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玥本想撮合绮凝和高健生,没想到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看着绮凝常常魂不守舍做事心不在焉的样子,天玥就更加忧心。好在高健生履行承诺,答应天玥继续和绮凝做朋友,不把天玥做媒牵线的事情告诉绮凝。
一天中午,绮凝没有和天玥打招呼就离开了天池居,因为现在天玥对绮凝格外关注,所以天玥看到绮凝一个人突然急急走出天池居,便叫舒儿看店自己跟了出去。天玥脚步极轻,所以绮凝根本没有察觉到后面有人在跟踪她。绮凝穿街走巷,居然来到一家书坊。天玥站在不远处仔细观察着,纳闷绮凝为什么要买书看。只见绮凝神情专注地翻看着摊铺上成堆的书籍,时不时向老板询问,最后挑了三本书买下来。当绮凝付了银两,将书捧在胸前,脸上居然露出粲然的微笑,那是一种心满意足和充满期冀的快乐,那种表情天玥此前从未见过。
就在天玥出去跟踪绮凝的这段时间里,天池居正有人从事着一项隐秘的破坏活动。是长兴,那个昔日偷了世敬小王爷的钱袋被天玥拿回,然后被天玥收留在天池居做事的少年。他趁着没人注意的时候,一个人鬼鬼祟祟来到后厨烧水台,然后四下看看确定没有人,便从袖子里抽出一个黄色纸包。他手捏着纸包,面带着迟疑和难色,他不想这么做,天玥有恩于他,他怎能忘恩负义,可是他受人威胁,不得不做。
就在前两日,长兴收工,买好了菜回家给她妹妹做饭吃,却发现家里来了一位客人,长兴认得,是她老板的家人红绸姑娘,便上前作揖行礼,可是却发现他的妹妹不见了。
红绸对长兴说:“在你没回来的时候,我已经和你妹妹吃过饭了。你妹妹长得真是漂亮,就是有些瘦弱,脸色不大好,是缺乏营养。你这个当哥哥的得买些好肉好菜给她补补才行。”
长兴着急,又不好得罪红绸,便说:“是,是,以前家里穷没有钱买米买菜,现在我有活干挣工钱了,就能给妹妹吃上好的了。那个,红绸小姐,请问我妹妹哪去了?”
“她呀,被我送到一个很好的地方,会有人好好照顾她的。”红绸抚摸着自己纤长的指甲说。
“你,你把我妹妹送走了,你为什么,你凭什么?你把我妹妹送到哪了,我要去找她!”长兴焦急地不已,多少年来,他只和这个妹妹相依为命。
“长兴,你想找你妹妹也行,不过你得答应帮我做件事情,不然,我让你这辈子都见不到你妹妹!”红绸看着长兴,不急不慢地说。
“你分明是绑架,我和我妹妹跟你无怨无仇,你还我妹妹!”长兴冲上去抓住红绸的胳膊,红绸一掌就将他打倒在地,然后冷笑说:“你跟我没仇,不过你的老板跟我有仇。”
于是,红绸就以长兴妹妹性命相要挟,逼迫长兴趁人不注意的时候,将一包毒药下到水里。
此刻,长兴还在进行激烈的思想斗争,现在天玥和绮凝不在,舒儿一个人在大堂忙着招呼客人,所以现在下毒是最好的时机。可是,那会害很多人的,不过这时长兴耳畔回响起红绸那绵里藏针的声音:“你放心,毒不死人的,只要你乖乖听话,我保证你妹妹平安无事。”长兴为了妹妹,把心一横,用颤抖的双手打开纸包,将里面白色的粉末撒进了储水桶里,然后就头也不回地跑了出去。
当长兴手里提着水壶,站在大堂中,看着来来往往的客人,强烈的犯罪感涌上心头,可是,可是真的没有办法。长兴不想看到客人喝下自己下了毒的茶水,就找到舒儿说:“舒儿姐姐,我不舒服,想请半天假回家。”
“哪里不舒服啊,去找个大夫看看吧。”舒儿从腰间掏出一小块碎银子递给长兴:“现在天气冷了,你还穿得这么单薄,或许是着凉了,拿钱去给自己和妹妹买件冬衣吧。”
长兴眼泪都要出来了,天玥、绮凝、舒儿,每个人都对他很好,还关心他的妹妹,可是现在他却做出这样不仁不义的事情,长兴恨透自己了。他说了声“谢谢不用了”就冲出了天池居,一个大男孩眼里竟充满了泪水。
天玥这时回来,正好看到长兴跑了出去,进门就问舒儿,“长兴怎么了?”
“他说他不舒服,请半天假回家。”舒儿回答。
天玥点点头,也没多想,现在她注意力的重心都放在绮凝身上,她问舒儿:“我刚才跟着绮凝,发现她竟然去买书。”
“书?什么书?”舒儿张大眼睛问。
“我没看清楚。”天玥正说着,绮凝回来了,她抬头看了一眼天玥,有些不好意思,低低说了声小姐,就要往里走。舒儿却跳出来,一把抢过绮凝手里卷曲的书,拿在手里说:“姐姐也要做学问了吗?”
“哎呀,舒儿你还给我。”绮凝大惊,上前就要抢,舒儿哪里肯还,两个人就在门口抢夺起来。天玥看着这对姐妹嬉闹,不由得笑起来,却不知,用不了多久,就要有风暴来临。
下午客流多了起来,这就意味着中毒的人数不少。最早是有客人头晕恶心,然后就是接二连三的客人上吐下泻,胸闷气短。有的客人是在天池居就出现了症状,有的则是回到家后才毒发。但是不管在哪,所有人的矛头都指向了天池居,池天玥变成了“罪魁祸首”!
在胡府的正厅,胡老爷背着手已经来回走了好几趟了,他问天玥,“怎么好端端的竟会中毒呢!”
天玥拄着头,坐在椅子上没有言语。
胡老爷急了,额头上的青筋也突起,他冲天玥吼道:“你倒是说话啊,我把天池居交给你打理,你却给我惹出这么大的麻烦。”
“爹,您先别生气,当务之急是找到中毒的原因啊。”站在天玥一旁的洞庭说。
“我现在就是要她给我说原因,我的儿媳妇,了不起的儿媳妇,我求你给我一个交待好不好!”胡老爷右手背敲打着左手掌说,然后又自言自语似的说:“这下好了,买卖不用做了,要是闹出人命还要吃官司,老天在跟我开什么玩笑,难道要让我晚节不保。”
“老爷,您别这么说,事情不会坏到那个地步!”胡老夫人忍着眼泪说道。
红绸说,“会不会是花样茶的花有问题,可能是某些花有毒,泡在茶里发散了毒性结果让客人中了毒。”
“花有毒?”胡老夫人不禁重复着说。
“是,我们可以把责任推卸到花农身上,就说他们在养殖花卉的时候喷洒药水,或者拿错花给我们,把有毒的花当成泡茶的花给我们,这样我们就能撇清干系了。”红绸自以为是地说。
“撇清干系?你说的好轻松,如果是花农喷洒药水导致中毒,就说明我们没有清理过花卉,是用不干净的花入茶。如果是花农拿错花,那我们的眼睛是干什么的,到头来责任还在我们身上。“天玥突然站起身来说道,她走向红绸,目光锐利地盯着她说,“你还想把责任推卸到花农身上,可是你知不知道我根本不是从花农那里进的花。”说完天玥转向胡老爷,“是茶水有毒。”
“什么!”众人皆惊。
“为了找出原因,我喝了一个客人没有喝完的茶,感觉很不适。”天玥揉揉了太阳穴,继续说:“我怀疑是茶水被人下了毒。”
“下毒?是谁干的?”胡老爷掀起眉毛。
天玥斜睨着红绸,认为最大的可疑就是红绸,目的就要让她麻烦不断。不过没有真凭实据,即便是真的天玥说出来也不会有人相信,于是只好摇摇头,说:“还不知道。”
就在这时,秦伯慌慌张张跑进来说:“老爷,不好了,门口有人闹事啊。”
众人又是一惊,所有人都急忙走出正厅,来到府外,看见好一群人在胡府门口大嚷大叫,他们嘴里不停喊着“奸商菅人命”。天玥作为天池居的老板,必须要担起这个责任来。于是她率先站出来,对这些吵闹的受害者的家属做个交待。
天玥说:“对不起诸位,请你们听我说一句。”
喧闹的人群安静下来,其中有一个人说:“我大哥喝了你们的茶,结果中毒,现在还在家里躺着昏迷不醒,如果你不给我们个说法,我们就和你们没完。”
天玥用冷静的语调说:“这次‘中毒’绝对是一个意外,光顾我天池居的都是老主顾,他们喝了我们大半年的茶也没有出事过,反而我们新研制的花样茶都是促进健康的,所以今天发生这样的事情我真的感到很抱歉。这是一次人为的投毒事件,我会调查清楚,不会让真凶逍遥法外。至于那些中毒的客人,他们所有的医疗费用都由我来出,你们的损失我也会赔偿给你们,希望大家能原谅!”
但是天玥的说法并没有得打大家的认可,一个女人喊道:“你以为赔钱就可以了事了吗?我相公要是有三长两短,你就是拿金山银山也没有用了。”
“你以为你是官府吗去调查真凶,不要以为说点好听的就想糊弄我们!”又有一个中年男子喊道。
“那你们想怎么样?”舒儿忍不住冲口说出。
“你是什么态度!”一个人指着舒儿骂。“你们这**商,将来是要下地狱的!”瞬间所有人又都群情激动起来,喊着闹着。
天玥顶着骂声,却不能还嘴,她对舒儿说:“你回去把我柜子里的所有银票都取来。”说完自己则从胡府门前的台阶上慢慢走下来,大家愣住,不知道天玥意欲何为。只见天玥咣铛一声跪倒在地,真心实意地说:“各位父老乡亲,对不起!但是请相信我,我一直清清白白做生意,用良心做生意,这次茶水被人下毒,是我疏忽,让歹人钻了空子,给各位造成身体和心理上的伤害,我真的非常难过,也非常抱歉!我想说,所有责任,都由我池天玥一个人承担。真的,对不起!”说完,天玥向众人叩首认错。
洞庭动容地看着天玥,他的娘子是个敢担当有勇气的女子,是很多男子都自愧不如的女子啊!
那些吵闹的百姓也安静下来,他们也有点惊讶,有点震动。天玥神情真挚,大家甚至有点被感动。这时舒儿拿着银票跑了出去,洞庭走出来,接过银票,逐一发给那些百姓。大家听到了道歉,又拿到了赔偿,也想差不多了事。就在众人刚想散去的时候,突然有个中年妇人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一路哭喊着“还我相公”就冲向天玥,大家措手不及都没有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就见那个妇人拽着天玥的头发,扯着她的衣服喊:“还我相公,你这个黑了心肝的女人!”
天玥也没想到会突然扑来一个人,还没等看清楚已经被她揪住了头发扇了个巴掌,还捶打她的身体,洞庭绮凝舒儿见状急忙上前拉开那个妇人,洞庭扶起天玥心疼地说:“你怎么样,有没有伤着?”天玥摇摇头说:“我没事。”
那个妇人被绮凝和舒儿拉到一边,嘴里仍旧歇斯底里地喊着:“你害死了我的相公,你不得好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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