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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路上

出行的日子已经到了,皮纳也完成了那一份毒药,这是一个好消息,这样我就不需要再去找那个大舌头的车夫了,海特伯爵的城堡里长年雇佣着五个车夫,这些家伙说起话来都不太利索,听起来就让人生厌。那份毒药配置的相当不错,微黄色带有稍微的杏仁香气,只需要饮用少少的数滴就能要人性命,而且还是延迟发作的类型,主要是器官伤害类,被人体吸收后会沉积在人体的肝脏之中,慢慢的破坏肝脏,直到死亡,受害者除非更换肝脏,否则只能等死,致命期大概是一个月吧,虽然没试验过,但试验的过程就交给海特伯爵了,跟他诉说了使用方法和注意事项后被他珍重的收好。

春意浓,云不惊,既无风雨也无晴,出行的天气里不算最好也不太差,皮纳换了一身布衣驾着马车上路了,我就躲在车厢里,出门在外我是主人,他是仆人,巫师的名声毕竟不好,能不用就不用,至于孤身出行的贵族,山贼和土匪们会喜欢的,法姆镇毕竟有些距离,耽搁的时间太久可不好,一般的驾车速度到法姆镇估计要十天,这糟糕的路况。

一路上虽然出了点状况,比如遇到十几个山贼,但皮纳一个人就搞定,人体改造过后的皮纳虽然魔力不多,但力量和灵活性就远超一般人,再加上我为他制作的一把魔法弯刀,对付这些平常连饭都吃不饱的农夫三拳两腿就搞定了,这个世界里的魔法师并不是不擅长体术的,精通身体改造的他们在战斗的能力上也具有非凡的成就,力量上能把身体改造的如同大山一般巨大,灵活性上,经常配置魔药的他们身体灵活性一点也不逊色于那些靠手指吃饭的盗贼们,哪怕是体质,为了防止受到各种伤害,他们各种防护手段层出不穷,把身体变的如同钢铁一样坚硬也只是小意思。一路上除了需要补充食物和饮水和村庄和城镇有所接触外连休息都在马车上,终于提前三天到达法姆镇。

法姆镇做为一个巫师的聚集地对于普通的平民而言简直就是疯子的聚集地,是他们所不愿意靠近的地方,虽然在这个地方依旧生活着相当大比例的平民,但是这些平民基本上也把自己当成了巫师,总是神神叨叨的配制着某些不知有效还是无效的药剂和收集着一些乱七八糟的物品,总体上来说法姆镇是个生活状况远糟糕于其他村庄的小镇,是一个连掉到粪坑里的铜板也要扣出来的税务官也不愿涉足的免税之地,一个国中之国,本来如果是收集魔法材料方面我生活在这个地方还是个相当方便的,但我实在是无法容忍这个地方的环境,不单是自然环境还包括了这个地方里的人文环境,实在是让人无法长期呆下去,我觉的长期呆下去的话我也会变成疯子的,所以我选择了一个相对靠近法姆镇又没有其他法师常驻的法雷恩堡。

远远的就能望见法姆镇上空混杂着各种颜色的云雾,如果是夜晚,你就能看见被添加了不知名物质所点燃后挥发出各种颜色的灯火,再加烟雾缭绕,不时的在各个房屋里传出来的或尖锐或嘶哑或邪恶或挣扎的声音,这里简直就是一个鬼域,既然时间还早那么我就远远的呆在马车里,把一部分货物交给皮纳再给他一份采购清单让皮纳自由活动,我则到法姆镇边上的一个山沟小村里休息,虽然对于我来说法姆镇是一个糟糕到几乎无法容忍的地方,但对于皮纳却是一个相当惬意的地方,如果不是在法姆镇被人坑了数次,估计他更加渴望定居在这个地方,我真的是相当的佩服他的勇气,一个不认识的巫师给他的一瓶看上去就相当邪恶的药剂他居然能直接的喝下去,如果是我起码要去验证一下药剂的药性,好在那个巫师也是个半吊子,配置的药剂只是让他拉了几次肚子;还有一次居然去找一个几面之缘的巫师去做人体改造,如果不是我发现他长时间没见到了去找他,也许他就要以一具尸体的身份开始新的生活了。对此我只能说也许是我对他好了吧,以至于他以为那些巫师都是善良的吧,实际上在我看来所有的巫师都是邪恶的,包括我,如果屠杀平民还能获取经验,也许当年我就会去屠城了,巫师的邪恶在于这个职业,在获取魔法材料的过程中邪恶的行为会不断的感染巫师本身,到了后期,人体的器官也能成为他们实验中的某一项材料,那么哪怕他的情感再善良也会是邪恶的存在。而我由于普世价值观还没有丢弃所以显的稍微善良那么一点,而大部分的巫师的普世价值观早已丢弃,或者说他们根本就没有我的这种普世价值观,他们的普世价值观是巫师的普世价值观而不是人类的普世价值观,巫师早已不再属于人类。

山沟小村里的生活很简单,皮纳给了村长十几个铜子后我就获得了村子里一幢地势最高的房子一个月的使用权,虽然叫房子,但是在我看来叫棚子更加恰当,好在异味不是很重,何况周围的缝隙中透过来的风吹散了大部分的异味,取出一张毯子铺在木板上就可以在这个地方休息了,顺便看看书。虽然环境不是极好,但也不似当年我冒险时候的那般糟糕,回忆起我当年的冒险经历,当年的冒险虽然激情却并不热血,由于我的思想,跟其他人格格不入,又无法与其他人彻底的交心,所以虽然冒险了这么多年,但一个朋友都没交到,基本上就是自己一个人打拼。虽然能威胁到我生命的危险很少,但生活上的琐碎麻烦却多,比如被各种毒蛇毒虫骚扰,比如在沼泽地里迷路,被坍塌的陷阱困住几天什么的,这些对于一般人是致命的威胁,但由于我强大的体质和魔法以及随身携带的大量补给使的这一些只能成为我的困扰而非威胁。

这时我透过棚子的缝隙看到远方的道路上走过一批车队,这批车队装饰豪华,便是赶车的车夫都是身着华丽的红色华服,这是比特王国的王国法师斯耐特.瑞斯提特的采购车队,虽然巫师在这个世界的人看来不是个正当行当,但依旧有不少王室和贵族供奉着他们,至少比特王国是这样的,这些供奉法师的魔力不一定要多强,但仪态一定要好,而且要有几手观星术,以及愚弄人的占卜术之类的,他们在各种歌剧和诗篇中往往扮演着指引英雄的先知一类的形象,而我们这些擅长魔力和法术的巫师往往被宣传成了坏蛋,哼,也不想想自己都是些什么货色。这个斯耐特是一个术士兼职法师的家伙,按照传闻中他的表现他的魔力大概就是二环的水准,主要就是靠着几手把戏来混日子,但长时间的贵族生活导致他也沾染了贵族的一些臭脾气,居然开始推崇血脉论了。大部分的法师并不认同血脉论,他们认为血脉的力量是力量,知识的力量也是力量,甚至一些法师因为嫉妒血脉的力量而故意遗弃甚至贬低血脉的力量,我是中立派系的,我认为力量就是力量,虽然血脉的力量更加方便但依旧不能放弃知识的力量,血脉的力量很方便但往往有着各种限制,而知识的力量更加强大而没有上限。看着他们在远方荒废的农田上建立营地我也不想出去见面,毕竟就是几面之缘,何况我过去他们也许认为我是去巴结的呢,不如不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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