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路非情还没有来,而且在鲁俊誉介绍自己的身份时步惊云也猜想到找自己的原因可能,所以步惊云觉得这个问题自己需要慎重一些,毕竟自己等人已经不适合参与这些可能带有政治色彩的组织部门,他不希望自己的一世英名在这最后时光中毁掉。为了不然鲁俊誉在路非情来之前提到他此次来到自己这里的目的,步惊云直接把话题转移到刚才所看的的书法上。
“俊誉啊,我看你刚才一直在看这墙上的书法,以你所言,这幅书法如何?”
“步先生既然发问,晚辈自当回答。依晚辈所见,这幅书法笔锋劲道十分有力,应该是一个沉淫此道多年的老师傅所作。然后这书法写的是曹操晚年写的《步出夏门行》中最后几句,‘老骥伏枥,志在千里;烈士暮年,壮心不已’,表明出这幅书法的作者知道自己虽然不再年轻,但是内心依旧有着雄心壮志,渴望能够再创辉煌。但是从字墨上看,前三句作者下笔还很有力,但是最后一句‘壮心不已’,和前面三句相比用力似乎轻了不少,有着明显的不协调,我猜测作者应该是得到什么消息或者是想到什么事情,内心的豪迈突然冷却,最后造成现在的局面。不知我这番见解可有什么错误,还望步先生指出来。”鲁俊誉将这幅书法很仔细的分析一遍,交出一份答卷。
对于鲁俊誉的回答,步惊云很惊讶,因为他说的太正确,正确得让人生疑。自己当初写这幅作品正巧就是路非情在出任务前和自己的交流,在这一次交流中感觉收获颇多,即使和他断开联系也有很深的印象,自己在总结完自己的收货之后,感觉自己的人生还有机会变的更美妙;然而没有料到自己师弟冲进来告诉自己路非情遇难、没有消息,自己听到这个消息当时很受打击,一个良才就这样消失在茫茫人群,豪情瞬间不复。这幅作品的由来和他说的一样,而本身就是主动前来,又给自己这么一个精确的答案,很难让人不怀疑是不是经过调查之后的结果。虽然如此,但是步惊云也没有选择直接一竿子打死,说不定真的是他眼力好。对于鲁俊誉的询问,在觉得自己可能是被经过调查,兴致瞬间冷淡,也没有先前的好感,只是草草回复一句“没有错误”就结束,气氛顿时陷入僵局。
这个时候我们的主要人物登场,路非情在得到下人的告知后,径直走向会客厅,毕竟这个地点他来的次数多,熟悉。刚一进来就看到这会客厅的两人面对面僵坐,一点声音都没有,把路非情吓到,这是什么一回事,不是说来人吗?这么冷寂是个什么说法?!虽然奇怪,但是他还是先注意到会客厅的陌生人影。路非情和鲁鸿光分开还没有多久,而且前些天也一直和鲁鸿光在一起,对于鲁鸿光的样子有着深刻的印象;不像步惊云,早已经多年不见,只记得一个大致的模样。看着一个来客,他感觉到一丝诧异;相反,这两位在路非情到来的时候也在盯着他,鲁俊誉是奇怪自己收到的消息中没有这号人出现,步惊云则是期待看到路非情不认识鲁俊誉,自己就可以放肆的嘲笑他来发泄自己的郁闷。
“那个,小子,你和鲁鸿光什么关系?”路非情走进来找到一个位置坐下,大大咧咧直接朝着鲁俊誉询问,而步惊云听到这句话也知道自己的小算盘估计是要落空。
“额,鲁鸿光真是家父,请问你是?”鲁俊誉看到路非情询问自己的时候步惊云没有打断,知道这个肯定是个身份不一般的人物,出于对任务的考虑,他选择干脆利落的回答,而且他还感觉这个人似乎应该对自己很有帮助,因为他从步惊云眼中看到一丝遗憾,虽然不懂这个遗憾是为什么,但不代表他猜测路非情厉害的判断就是错误。
“哦,你就鲁鸿光的儿子啊,那你是兄弟姐妹几个啊,都是干什么的呢?”路非情每次问鲁鸿光家庭情况的时候,鲁鸿光就避过自己不肯回答,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连自己都不告诉。
鲁俊誉这下就忍不住了,这是调查自己家庭啦呢!如果这么轻易说出来,那自己接受的那些保密教育岂不是白学!“请问你和我们家有什么关系吗?”
路非情这才想起来还没有介绍自己,也难怪这个家伙会对自己这样的一个态度。“我的名字你应该很熟悉,你父亲也肯定跟你提到过很多次,我叫路非情,是你父亲曾经的直系上属,有印象了吗?”
鲁俊誉听到路非情的介绍,瞬间惊呆了,如果这个人真的是自己所知晓的那位,那这个世界真是太奇妙。“不好意思,你不是已经死了吗?不是不是,你不是失踪了吗,我在父亲口中得到的消息是你已经遇难啦。”
“你父亲那样说很正常,但是你现在可以说一说你的家庭情况吗?既然你了解我,那么你也应该知道我的能力,我不想刻意去调查一个人,除非有人逼我这样做!”路非情的霸气宣言震慑住鲁俊誉。
如果不知道自己眼前的人就是路非情,他会觉得自己很幸运;但是此刻鲁俊誉只有深深的惊讶和恐惧。自己从事的工作与特殊力量有关,而自己又在父亲的耳濡目染之下,对路非情有着难以忘却的记忆:自己从未在其他人身上见到过自己父亲的那种表情,明明父亲是一位前辈,明明比他大许多,可是沉陷在他的魅力之中。在自己脱离父亲的影响从事现在这份工作之后,利用职权的便利也偷偷的了解路非情,了解到一些自己父亲不知道的东西,这些事情对自己内心就是一股滔天巨浪,冲击着自己内心,他从未想到这么年轻的一个人竟然可以做到这种程度,而且还是能避开周围那么多人的目光,如果不是自己工作的特殊性,说不定自己也会被那些外表和父亲的讲述给迷惑。这种能力掌控者自己不亲自面对只会感到崇拜,可是在自己面前娜美就是不知所措,甚至恐惧,他觉得自己此刻已经被他看清。
路非情在霸气一句,威慑到鲁俊誉之后又恢复之前那种性子,似乎刚才的一切都只是虚像。他没有注意到鲁俊誉已经说不出话,他没有看到步惊云眼中深深地感慨与一丝不甘和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