说了几句客套话也没有强留,秦宇离开酒店,心情灰暗地开车来到绿城集闭,进了自己的办公室。行政秘书给他倒了一杯纯净水,送到他案头。

秦宇端起杯子刚喝了一口,忽然觉得心口好痛。秦宇捂着心口在大班椅上坐下休息。自从今天在婚礼上见到赵璇的老公王强后,秦宇的心就一直疼痛不已,如果不是因为赵璇将宝贵的贞操交给了自己,将一片真心交给了自己,她岂会委屈自己嫁给一个比她大二十多岁的男人?

如果不是因为自己无法给她婚姻和幸福,她又怎么会草率地嫁给一个可以做她父亲的男人?

这还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这个老男人一点也不豁达大度,非但不像个君子,反而有点小人之心,霸道、狭隘、不近情理,谁要说这样一个男人会给赵璇带来美满幸福的婚姻生活,秦宇对此都会抱十二分的怀疑。

年轻美貌的赵璇嫁给一个比她大二十多岁可以做她父亲的老男人,仅这一点就足以让秦宇为赵璇感到心痛了。假如赵璇最终在这场不幸的婚姻中饱受屈辱和磨难,那么秦宇的心就更会痛了。

秦宇捂着心口,脸色苍白没有血色,他眼里聚满了泪水,低低地呢喃道:“对不起璇儿!是我辜负了你。”

秦宇清楚自己终究不是一个无情薄幸的男人。他对赵璇是动了真感情的,只不过人世复杂,许多真情真爱并不一定能修得正果。

十月怀胎,一朝分娩方芸在医院生下了一个男婴,燕涛欣喜若狂,方芸也幸福不已。谁都看得出燕涛和方芸爱这个孩子,爱得非常炽热、真实。燕涛为儿子取名为燕无双。燕无双六个月时开始断奶,燕涛请了个保姆照顾小孩,天天喂孩子吃牛奶和其他营养品。他已打定主意让方芸迟早离开别墅,否则孩子长大懂事后便更离不开娘了。

这天他开好了一张一千万元的现金支票,交到方芸手中。方芸握着那张支票如同握着一张死刑判决书,她恐惧地将支票扔到了地上,坚决地说:“我不要钱我要儿子。”

燕涛有些恼了:“当初不是说好了吗?你给我生个儿子,我给你一千万。生个女儿给你五百万,现在你怎么又变卦了?”

方芸痛苦地说:“孩子是从我身上掉下来的肉。我离不开他你想把我们分开,这太残酷了。”

燕涛和颜悦色地劝说方芸:“芸儿我们虽然不是夫妻,但是形同夫妻,俗话说一日夫妻百日恩,你就依了我吧,我需要一个儿子。我这么大一份家业,不能后继无人啊。钱方面我可以尽量满足你,要不这样,我再给你加五百万。你乖乖地离开,不要拖泥带水,好不好?我不想你和孩子之间再有什么瓜葛,这样对他今后的成长不利。”

无方芸依旧摇头拒绝:“他是我的孩子我是她妈妈,你叫我离开他,那不是家要从我心头割下一块肉吗?我是不会答应的!”

燕涛摇头叹息:“芸儿我一直认为你是个善解人意的女子,怎么你有时候倔得出奇呢?你还年轻,你没有结婚,带个孩子在身边多有不便,也不利于你今后的婚姻生活。你现在缺的是金钱,只要有了钱,今后你就可以有自己的事业和爱情孩子自然也会有。而我的情况特殊,我老婆不可能再为我生下一儿半女了,她有孕高症一生小孩就会有性命之忧所以我才让你为我生了一个儿子。芸儿,我们好合好散。当初你跟我也是你自愿的,我没有逼迫你。现在我还你自由,给你金钱,我对你也算是有情有义至义尽了吧?你觉得你有必要跟我纠缠下去吗?”

方芸知道燕涛说的是实情,他对她的确是不错,可是她并不是一个势利虚荣贪财的女子。她跟燕涛不是为了赚钱享乐,而是为了救生命垂危的哥哥。她现在不舍得离开孩子也绝不是想要挟燕涛,从他身上多榨点油水,而是发自内心的真挚情感。她爱这个孩子另外还有一个原因她不敢说出来,这个孩子是她跟秦宇的爱的结晶。

方芸从保姆手中接过孩子紧紧地抱在怀里,说:“燕涛,我不是不讲道理,这个孩子是我十月怀胎生下来的。他在我肚子里一天天长大。我每天都抚摸着他和他说了许多话,孩子出生时我经受了撕裂般的阵痛。这孩子是我的命根子,你叫我离开他,我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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